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功虧一簣
第八百六十九章功虧一簣
王中啟要到趙志強的企業裡面看看，但是包海玉卻是拉住他不讓去，這事讓王中啟感到更加奇怪，但是又不能強行要去，正當兩人說著這話的時候，裡面的人員已經撤出來了。
公安人員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後面跟著國土廳的人員，包海玉一看先迎了上去，問道：「裡面是不是很不安全？」
看了包海玉一眼，那名公安人員早已領會了他的意思說道：「剛才聽到一股聲音，我們擔心會塌方，便出來了。」
聽到他這樣一說，包海玉便道：「安全第一，我看就不要進去了，準備撤回。」
這個時候，王中啟也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回事？裡面要塌方？」
公安人員看了一眼，感覺有些底氣不足地樣子說道：「是的！」
「查得怎麼樣？有沒有進行非法開採？」王中啟就是問到了這個問題。
聽到王中啟這樣一問，旁邊的國土廳工作人員就是說道：「經過我們初步勘查，存在非法開採的現象，剛才我們正想固定證據，但誰知說安全有問題，我們都跑出來了，現在不知他們是不是把證據給破壞了。」
一聽到是這樣，王中啟的臉上一肅，說道：「出來之前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沒有請示？」
旁邊的公安人員一看王中啟生了氣，馬上上前陪笑解釋道：「我們向包廳長請示了，他們沒有來得及向您請示。」
包海玉則是也說道：「王廳，安全第一，反正我們現在發現了趙志強企業存在非法開採的情況，回頭我們公安人員直接去詢問趙志強，只要他承認了，事情就好辦了，證據什麼的我們再搜集。」
包海玉言之鑿鑿，王中啟沒有想到他會玩這樣的一個花招，現在如果他讓國土廳的人員再進去搜集證據，恐怕會讓別人說他不關心自己職工的死活，有安全問題還讓他們進去。
但是如果就這樣走了，又不好向葉平宇交代，王中啟想了一想，便說道：「你們別進去，我們進去看一看。」
包海玉一聽，又是急忙拉住他道：「這怎麼能行，出了事怎麼辦？這樣吧，你讓你們的人先不要進去了，我讓我們公安的人進去再看看，必竟這種事也是我們公安的責任，即使有安全問題，我們也得承受。」
包海玉裝出很負責的樣子，不讓國土廳的人再進去，王中啟一聽馬上道：「你們進去也有危險，我陪你們一起進去。」
看到王中啟非要進去，如果不讓他進去，恐怕王中啟會引起什麼懷疑，包海玉想了一想，便說道：「王廳，這樣吧，我陪你一起進去，但是你們廳里的人員就不要進去了，我們帶著我們廳里的幾個人一起進去看看，簡單地再看一看就出來怎麼樣？」
包海玉如此說，王中啟想了想，便答應一聲道：「好，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國土廳工作人員一看到自己廳長要進去，他們要是在外面等，那就不大妥當了，提出也要進去，但是包海玉是制止了他們，讓他們在外面等，王中啟也揮了揮手讓他們不要進去，他們只好做罷。
包海玉和王中兩人一起進去，但是他們並不是要進到很裡面去，包海玉不讓他進到那麼深的地方去，只是讓他和自己在遠處看一看就可以了，而是讓公安人員到裡面去。
王中啟從遠處看了看，就發現趙志強的鐵礦礦區很大，如果不是仔細勘查，很難搞清他到底有沒有非法開採，現在裡面已經停止了作業，而之前趙志強還存在非法開採的情況，現在如果調查起來，到底是以前非法開採的還是現在非法開採的倒是不好區分了，只有當場抓住他們非法開採的事情才能確認這一情況。
但是剛才一撤出來，礦區里的人也是跟著一鬨而散，現在再來勘查也只能做一個大概的分析，如果要確認的話，又是變得比較難了，這都是什麼安全問題惹的禍。
「包廳，到底有沒有安全問題？怎麼會這麼巧在這個時候出現安全問題，我看也沒有出現塌方的情況啊！」王中啟就是瞟了包海玉一眼說道。
包海玉馬上說道：「這個不好說啊，現在不塌方不代表將來不塌方，最好是讓他們檢查一下有沒有安全問題，我們出來辦案的，職工的安全問題是第一位的。」
聽了包海玉的話，王中啟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反正他看不出來有什麼安全問題，一切看上去非常正常，但是公安的人非說有什麼安全問題，他這個國土廳副廳長也沒法去深究此事，既然這樣，那就準備撤退吧，反正國土廳在這個事情上其實是配合，公安是主力，他們都這種態度，國土廳又能如何？
回頭把整個情況向葉平宇彙報一下，有什麼可疑之處也向葉平宇報告一下，他現在不方便與公安的人發生什麼衝突，再說這是晚上，一旦發生什麼安全問題，或者再與礦區里的人發生什麼衝突，他也不好交代，問題當然想處理好，但前提是不出什麼事，如果會出什麼事，這個問題暫時不處理也好。
王中啟放棄了要弄清到底有沒有安全問題的想法，就讓包海玉現場指揮公安人員調查一下，包海玉就是隨便讓他們再勘查一下，過了有半個小時，便讓他們也撤出來了，等到第二天再說。
到了第二天，東江市國土局才知道省廳的人來了，急忙過來去見王中啟，王中啟就與他們見了面，告知了他們這個事，而包海玉他們則是通知了東江市公安局，東江市公安局的人也是來到，一到白天，趙志強就是趕回來了，由於他知道趙志奇已經打電話給包海玉了，便也是底氣很足地與調查組進行交涉，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非法開採的情況。
對趙志強進行問話的是公安人員，王中啟所帶領的國土廳人員，不方便去問趙志強的話，等到公安人員問完趙志強的話，包海玉就過來告訴他，趙志強現在不承認這個事情，事情比較難辦，如果趙志強不承認的話，還是不好認定趙志強有非法開採的情況，達不到刑事追究的地步，但是可以認定他有非法開採的可疑行為，罰他幾個款應當沒有問題的。
王中啟一聽就是說道：「如果只是認定他是可疑，恐怕也不能罰人家的款吧？要弄就把事情搞清楚，怎麼還弄個可疑呢？」
包海玉笑道：「在我們刑事犯罪調查來看，他是可疑，但是從行政處罰的角度來看，他就不是可疑，這是不同的證據標準造成的，行政處罰的證據標準要求低，並不是說他可疑就是可以處罰他。」
王中啟沒有從事過公安工作，自然在這個問題上說不過包海玉，聽了包海玉的話之後只能默然，看來此事又是無功而返，想追究趙志強的刑事責任看來太難了。
在東江市呆了兩天，王中啟打道回府，包海玉等人也是結束了調查，然後案子還是轉交給東江市公安局和東江市國土局來處理，而案子到他們兩家的手裡之後，是不會超出包海玉所確定的方案來進行處理的，此事估計又是不了了之了。
王中啟回來之後，就是將整個情況向葉平宇彙報一遍，其實在電話里已經向葉平宇說了一些事情了，但是回來，還是把整個的情況全面地向葉平宇講了一遍，葉平宇坐在那裡靜靜地聽著，一時沒有說什麼話，他和王中啟的想法也是一樣，事情非常的蹊蹺，從事先的情況來看，此事應當沒有泄漏消息，但是最後為什麼突然出現變故，從礦區里撤了出來了？
從礦區里撤出來這事，彷彿像是包海玉一手策劃的，國土廳的人根本沒有覺察到所謂的安全問題，而且事實證明，也沒有出現什麼安全問題，但是包海玉為什麼這樣做？
如果說包海玉事先與趙志強有勾結，那麼這消息早就泄漏出去了，到了現場根本查不到什麼，但是此次到了現場之後，卻是發現他們正在進行非法開採，只是沒有來得及固定證據而已，難道這裡面還有著其他的名堂？
想到王中啟提到包海玉接的那個電話，這裡面會不會是包海玉在最後一刻，接到了哪位重要人士的電話，臨時作出的決定？如果是這樣，會是誰呢？
葉平宇在腦海里思考著這個事情，想了半天，他覺得無論那個重要人士是誰，這裡面肯定脫不了趙志奇的關係，必竟他與趙志強是親兄弟，看來趙志奇在省城的關係網複雜，在趙志奇在位的時候，如果想去將趙志強給查處了，不但需要一定的力量，更需要一定的智慧，此次本來已經成功在望了，但最後又是功虧一簣，而這功虧一簣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在包海玉身上，包海玉有包庇趙志強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