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人事安排
陳青雲剛到水利局還沒坐下就接到了縣刑偵大隊打來的電話，是那位女警王佩打來的，“陳先生，有件事想跟你確認一下，你現在有空嗎？”
這一個星期，王佩沒少和陳青雲聯係，對方但凡態度不好陳青雲就直接掛電話，所以搞得現在王佩給他打電話態度好得跟賣保險的似地。
“啥事？”陳青雲伸了個懶腰，昨天趴在萬玲病床上睡著了，胳膊和腰有些酸疼。
王佩問道，“6apiddot21事件前日，你是不是和萬玲去過青川？”
這兩天王佩和那位姓阮的刑警沒閑著，除了勘察現場外，得知萬玲的車是從青川出發的，他們還專門跑去青川那邊調查過。
隻不過沒什麽收獲，國道上的監控設備壞了好幾個，而那輛肇事貨車恰好從壞掉的監控入口處上的國道，而且還是那輛大貨車還是套牌，司機的身份信息也查不到。
到目前為止，除了找到肇事司機屍體外，其他信息毫無頭緒。
王佩現在可以確定那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是的！萬玲回家看望她母親，我和她一起去的青川市，原本打算一起回的，後來因為有事我先回來了。”如果是陳國偉問這個問題，陳青雲沒有隱瞞。
王佩停頓了幾秒，驚訝道，“什麽！你是說你們打算一起返回南江，而你有事先走了？”
“是，有什麽不對勁嗎？”陳青雲不解的問道。
王佩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喃喃說道，“這樣看來，那名肇事司機的目標有可能是你而不是萬玲。”
“你想想看，超車一般都是左邊超車，而那輛大貨車在超車的時候選擇了右邊，從行車記錄儀上可以看到，當時萬玲左邊並沒有其他車輛！”王佩解釋道，“這說明那名司機明顯是奔著右側的駕駛室而去。”
“也許那名司機以為副駕駛上坐著的人是你！”
聽到這樣的猜測，陳青雲背後冒出一片冷汗。
王佩的分析合情合理，要是自己當時坐在副駕駛的話，萬玲母親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你在青川有得罪過什麽人嘛？或者有沒有什麽可疑之人？”王佩問道。
得罪人？
陳青雲以前根本沒去過青川市，如果不是因為萬玲，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去那裏。
南江縣距離省城南山市更近，這裏的人無論是旅遊購物還是買房亦或者走親串友，絕大多數是去省城而不是青川。
去都不怎麽去，怎麽可能有仇人，陳青雲剛準備說沒有，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就是前兩天在青川和女朋友分手時遇到的那個文少。
難道……難道是他在背後謀劃的這一切？
陳青雲覺得似乎可能性不大，自己與他有沒有深仇大恨，他覬覦周依依，而自己已經和周依依分手了，兩人連情敵都算不上。
對方會為了那麽點事做出殺人的舉動？陳青雲覺得不大可能。
“文少你聽說過嗎？”陳青雲對那個文少不熟，隻是簡單的從萬玲那裏了解過一些文少的信息。
王佩有些驚訝，文少的大名，整個青川圈子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陳青雲因為是剛剛踏入官場不久，以及級別太低所以才沒聽過。
“當然知道，青川市市委書記文懷山的兒子誰不知道？”王佩皺眉說道，“怎麽，你和他有過節？懷疑是他所謂不成？”
連王佩都嚇了一跳，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誣陷市委書記的兒子文龍，後果相當嚴重。
陳青雲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當然，也不能排除，他現在懷疑的對象有兩個，一個是文龍一個是黑龍會的人。
一個黑道龍頭一個白道巨擘，兩邊都不好惹，也惹不起。
“如果我說是呢？”陳青雲聽王佩那語氣似乎很忌憚，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調查別人的時候正氣凜然，一副恨不得抓緊所有壞人的姿態，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大人物態度馬上就不一樣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別人怎樣我管不了，但在我這裏無論是誰，隻要他觸犯了法律，我就一定將他捉拿歸案！”王佩信誓旦旦的說道。
“行，那我給你指明兩個方向，你自己去查。一個就是我剛剛說的文少，我和他有過一些不開心的事，至於算不算是動機我就不知道了。”
“還有一個就是黑龍會，你們警察應該比我更熟悉。”
王佩沒好氣的說道，“還用你說，黑龍會那邊我們已經著手調查了，之前你向你發短信的那個號碼被我們查到是在青川出售的，隻不過登記的信息是假的。”
“先這樣吧，有消息了我們再通知你！”
王佩匆匆掛斷了電話。
“隊長，那小子的話你還真信啊！”阮警官不以為然的說道，“文少什麽人，怎麽可能幹出那種事來。”
王佩瞪了一眼阮警官，說道，“虧你還是警察，文少了不起啊？有權有勢的人犯法的也不少，不要用身份來衡量一個人的好壞，警官學校的老師沒教你這點麽。”
“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有調查之前，最好不要輕易下結論！”
王佩被陳青雲輕視一肚子火，聽到阮警官的話更是生氣。
阮警官看到隊長發火，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接管這件案子後隊長的脾氣越來越火爆了。
“是隊長，我記住了。咱們接下來去哪？”阮警官馬上轉移了話題。
“再去走訪一下當事人！”王佩戴上警帽說道，“上次找她調查似乎有所隱瞞，一定要把所有細節挖出來。”
“是！”
陳青雲回到辦公室，發現今天的任務比平時多了很多，馬蘭也在埋頭幹活，平時在辦公室，他們多多少少會聊幾句，可是今天邪了門了，每個人手頭上的工作都多了幾倍。
尤其是各項審批文件，陳青雲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整理完，有些需要簽字的則交給馬蘭，最後再由她上交給陳國偉定奪。
“馬主任，今天的怎麽一下多了這麽多？”陳青雲交完文件後才有空跟馬蘭說上兩句。
馬蘭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兩天陳局長一直在外麵忙工作，可能和他有關吧。”
隨後，馬蘭將所有文件拿著去了陳國偉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門口，發現門是關著的，以往陳國偉很少關著辦公室大門，馬蘭敲了敲，說道，“陳局，那些文件我們已經核查好了，拿過來給你簽字。”
“進來。”
辦公室裏傳來陳國偉有些沙啞的聲音，馬蘭推門進去，發現裏麵還坐著一個年輕人。
對方看到馬蘭後眼睛發亮，好像很激動。
馬蘭很討厭對方那種眼神，隻是瞥了一眼就不在看他。
“陳局長，這是核查好的！”馬蘭將手裏的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將手上剩下的幾分文件打開，說道，“這幾個申請取水證的企業好像有些不符合規定，您過目一下。”
國家正在大力治理環境汙染，尤其是涉及汙水排放的企業。
這幾份文件就是由一些重汙染企業遞交的申請。
陳國偉看都沒看，直接說道，“嗯，我一會兒看看。來，馬主任，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水利局新來的同誌——詹恒。”
馬蘭不認識對方，但知道這個名字，沒想到眼前這個滿眼淫邪的年輕人是副縣長詹毅雄的兒子詹恒。
詹恒主動起身走過來，伸出手，滿臉堆笑，說道，“久仰馬主任大名，真人比電視裏看著還漂亮，以後請你多多關照。”
馬蘭沒有跟他握手，淡淡說道，“我那邊已經滿員了，陳局長您看是不是安排到辦公室去？”
“水利局剛剛立了功，尤其是防汛辦，這才是初夏，往後指不定還會有洪水出現，我們要防範於未然，多安排一個人也是加大我們的力量，你去給安排一下工作。”陳國偉沒給馬蘭拒絕的機會。
陳國偉和馬蘭平時基本上是互不幹涉，馬蘭提什麽要求，陳國偉多半會答應。從來不在她麵前擺領導架子。因為陳國偉隱隱知道馬蘭的背景，所以在她麵前不敢托大。
而馬蘭也會配合陳國偉的工作，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把水利局管理的僅僅有條。
可是今天，陳國偉卻有些反常，第一次以局長身份強行給馬蘭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