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番外99:你疼嗎?嗯,有點
第366章 番外99:你疼嗎?嗯,有點 松子不知道自己的兩個主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它也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蹭了蹭季七月的腳踝,它又趴到顧臻鞋子邊上,發出「嗚嗷」,有點傷心的聲音。
她恨他嗎?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恨他。
「我不知道。」過了好久,季七月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顧臻眼神一亮,這樣總比她說恨來的好過一點。
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他上前一步,沉眸凝著她的臉。
「小七,這段日子我並不好過,我,我很想你。」
他不擅長說這樣服軟的話。
但他知道,如果現在還顧及什麼面子,只會徹底的失去她而已。
「上次,上次我說的話,我……」
「不用解釋了。」
季七月淡淡打斷顧臻的話,似乎並不想多聽。
顧臻眉峰一緊,有些著急,「小七,你……」
「你幹什麼!」突然傳來的女聲徹底打斷了顧臻要說的話。
安然做好了飯,還不見季七月回來有些著急,給她打電話才發現她沒帶手機,於是就換了衣服下來找,沒想到看見顧臻在糾纏季七月。
大步衝上來,她把季七月的手臂從顧臻手裡拉出來,「你幹什麼!」
「安安。」季七月低聲叫她。
安然蹙眉把季七月護在身後,瞪著顧臻,「七月不想看見你,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糾纏她?她馬上就要走了!」
說完這句,顧臻臉色一變。
「你?」看著季七月,他沉聲問道:「你要走?和誰?」
季七月嘲諷勾起嘴角,淡漠的看著他。
她的眼神讓顧臻心亂如麻。
安然咬唇,代替季七月開口:「成喚,七月和成喚去美國,不回來了!」
就好像悶頭被人打了一拳,心口疼痛,他劍眉緊蹙,連手都在身側發抖。
「是嗎?」低啞的男聲幽幽傳來。
季七月睫毛輕眨,淡淡一句:「嗯」,瞬間將顧臻打入地獄。
「聽到了吧!」安然冷哼,握住季七月的手拉她進公寓樓:「我們走。」
松子這時候卻突然扯著鏈子,硬生生將季七月拉住。
徘徊在顧臻腿邊打轉,松子「嗷嗷」叫著。
「你這個叛徒!」安然指著松子罵,「還不過來!誰才是你主人你不知道啊!」
松子黑色的眼珠轉了轉,張嘴咬住顧臻的褲管。
季七月閉了閉眼睛,鬆開了手裡的鏈子。
鏈子摩擦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卻好像利劍刺著她的心。
「走吧。」挽住安然的手臂,季七月輕聲說道。
安然愣了一下才明白她是不要松子了,頓時猶豫起來,「七月,松子它……」
「走吧。」季七月也不多說,徑自走進公寓樓。
安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松子,咬咬牙跟了上去。
「你傻嗎?」
顧臻蹲下身,揉了揉松子的頭,不知道是說它,還是說自己。
松子撒嬌的蹭著他的掌心,「嗷嗷」的叫。
顧臻心中酸澀,拉住它身上的鏈子站起身,「好,你就跟我回去吧。」
公寓里。
季七月呆愣的坐在沙發上,望著前面松子的玩具出神。
安然跟著進來,看見季七月的樣子,心疼的眼睛濕潤。
走過來,她坐在她身邊,摟住她,「你幹嘛把松子給他啊,你捨得啊。」
「松子本來就是他的。」季七月輕聲說完,閉上了眼睛,「而且我以後可能也照顧不了它了。」
「七月。」安然摸了摸她的頭髮,「我剛才的話不過是想氣顧臻罷了,我知道你不會和成喚走的。」
「嗯,我想我會。」
季七月話落,安然驚訝極了,「你,你真的要和成喚走嗎?你準備接受他?」
「不,我不喜歡他。」季七月搖頭,「我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去了哪裡。」
「你的意思是?」
「安安,我明天想回家一趟。」
「好,我陪你回去。」
「嗯。」
……
銀輝公寓。
從季七月隔壁公寓搬出來,顧臻又回到這裡住。
電梯門打開,他牽著松子走出。
有個嬌小的人影蜷縮在門口,她抱著膝蓋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臂之間。
「醬醬?」顧臻沉聲叫道。
唐星抬起頭,看著顧臻還有他身邊的松子一愣。
「果果,你什麼時候養狗了?」
顧臻走過來,拉起她,「怎麼不進去?」
「我就想在外面待一會兒。」唐星皺皺鼻子說道,「你很久沒回家了,我想你了。」
「嗯。」顧臻揉了揉唐星的頭髮,輸入密碼開門。
松子有些認生,不太敢接近唐星,就在顧臻身邊打轉。
唐星逗了它一會兒,總算是讓松子認了她的味道。
伸出舌尖,松子舔了舔唐星的手指,把她逗得直樂。
顧臻端著牛奶從廚房走出,就看見這一幕。
唐星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指被松子含在嘴裡。
松子的牙齒長得很好,唐星也不怕它咬自己,反而笑的開懷。
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清脆,顧臻依靠在牆壁上,看著唐星。
她是他從小到大最疼愛的妹妹,為了她,他可以做任何事情,這份親情是他不能夠捨棄的。
他永遠記得唐星小小的,胖乎乎的時候,撲在他懷裡撒嬌,叫他果果,叫他哥哥的時候。
那時候,他的心會變得格外柔軟,恨不得將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全部給懷裡的小肉團。
「果果。」發現顧臻在看自己,唐星微笑叫道。
顧臻抬步走到沙發前,將牛奶杯遞給唐星。
唐星接過來聞了聞,皺眉,「我都多大了,你還給我喝這個。」
顧臻不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颳了刮唐星的鼻尖。
唐星驀的眼睛一酸,喝了口牛奶,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後躺在顧臻膝蓋上。
拿過他的手臂抱在懷裡,唐星輕聲問:「哥,你疼嗎?」
好像是無緣由的話,但顧臻卻知道意思。
彈了彈唐星的額頭,他說:「嗯,有點。」
唐星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親吻著顧臻的手背,她不停說:「對不起,哥,對不起。我想放下的,只是我也疼。」
「沒關係。」顧臻抱緊唐星,俯身吻著她的眼皮,「哥只要你不疼就好。」
「我是壞人,我太壞了。」
「不,醬醬,你只是個受傷的孩子,但是,你要學會療傷。懂嗎?」
唐星眨眨眼,埋頭在顧臻懷中,手臂抱住顧臻精瘦的腰肢。
用哥哥愛情為代價的療傷,她不知道自己負不負擔的起。
……
季家。
安然說要給大家露一手,於是把陳永寧趕出廚房。
白瓊被她拉著去幫忙,只聽兩個小姑娘在裡面唧唧喳喳的,很熱鬧。
沙發上,陳永寧握著季七月的手,皺眉看著女兒,「瘦了不少,小臉顏色也不好,怎麼回事?不是出去玩了嗎?」
「就是出去玩有點累。」季七月微笑說道,「正好不用減肥了。」
「減什麼肥。」季棟在一旁說道,「我女兒不胖,再說胖點好看。」
「現在的小姑娘都說什麼減肥,你可不許減,把身體弄壞了怎麼辦?」陳永寧叮嚀道。
季七月乖乖點頭,突然就枕在母親肩膀上,帶著點撒嬌的感覺。
陳永寧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多大的姑娘了,嗯?還撒嬌呢?」
「姐難得撒嬌。」季翔笑著說道。
季七月每次看見季翔,都會覺得對不起他。
因為家裡無法支付巨額的手術費,他失去了能夠再一次站起來的機會。
忙了快三個小時,安然和白瓊終於做好了晚飯。
白瓊現在儼然季家未來兒媳婦的樣子,擺碗筷,端菜,忙的不亦樂乎。
安然趁機笑了她幾句,把她弄得紅了臉。
安然一共做了六個菜,一個湯,雖然都是簡單的菜式,不過對於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安大小姐來說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安安是準備嫁人了嗎?」陳永寧笑著揶揄。
安然哈哈大笑,直說誰娶了自己那就是福氣了。
飯後收拾了碗筷,大家坐在沙發上吃水果聊天。
今天相對比較安靜的季翔忽然出聲說道:「我有事情想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季翔看了眼父母和季七月,說道:「我準備去美國上學。」
「什麼?」
此話一出,季家人都驚住了。
白瓊趕緊說道:「叔叔阿姨,七月姐,你們不用擔心小翔,我會跟他一起去的。」
白瓊家裡條件不錯,父母都是官員,這個倒不是很意外,只不過季翔突然要出國上學……
家裡也不是負擔不起學費的問題,只是覺得太過突然了。
「怎麼突然就有這個決定了?」季七月輕聲問道。
季翔平時連門都很少出,怎麼一下子就要出國了。
「我只是覺得,不能再在家裡這樣荒廢下去。」季翔說道。
季七月蹙眉,「學校有很多,也不一定要出國,不是學費的問題,小翔,是你去那麼遠,我和爸媽都會擔心你。」
「七月姐,我會照顧小翔的。」白瓊說道,「你們放心好了。」
「白白,不是這樣。」陳永寧握了下白瓊的手,「這不是件小事,我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能你說照顧小翔,我們就讓他去。」
「我是真的很想出去讀書,開拓一下視野。」季翔沉聲說道,「我希望爸媽還有姐能支持我。」
從季家出來一直到回到自己家,季七月一直沒說話。
安然也知道她在想季翔的事情,所以沒有吵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季七月躺在安然身邊,忍不住問道:「安安,你也覺得小翔應該去嗎?」
安然側身躺著,看著季七月,「要我說的話,男孩子出去見識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小翔的情況雖然比較特殊,但不能成為他想要出去的阻礙。當然,這不過是我個人的看法。」
「我知道了。」季七月點頭,「我會再想想。」
……
宣大。
一年一度的籃球對抗賽預賽拉開帷幕。
雖然左爵已經申請了交換生的名額,但是父母還不知道,而且預賽的話,他還是要參加的。
靜施施向來對兒子的比賽場場不落,這一次還拉了唐星過來加油助威。
比賽開始前,左爵正在跟一樣過來給他加油的金正昊說話。
左爵的好兄弟岳峰然和陶源負責幫靜施施和唐星找位置,靜施施問道:「跟小爵說話的男孩子是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韓國來的轉學生,叫金正昊。」陶源說道。
靜施施點頭,笑說:「這男孩子長得挺可愛的。」
陶源眼神微閃,和岳峰然對視一眼。
靜施施沒發現,唐星卻看見了。
假裝有事把岳峰然和陶源拉到一邊,她問道:「你們兩個人有事?」
「那個,那個。」岳峰然撞了撞陶源的肩膀,「你說。」
陶源為難的蹙眉,終於說道:「那個,唐星姐,我們也是擔心才告訴你的。」
「嗯,說吧。」
「那個金正昊,他,他是gay。」
「什麼?」唐星驚訝輕呼。
岳峰然說道:「這陣子他總是纏著左爵,我們,我們有點擔心左爵他。」
「我知道了。」唐星沉沉點頭,看向場邊說話的兩人。
比賽開始,左爵帶領的宣大籃球隊所向披靡,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宣大勝利。
靜施施激動極了,唐星同樣興奮,兩個人從觀眾席上往場上走,唐星卻看見金正昊朝左爵衝過去,擁抱他。
想到金正昊是gay,唐星眸色暗沉。
一起衝到場上圍住左爵他們的人很多,唐星和靜施施被擠在外面。
唐星怕靜施施跌倒,於是說道:「施施姨媽,我們去那邊等吧。」
「好。」靜施施點頭,扶著靜施施剛要走,正在她前面的男生卻突然撞了她一下。
眼看著兩人要一起跌倒,左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一人。
疼痛從膝蓋上傳來,唐星跌倒在地上,看著左爵握住了那人的手臂。
「醬醬!」靜施施叫著扶住唐星。
唐星因為膝蓋疼,眉頭緊緊蹙著。
左爵這時候推開人走過來,一把將唐星抱起。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金正昊急聲說道,「我剛才沒站穩。」
左爵低聲說:「沒事。」看著母親:「媽,你先回家。」
「好,你照顧好唐星。」靜施施不放心的說道。
休息室。
唐星坐在椅子上,腿搭在上面,膝蓋上只是擦傷,不過也流了點血。
不一會兒,左爵走進來,手裡拎著醫藥箱,看著唐星,他冷聲說:「上藥。」
唐星看也沒看他,徑自扶著衣櫃站起身,瘸著腿往外走。
左爵蹙眉,長臂一展拉住她的手腕,「鬧什麼?過來上藥。」
「用不著你。」唐星冷眼瞪著左爵,挑高眉毛:「放手。」
左爵看著她,沉默不語,兩人視線隔空交戰,一時花火四濺。
過了一會兒,左爵冷笑,放開了手。
唐星臉色大變,咬牙,剛要說什麼,他卻突然探手向她。
一手托住她的腿彎,一手托住她的後背,猛地將她打橫抱起。
「啊。」唐星一聲輕叫,身體已經落入左爵懷中。
他面無表情把她抱到椅子上坐下,握了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搭在自己膝蓋上。
打開醫藥箱,拿出消毒藥水。
「喂!喂!」唐星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得疼死,不停的伸手拍打著左爵的肩膀,「左爵!你能不能輕點!你要弄死我啊!」
唐星話落,左爵眸色一變,帶著點揶揄嘲弄的看向她。
唐星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等到反應過來,臉頰一下子紅透。
「你,你別瞎想!」她瞪眼,面頰緋色。
左爵勾唇,一邊給她上藥,一邊沉聲說:「我想什麼了。」
「你!我!」張張嘴,她最後只能幹瞪眼。
纏好紗布,她看著自己的膝蓋,冷哼:「用得著這麼誇張。」
她確實沒有大小姐的嬌氣,有時候更像是個女漢子。
「女孩子留疤始終不好,你還是注意點。」左爵輕聲說完,就開始收拾醫藥箱。
反而聽了這句話的唐星愣住,有些委屈的看著他。
本來他們感情很好,可是卻變成現在這樣尷尬的關係。
左爵對她做過的事情,她生氣,難過,可是也知道還是自己對不起他多一點。
跟他冷戰,她彆扭的要死。看見金正昊跟他走得近,又知道金正昊是gay,她就有種想要把金正昊撕碎的衝動。
如果這些感受全部加在一起,是不是證明,她其實有點喜歡他?
但她明明心裡只有李佑的。
想到這裡,唐星忽然愣住。
有多久,她沒有想起李佑了?
最近一直在煩的事情,居然就是他對自己的冷淡,還有他承認的那個女朋友。
「想什麼呢?」左爵伸手在唐星眼前揮了揮手。
唐星一下子握住他的手腕,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左爵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變化,還沒等說話,金正昊便走進來。
「你好點了嗎?」他手裡拿著左爵的衣服和運動包,露出帶著虎牙的善意微笑問道。
唐星就是覺得那笑容刺眼,冷著臉說道:「不用你管!」
左爵聽了蹙眉,低聲說:「昊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
「你就是向著他!」指著金正昊,唐星突然來了火氣,「他是gay!你也想變成gay嗎!你們都有病!」
「唐星!」左爵站起身,臉色變得嚴肅,「不許你這麼說話!」
金正昊在左爵身後,輕聲說:「沒關係,她說我是gay也沒有說錯。」
「你別裝可憐!你以為自己是女人啊!你惡不噁心!」唐星快要氣死了,喘著粗氣,她恨不得馬上過去給金正昊一巴掌。
這人明明不簡單!為什麼左爵看不出來,還護著他!
「夠了!你怎麼變得這麼沒禮貌!」左爵吼住唐星,轉頭對金正昊說:「抱歉,昊子,我替她道歉。」
「沒關係。」金正昊笑了笑,將左爵的衣服和包放下,「我先走了。」
「你不用走!我走!」唐星咬牙,瘸著腿再次起身往門口挪。
路過金正昊身邊,她狠狠瞪著對方。
金正昊蹙著眉,低下頭。
唐星冷哼一聲,出了休息室。
「左爵,你去看看她吧,她腿受傷了,不好走。」金正昊說道。
左爵本來就擔心,只是不好意思,金正昊發話,他立刻點頭,「那我去了。」
「去吧。」
說完,左爵快步追出去。
等到休息室只剩下金正昊,他才恢復了冰冷的面孔。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過。
「嘟嘟嘟。」
三聲提示音落,手機被接起。
「喂,親愛滴。」他心情很好的說道,「有沒有想我?」
手機那邊的男人咬牙:「你到底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許接近她!」
「她?怎麼辦?我已經和她見過了,長得也沒有多好看,到底哪裡迷住你了?她有我能帶給你的快樂嗎?」
那不是快樂,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握緊雙拳,那人一字一頓:「金正昊,不要逼我!」
金正昊倏然陰鷙了雙眸,回:「這句話該我跟你說!齊瑞!我能成就你,也能毀了你,你想試試嗎?」
過了良久,聽筒里沒傳來聲音。
金正昊知道對方怕了,愉悅的吹了個口哨,他說道:「今晚過來找我,我想你了,親愛滴,你也想我了吧。」
*
追出去的時候,唐星正在路上艱難的前行。
左爵看了她一會兒,嘆息著大步走過去。
抿唇不語,他從身後按住她的肩膀,「蝸牛嗎你是?」
唐星咬唇,不說話。
左爵看了她一眼,彎身將她抱起。
唐星倒是沒再鬧,乖乖的不動。
左爵的背包背在身後,前面抱著唐星,倒也是步伐輕盈。
兩個人好久沒這樣親密,唐星不禁偷偷看他。
左爵發現她偷窺的視線,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什麼?」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
唐星眨眨眼,伸手捏著他的耳垂,「重嗎?」
「重。」左爵毫不猶豫的回答。
女孩子最忌諱的就是被說體重重。
唐星當即變了臉色,憤憤然起來。
左爵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在心裡低笑。
將她放進車裡,給她系好安全帶,他坐進駕駛座,啟動了車子。
唐星放鬆身體窩在副駕駛,也沒問去哪兒,直接閉上眼睛睡覺。
跟他在一起,她總是下意識精神鬆懈。
車子停在顧家門口,左爵叫醒睡著的唐星。
唐星迷迷糊糊的眼睛眯起一條細縫,看也沒看外面,她以為左爵把自己帶到了自己的公寓。
「我有說過來你家嗎?圖謀不軌。」
左爵低笑,探身過來給她解開安全帶,「下車吧。」
唐星這才完全睜開眼睛,看見外面,卻是一愣。
這裡是她家。
左爵已經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身說道:「下來。」
唐星臉色清冷,眸子沉沉。
左爵瞭然,眉梢一挑:「怎麼?你想去我家?」
「滾!」唐星一般不說這話,說了,就是怒急,現在就是惱羞成怒了。
「呵呵。」左爵輕笑出聲,伸手揉著唐星的頭,「妍曦姐的朋友借了我的公寓住。」
「妍曦姐回來了?」唐星一愣,「她怎麼沒聯繫我?」
左爵將她抱出來說道:「或許妍曦姐有些事情需要整理一下,你別去煩她了。」
「我才沒有。」
顧逢時和唐妤不在家,今天他們有個聚會要參加。
左爵把唐星抱進卧室,放在床上。
「你休息吧。」左爵低聲說。
「你要走?」唐星忍不住問道。
左爵看著她,帶著笑意。
唐星忽然覺得很羞恥,咬咬牙,她冷聲說:「你還不走?」
「你想讓我走嗎?」左爵俯身,望著唐星的眼睛,「醬醬,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
「我才不想!」她嘴硬。
左爵嘆息,握住她的肩膀,「可是我想。」話落,他低頭將她吻住。
天知道,當她仰著頭問自己是不是要走的時候,他看著她濕潤閃亮的眼,只有一個念頭。
要她。
「唔。」唐星驚訝的望著突然放大的俊臉,唇瓣被他反覆的吮吸。
舌尖舔過她的唇角,他低語:「醬醬,張開嘴。」
受到蠱惑般,她情不自禁的聽了他的話。
「乖。」左爵輕笑,獎賞的吻了下她的額頭。
唐星臉頰一紅,腰肢被他溫熱的大掌托住。
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左爵顧忌著她膝蓋上的傷口,撐著自己避免壓著她。
吻,灼燙的落在她頰上,脖頸上,鎖骨,繼續向下。
衣服離開身體,被隨意的丟在地上,唐星忍不住握住左爵的手臂,承受著他一波一波的熱情。
在慾海里翻滾,她不斷溢出嬌弱的聲音。
身體被折成羞人的角度,唐星咬著唇,纖細的手指握緊了身下的床單。
夜色漸濃,大床上兩人驟雨初歇。
左爵摟著唐星的肩膀躺在枕頭上,手指在她滑潤的肩膀上撫摸。
唐星累極,昏昏欲睡間,她猛然想起這裡是她家。
「糟糕!」低咒一聲,她坐起身。
牽扯到酸疼的腰間,唐星皺著小臉跌回去。
「怎麼了?」左爵慵懶的吻著她的臉頰。
唐星推著他,急聲說:「穿衣服,穿衣服,不要讓我老爸看見你。讓他看見你,我就死定了!」
左爵臉色微變,握住她的手臂,「醬醬,我問你,你當我是什麼?」
「什麼?」唐星迷茫的看著他。
「你當我是什麼?床/伴?還是炮/友?」他是故意這樣說,為的不過是她給他的身份。
「我……」唐星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等了很久等不到回答,左爵心臟一冷,低笑起來,「我明白了。」
手指抵上她的臉頰,他用陰厲的語氣一字一頓:「成/人遊戲?各取所需是嗎?我剛才的表現,你可還滿意?」
「左爵。」唐星愣了一下,頰上他的指尖冰涼。
左爵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下地,將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看也沒看她,他走向門口,打開門離開。
唐星獃獃的坐在床上,半天,才慢慢縮進被子里。
眼睛有點酸,她低咒一聲,閉上眼睛。
……
接到唐妤電話的時候,顧妍曦正在和柏名揚爭奪盤子里最後一塊餅乾。
看著柏名揚搶奪成功露出得意的微笑,顧妍曦咬咬牙,跳下沙發去拿手機。
看見來電人,她微怔,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喂,小姨。」
「曦曦。」唐妤的聲音很輕柔的說道:「我聽醬醬說,你回來了?」
顧妍曦有一絲尷尬,抓了抓頭髮,突然柏名揚踢了她小腿一下。
瞪了柏名揚一眼,顧妍曦拿著手機走進卧室。
「嗯,前一陣子回來的。」
「嗯,回來就好。」慶幸唐妤對此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責怪她回來不告訴他們。
「那今晚回家吃飯吧?」唐妤詢問。
顧妍曦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說道:「好的,小姨,我晚上回去。」
「好,那晚上見。」
掛了電話,她正握著手機發獃,身後的房門被推開,柏名揚探身進來。
「你晚上要出去?」
「嗯。」顧妍曦回頭看他一眼,蹙眉:「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總是賴在家裡!不是要出去找工作嗎?你倒是去啊!」
「我會去的!」柏名揚俊臉微紅,低吼道:「我明天就去!」
「切。」顧妍曦撇撇嘴,往外趕他:「出去!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顧家。
沒有預想中的尷尬局面,顧妍曦發現自己此前的所有都是多餘的擔心。
家人,永遠是最溫暖的存在。
廚房裡,顧妍曦看著唐妤忙碌的背影,不禁想到自己的媽媽,忍不住,她從身後抱住唐妤的腰。
她身上的味道那麼安心。
「怎麼了?曦曦?學會撒嬌了?」唐妤寵溺的問道。
顧妍曦「嗯」了一聲,蹭了蹭唐妤的後背,「小姨,你真好。」
她要感謝唐妤,好多事情都是。
「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有些事情或許也做錯了。」唐妤回頭,看著顧妍曦說道。
顧妍曦知道她指的是柏亦央的事情,眼神一暗,搖頭:「我明白小姨的好意,是我們自己的問題。」
看著顧妍曦的樣子,唐妤很心疼,還要說什麼,卻是唐星走進來。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她笑著問。
顧妍曦捏了捏她的鼻尖說道:「就不告訴你。」
「哼哼。」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氣氛十分溫馨。
席間談話,不經意就提到了季七月。
「果果,你好久沒帶七月過來了。」唐妤笑著說,又看向顧逢時,「你爸爸早就買好了新的棋盤,也沒人陪他。」
「可不是!害的老爸天天要找我練手!」唐騏抱怨道。
這些不過是借口,唐妤是察覺到了什麼,在試探。
顧臻怎麼會不知道,握住筷子的手指微微一僵,他沉聲說道:「我和季七月分手了。」
「什麼?」
這句話,可是在飯桌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浪。
唐妤直接愣住,半天才蹙眉問道:「果果,你說真的?」
「嗯。」顧臻點頭,放下筷子,「我和她早就分手了。」
唐星垂下頭,默默的咬緊了下唇。
顧逢時握了握唐妤的手指,重瞳冷卻,低聲說道:「果果吃完飯,來書房一趟。」
「知道了。」顧臻應聲。
大家繼續吃飯,可是卻都有點食不知味。
飯後,顧臻跟著顧逢時去了書房。
剩下的人都在樓下客廳里坐著。
唐妤身邊坐著唐星和顧妍曦,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唐星,「醬醬,你哥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他為什麼跟七月分手,你知道嗎?」
唐星眼神一閃,別開視線回答:「我,我不知道。」
唐妤秀眉一簇,看著女兒。
她明顯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為什麼不說呢。
書房。
父子兩人分坐沙發上,顧逢時看著兒子,率先說道:「你可以選擇不說實情,如果你有自己的苦衷。」
「沒什麼苦衷,只不過是分手而已。」
顧逢時看著他,半響,重瞳晦澀不明,「七月這孩子我和你媽媽都很喜歡,她也很適合你,你確定這樣不會後悔嗎?」
「我傷害了她,她不會原諒我的。」終於,顧臻苦澀的開口。
顧逢時一愣,沒想到向來堅強的兒子會流露出這樣脆弱迷茫的表情。
心裡一疼,他站起身走過來。
男人之間無聲的安慰,他捏了捏顧臻的肩膀。
……
一整天的忙碌工作,他好像變成了上了發條的機器人,失去她的每一天對於他來說,都一樣,沒有一點區別。
下班時間到了,秘書進來將最後需要簽字的文件送上。
顧臻簽過字,秘書拿起文件,猶豫一下說道:「顧總,今天同事有聚餐,您要一起去嗎?」
她是猜拳輸了的代表,所以被派來邀請顧臻。
顧臻平日里冷漠的總是顯露出生人勿進的氣場,不過她跟著他這一段時間,卻覺得他也沒有那麼難以接近。
她就曾經看到過他對著手機露出的笑意,那麼溫暖。
猜測過手機那邊會是誰?到底怎樣的女孩子才能打破他堅固冷硬的心門,進入到他的內心呢?
如果能做到,那個女孩子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吧。
「你們玩的開心點。」顧臻漠然說道。
這就是拒絕了。不過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點點頭,秘書拿著文件恭敬的退出辦公室。
夜色漸濃,顧臻這才離開世博,開車回到了銀暉公寓。
剛打開門,松子就從裡面奔出來,蹭著顧臻的褲管。
顧臻彎腰摸了摸它的頭,走進來。
冰冷的公寓沒有一點人氣,安靜的可怕。
顧臻給松子餵了食物和水,自己則是拿了瓶紅酒開始慢慢的喝。
最近他的睡眠很差,如果不喝酒就很難入睡。
一杯一杯的紅酒下去,他還是沒有一點睡意。
松子從小窩裡出來,跑到顧臻身前坐下,前爪抬起撓了撓顧臻的膝蓋,它「嗷嗷」叫了兩聲,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轉動著。
顧臻看著白色肉糰子的松子就想到那個柔軟的女孩子,心臟驟痛,他苦笑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原來,失去心愛的人,這麼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