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曹玉琴落水
除了縣長曹玉琴之外，縣林業局的專家也過來了，曹玉琴發表講話之後，圍觀的民眾才疏散，她沒有找陳國偉了解情況，而是問道，“之前是誰發現白蟻的？拿過來看看！”
那位發現白蟻的村民主動上前，被縣長親自問話，似乎有些緊張，上前激動的說道，“縣長大人，是我巡視的時候在堤壩上撿到的。”
放著白蟻的搪瓷杯被人拿了過來，曹縣長接過杯子看了看，裏麵確實有幾隻死了的乳白色螞蟻，體型比一般的螞蟻大一些，看上去很是怪異。
“胡教授，你看看！”曹玉琴將搪瓷杯遞給身邊一名四十多歲，帶著金邊眼鏡的男子，他是縣林業局的專家，在來的路上，說有可能是村民認錯了，因為南江縣境內幾乎沒聽到哪裏出現過白蟻。
胡教授看完之後很快就不淡定了，這確實是白蟻。
“這是白蟻嗎？”曹玉琴問道。
胡教授點點頭，“是的，不過南江縣一直沒聽說出現白蟻，很可能是停靠在江邊的過往船隻帶來的外來物種。”
“當務之急是找到白蟻蟻穴，至於怎麽來的，暫時不用追究！”曹玉琴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當年還是鎮長的時候就參與過防汛抗洪，知道蟻穴能帶來多麽嚴重的危害。
在發現白蟻的那名村民帶領下，眾人在江堤上往前走去，而陳青雲和馬蘭則和那名姓譚的老者走在堤壩斜坡的草皮上，一路走一路尋找。
“那什麽專家我看屁都不懂，要不就是裝傻充愣，遠了不說，光是江林鎮這片江堤上一年多前就被發現有白蟻！”老譚一邊低著頭尋找白蟻，一邊不屑的說道。
其實這個也不能怪那位專家，畢竟縣裏沒有收到消息。
三人一直走了兩三百米也沒發現白蟻的蹤跡，看樣子很難在地表發現白蟻。
眼看到中午了，天空也越來越陰沉，不知道大雨什麽時候再度降臨，等到江裏的水位達到境界水位後，到那時即便找到白蟻巢穴，恐怕也為時已晚。
馬蘭和陳青雲想法一下，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必須要用特殊方式將白蟻引出了才行。
馬蘭問道，“譚大爺，白蟻一般以什麽為食？”
她想用食物為誘餌，把白蟻引出巢穴。
譚大爺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我當初在伐木的時候，發現白蟻叼著一種腐爛的樹枝往巢穴運過去，可能它們吃哪種腐木吧！”
“是那種腐木呢？”馬蘭欣喜問道，若是如譚大爺所說，或許能把白蟻引出巢穴來。
譚大爺回憶了一下，說道，“那樹木叫什麽我不太清楚，但記得長什麽樣，江邊的護堤林裏就有。”
聽譚大爺這麽一說，馬蘭和陳青雲頓時有了信心，總比趴在草地上找要強得多。
在譚大爺的帶領下，三人走去護堤林，在裏麵很快找到了哪種數量不多的樹木，護堤林基本上是種植的柳樹，而譚大爺說的這種樹和柳樹有些類似，但生長明顯比柳樹滿。
周邊的柳樹直徑至少能達到二三十公分，可是這種叫不上名的樹，隻有十公分多點。
三人在樹底下到處尋找，可惜沒看到腐木。
可能早就被白蟻搬走了，盡管這種樹不多，但腐木被清理得這麽幹淨，堤壩上的白蟻肯定不少。
幾人繼續往前搜尋腐木，走了幾十米，終於在靠近江邊的河床上找到了幾截腐木，為了擴大範圍，三人把幾截腐木弄成小塊散落在四周。
當他們做完這一切後，江堤上麵，曹玉琴帶領眾人折返回來，似乎沒什麽收獲。
陳青雲在護堤林裏聽到那位教授說道，“曹縣長，找了這麽大一片範圍沒有發現白蟻的蹤跡，我覺得這裏根本沒有白蟻，可能是船上的白蟻掉在江裏淹死後漂上岸的。”
江林鎮鎮長羅三華也幫腔說道，“我也認為這個解釋最為合理，咱們江林鎮從未聽說哪裏出現過白蟻。”
馬蘭和陳青雲聽到他們的話後，有些聽不下去了，譚大爺說他們之前在林地發現白蟻之後向鎮裏反應過幾次，可惜鎮裏沒有重視。
後來他們自己找到白蟻巢穴後往裏麵灌殺蟲藥才殺滅那些白蟻。
“是麽？”馬蘭走近後，反駁道，“羅鎮長，我怎麽去村裏聽到的情況和你說的出入很大呢，村裏有人反映說，一年多前他們就發現過白蟻，還向鎮裏反應過，可是一直沒得到答複，最後還說他們造謠生事。”
馬蘭說完後，鎮長羅三華麵色越來越難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馬副主任，你不經常下村走動，可能不太了解他們，之所以有那樣的傳聞，隻不過是某些居心不良的人信口胡謅罷了。”
“誰會吃飽了沒事造那樣的謠言，造謠對村民又沒有好處。”譚大爺看不慣羅鎮長的嘴臉，但又不敢當眾揭穿他的謊話，隻能小聲嘀咕道。
羅三華沒聽到，但有人聽到了。
曹玉琴早就注意到了馬蘭和陳青雲和譚大爺，聽到譚大爺嘀咕後，曹玉琴看向陳青雲這邊，問道，“你們這邊有沒有什麽發現？”
曹玉琴覺得現在不是追責的時機，而且羅三華一直在防汛第一線，現在問責，可能會打擊眾人的情緒，造成諸多不良後果。
她記在心中，打算度過眼前難關在問責。
馬蘭沒有回答，把機會留給了陳青雲。
“有發現，就是不知道奏不奏效！”陳青雲指了指譚大爺，對曹玉琴說道，“曹縣長，這位大爺是我從村裏找來的，他對白蟻有些了解，所以被我請過來幫忙尋找白蟻。”
“嗯，你做的很好！人民的力量是無窮的，都能像小陳這樣團結人民，政府的工作也會順利得多。”這話聽著是在表揚陳青雲，但不少人聽出來了另一層含義，很顯然是在拿羅鎮長和陳青雲作對比。
曹玉琴點點頭，欣賞的看了陳青雲一眼，說道，“你們發現了什麽？”
“譚大爺說曾經見過白蟻覓食一種腐木，恰好在護堤林之中有那種腐木存在，我們把腐木找來後分成小塊散落在四周，如果白蟻聞到氣味肯定出來覓食，隻要見到白蟻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它們的巢穴！”
陳青雲此話一出，大部分感覺有戲，也感覺身上的擔子減輕了不少，唯獨羅三華和江林鎮鎮委書記賀友達麵色有些難堪。
“那咱們去看看！”曹玉琴在陳青雲的指引下一起來到護堤林。
眾人四處查看，還是沒有發現白蟻出現，當眾人有些灰心的時候，陳青雲赫然看到靠近江邊的位置有一長條白蟻在青翠的草叢上麵。
“找到了！”陳青雲欣喜不已的衝過去。
大家也紛紛走過去，曹玉琴看到白蟻後，對陳青雲更加欣賞了，如果沒有他的話，可能很難發現白蟻巢穴。
那位縣林業局的專家像是被人打過臉似地，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看陳青雲的眼神也變得陰冷起來。
陳青雲順著白蟻往前麵尋找，最後在江邊的河床邊發現了白蟻是從哪裏的泥土縫隙之中爬出來的。
“這下麵應該就是白蟻洞！”譚大爺也開心的說道。
陳青雲讓人拿來鐵鍬，順著縫隙伸進去後用力一撬，一塊塊泥土被翻開，往下挖了一米多深後看到了更多白蟻，又挖了一米多深後，突然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蟻出現在眾人眼前。
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肯定會覺得渾身難受起雞皮疙瘩，誰也沒想到曹縣長有這個毛病，看到大片密集的白蟻後，渾身顫抖了一下，往後退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整個人往江裏滾了下去。
河床很陡，曹玉琴撲通一聲就掉進水裏，所有人都看傻了眼，沒想到發生這樣的意外。
當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陳青雲丟掉手中鐵鍬，一個飛身撲進了江裏。
此時的降水水流速度很急，一轉眼的工夫，曹玉琴就漂了兩三米，她不會遊泳，雙手不斷的掙紮，越掙紮人越往江中間漂。
陳青雲紮進水裏之後便看不到人影了，岸上的人慌張一片，馬蘭驚慌失措的大喊，“還愣著幹什麽，快想辦法救人！”
“我去拿救生圈來！”
“我去拿繩子來。”
“我去找長棍過來。”
不少人轉身去拿東西施救，但沒有一個人敢跳下去，江水實在太急了，下去之後自身都難保更不要說救人。
馬蘭心中呐喊，“陳青雲你個傻瓜，誰讓你跳下去的，不要命了嗎！”她沒有擔心曹縣長，心裏隻有陳青雲飛身撲進水裏的畫麵。
在她焦急無比的時候，水中忽然一個人頭浮了起來，陳青雲沒事，他的水性很好，剛剛隻是紮了個猛子罷了。
當陳青雲從水裏鑽出來的時候，距離曹縣長隻有兩米多的距離，咬牙加速遊了過去，曹玉琴險些沉入江底，看到陳青雲靠近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雙手死死地抱住陳青雲。
兩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起，衣服大濕之後跟沒穿似地，陳青雲頓時感受到了縣長那豐腴的身軀，比平時看到的還要豐滿一些。
念頭一閃而過，現在還不能放鬆，急忙收回心神一邊遊向岸邊一邊安撫曹玉琴，“曹縣長，沒事了，我帶你上岸。”
曹玉琴嚇得六神無主，根本沒法回答陳青雲，緊緊抱著她，生怕再度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