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 開會
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開會
看著馬明海的眼神,梁學軍一臉的詫異,但是作為一名老紀檢,知道工作上的程序,他只好跟著馬明海去省紀委辦案點去。
雖然一路上馬明海想著要和梁學軍說一點悄悄話,但是他身旁還有著兩名葉平宇派來和他一起過來的工作人員,他雖然想說,但沒有機會。
馬明海此時產生了離開了省紀委的衝動,葉平宇根本不相信他,但是卻派他來執行這個任務,無疑讓他感到有一些荒謬,在此種情況下,他再呆在省紀委還有什麼意思?
人的想法真是很奇怪,在此之前,馬明海坐定了不願意離開省紀委,而且別人也不能同意他離開省紀委副書記這麼重要的一個位置,但是此時,馬明海卻是感到,在沒有葉平宇信任的情況下,他最多充當一個跑腿的角色,如果想發揮作用,他必須與葉平宇面對面地對抗起來。
可是如果想對抗,那也需要實力和理由,雖然他有著一定的實力,但是面對葉平宇的正氣凜然,他缺少真正的理由。
馬明海一路想著梁學軍最後的命運,心裡卻也在想著自己的命運,他感到有些心灰意冷了,因為他感覺到即使自己在省紀委經營這麼多年,在省紀委裡面的人脈非常廣,但是面對葉平宇的整治,他其實沒有多少還手之力,只能消極應對。
由此他就發現一個問題,雖然他們江夏的官員人員眾多,看似非常強大,但是強大在哪兒呢?他覺得自從李步剛走了之後,葉平宇就在暗暗向江夏的官員開始下手,李步剛是一堵牆,這堵牆沒了,北風就可以刮過來了,葉平宇和夏偉儀或許在意的就是這堵牆,沒有這堵牆,其實江夏官員什麼都沒有了。
馮深和郭東陽還有楊國昌孫明等人都不是一堵牆,最多是一棵大樹,但是大樹是擋不住北風的凜冽的,而他也相當於一棵樹,但是他這棵樹相對較小一些,同樣也不是無法抵抗寒風的。
當然,如果大樹多了起來,形成一片森林,還是能擋住些許風浪的,可是,現在這些樹並非是整齊地站在列,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形不成森林,自然就是無法抵擋寒風。
為什麼李步剛會是一堵牆,而他們只是一棵樹?馬明海在想著這個問題,想了半天,他分析出來,李步剛這堵牆也不是一天形成的,相比馮深,他的資歷老的太多,同時,李步剛作風強硬,為人剛正,就是夏偉儀也要尊重他,其他的省領導也要尊重他,他在,別人不敢輕易推他這堵牆,李步剛對安西的發展有著很大的影響,這是一堵無形的牆。
然而在李步剛之後,馮深等人誰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和資歷,重新建一堵牆,他們沒有李步剛那樣的條件,馮深只是副職,郭東陽和孫明也是,楊國昌雖然只是正職,但他只是在江夏,並且季遠大還對他形成了掣肘,這種情況,他們根本沒有這樣的條件。
而他在省紀委,同樣也只是一個副職,副職再強大,終究還是副職,除非把正職幹掉,自己上去當正職,然而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根本沒法取葉平宇而代之。
面對此種情況,他其實只能是消極應對,主動作為,想著暗中與葉平宇對抗,最後吃虧的依然是他,因為他只是一枚棋子,雖然他想著定在那兒不動,什麼也不做,但是下棋的人不是他,他隨時都有讓下棋的人移走的危險。
馬明海把梁學軍送到辦案點,便電話告知了葉平宇。葉平宇接到報告以後,讓他告訴梁學軍,自己寫交代材料,給他自我反省的時間,然後讓他回來開會。
接到葉平宇的這個指示,馬明海立刻趕回省紀委會議室。梁學軍長期在省紀委工作,如果讓別人來審訊他,勢必會有些不好意思,現在讓他自己寫交代材料,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葉平宇是非常聰明的。
馬明海來到省紀委的會議室,葉平宇召開了省紀委常委會議,並且擴大到所有中層幹部,他要把梁學軍的事情講一講。
馬明海到的時候,葉平宇已經來到了會議室,其他人員也正坐在那裡,面色一個個都非常緊張。因為葉平宇剛才已經講了話,大家知道了梁學軍收人家金條的事情。
看到馬明海來到,葉平宇對他說了一聲道:「坐下吧。」
馬明海來到葉平宇的身邊坐下,大家看到他從外面回來,才知道是馬明海去把梁學軍帶往省紀委辦案點的,這讓他們感到這事更加非同小可,因為誰都知道馬明海與梁學軍之間的關係。
「同志們,我們省紀委是紀檢監察機關,是監督別人的,如果我們自身不硬,何以監督別人?我在這裡告訴大家,如果我們省紀委機關有人自身不硬,那麼,我絕對不會容忍這種現象的存在,或許有人會說,我不收不拿,但是我不幹活行不行?這算不算自身硬?如果有人有這種想法,我明確告訴他,這是大錯特錯,要求自身硬,不只是你不收不拿人家的東西,這是最低要求,我們要求的是作風硬,工作硬,勇於監督別人,有底氣監督別人,這才是真正的硬。梁學軍這個事情,我考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拿他作為典型,因為這位同志在省紀委工作的時間很長,現在又在省委組織部那麼一個重要的位子上,要不要把他給拿下來,我們有沒有搞錯這個事情,都是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列,但是當我報告給偉儀書記時,偉儀書記的態度很明確,無論此人有多高的位子,有多大的貢獻,只要他觸犯了黨紀國法,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這就是我們的要求,這就是我們的原則,這就是我們的底線,誰也違反不得!」
葉平宇的聲音在會場里回蕩,會議室裡面鴉雀無聲,馬明海坐在那裡,面色有些黑暗,他剛剛想著是不是要消極應對,葉平宇現在就是說了這樣的話,似乎專門針對他而來。同時葉平宇把梁學軍當成了典型,教育省紀委的幹部,省紀委的這些幹部們,今後恐怕不會與他站在一起了。
他在政治上一步一步走向了死路,因為葉平宇不相信他,現在又借著梁學軍這個事來說事,大家都知道他與梁學軍之間的親密關係,現在梁學軍被弄成這個樣子,他在省紀委還能抬起頭來嗎?
葉平宇打擊了他的威信,同時也教訓了其他人,以後誰還敢與他呆在一起?除非不想再在政治上進步的人,雖然大家整天說省裡頭有一個江夏幫的存在,但是其實根本不是一個什麼幫,大家不過是因為同為江夏籍,或者是從江夏出來的幹部的一種統稱,如果說李步剛在的時候,還有一個領頭的,大家奉他為精神導師,雖然沒有具體的組織,但是還能形成一種向心力,但是在李步剛走了以後,沒有人來填補這個空白,因此,大家不會因為自己是江夏官員,便要極力維護什麼,那都是一些不可靠的東西。
要想在政治上進步,還是要緊緊依靠組織,而組織是誰?自然是一把手所代表的組織,他們想要進步,就要向葉平宇代表的省紀委積極靠攏,作出表現,作出成績。
葉平宇看著整個會場,他今天只所以召開這次會議,其實是一個掃清其他人影響的會議,他要在會議上統一思想,把省紀委的力量全部整合起來,不再像原來那般混亂,主要是思想上的混亂,馬明海在省紀委裡頭,一直有著很深的影響,現在他通過梁學軍一事,其實就是清除他的影響,讓大家明白,以後要怎麼做,該怎麼做。
看了看大家,葉平宇繼續說道:「梁學軍這個案子,我們省紀委自己要來處理,梁學軍在省紀委這麼多年,大家跟他都很熟悉,能不能下得了手?能不能把這個案子拿下來?明海同志心裡沒有底,馬坤同志還有加化同志立平同志心裡都沒有底,因為大家與梁學軍太熟悉了,但是,我們還是要把這個案子拿下,無論他與我們有多麼熟悉,但是只要他違反了黨紀委國法,我們就要與他劃清界限,把事情辦好,我看這個案子,就由馬坤同志負責,由馬坤同志帶人去把這個案子拿下,我已經讓梁學軍書寫個人交代材料了,看一看他的態度如何,態度不行,從重處罰,這是我們的一貫規矩。」
葉平宇一這樣說,馬明海的臉色又是抖變,因為葉平宇讓他把梁學軍帶過來,但現在卻是不讓他來處理梁學軍案,而且還是當眾這樣安排,顯然是對他的一種不信任,這種不信任,大家可以直接感受的到,因此會對大家的心理產生影響。
但是葉平宇這樣講了,他卻無法站出來,主動要求處理這個案子,因為如果那樣的話,大家會認為他想著包庇梁學軍呢,並且他也有些無法面對梁學軍,如果處理不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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