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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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弄影作為新興優質偶像，深諳粉絲心理, 對方買不是產品, 而是通過海量金錢, 換取一種跟隨偶像快樂。如果有中間商賺取差價，那就是將粉絲心意狠狠踐踏, 她作為體貼粉絲偶像，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楚弄影看向泡泡，嚴肅道：“你盡量去把機器召回，那不能賣給我粉絲。”
泡泡露出詫異神色：“我哪有辦法召回，都是萍水相逢人。”
楚弄影義正言辭：“我現在正式任命你為公司售後總監, 跟隨雲副總妥善處理此事。”
雲破眉毛一跳，小聲抗議道：“等等，我應該隻需要負責技術工作……”
楚弄影理由相當充分：“新同事剛剛入職沒經驗, 你總要帶他了解下公司企業文化。”
藍精靈頗為無語：[皮包公司還能有什麽企業文化？]
雲破心想, 他們公司企業文化莫非是老總靠嘴輸出, 其他人什麽事都要上？
泡泡稀裏糊塗地加入傲天公司, 成為食物鏈底端, 勉強將雲破抬高一級。他確實不知道如何尋找買蘋果小女孩，隻能描述出對方特征。楚弄影便通過雲破保存數據, 用自己小蘋果聯絡賣出機器, 期盼對方接通陌生號碼。
令人慶幸是, 粉絲小女孩真願意接通, 盡管她並沒有將小蘋果當做通訊器, 還是在好奇心驅使下接受通訊, 竟欣喜地聽到喜歡武道選手聲音。
楚弄影向對方表示，小蘋果是自己跟同伴試水嚐試，暫時還沒有推出成熟版本。她願意退款召回低配小蘋果，對方可以在成熟版推出後再行購買，也可以先拿著低配版等待以舊換新。
“沒關係！我先拿著吧，以後換新！”粉絲小女孩格外興奮，“我們今年同歲，你是我最喜歡武道選手，我還會繼續看你比賽！”
楚弄影感受到粉絲溢於言表熱情，她由衷地感謝小女孩厚愛，成功完成第一例售後服務。她不能辜負粉絲們真摯情感，立誌做出真正靠譜用心周邊，即使要圈錢，她也得圈出質量、圈出水平！
城中村小樓內，楚弄影再次召集團隊核心成員，深入探討小蘋果產品發展方向。小賣部李叔作為新任銷售總監，他跟雲破、泡泡等人重聚屋內，好奇道：“小蘋果是通訊器吧？那豈不是有很多同類競品？”
市麵上已有數量繁多民用通訊器售賣，通訊範圍有限小蘋果並不算有競爭力，遠沒有濾水器實用性。
楚弄影振振有詞：“我和雲總考慮到這個問題，今天就是想參考大家意見，你們覺得新版小蘋果可以具備哪些功能？”
楚弄影望向雲破，雲破收到她示意，隻能取出高配版小蘋果，鎮定地進行介紹：“其實我有研發出功能更全麵版本，但由於造價過高，考慮到以後銷路，需要縮減部分功能。”
雲破拿出是完全版小蘋果，它將各項功能融於一身，除了貴以外，沒有任何缺點。泡泡、李叔等人嚐試過後，瞬間感到新奇不已，認為它極為方便。
泡泡酸溜溜道：“我也想要完全版。”他算是明白過來，自己賣出是低配版。
楚弄影拍拍他肩膀，熟練地畫起大餅：“現在你好好幹，年會時就有獎。”
李叔望著屋裏小蘿卜頭們，啼笑皆非道：“我好像誤入孩子窩……”
如果換做其他小孩說這話，李叔必然會覺得他們在犯傻，但楚弄影剛剛晉升武道館、雲破製作濾水器大受好評，他心理接受度驟然變高不少。他想著左右也不算吃虧，實在不行就當陪小孩們瞎玩，便加入進來。
傲天公司一代版小蘋果終於在眾人群策群力下誕生，雲破結合其他人意見，保留受人歡迎功能，同時按照楚弄影要求，新增武道對決小遊戲。遊戲非常簡單稚嫩，畫麵也很粗糙，就是用在線時間培養遊戲中武者，然後控製武者進行對決升級。
因為小蘋果作為通訊器沒有競爭力，所以楚弄影采取曲線救國策略，將其定位為麵向孩童遊戲機。她考慮到自己粉絲屬性，專門推出武道對決相關內容。小蘋果通訊功能隻是方便玩家們溝通、聯機，核心賣點仍然是娛樂性。
盡管如此，小蘋果10造價還是變高不少，定價跟民用通訊器幾乎沒差別。雲破擔憂銷路不暢，第一批就沒有投入製造太多。他隻交給李叔少量現貨，讓對方先試銷一下，順便聯係粉絲小女孩以舊換新。
楚弄影作為傲天公司形象代言人，她為繼續推廣新產品，覺得有必要提高自身知名度，加快投入到新一輪武道對決。不過她現在曝光度也不錯，憑借青少年組奪冠好成績，不少新聞記者聞風而來。楚弄影原本還打算少接觸媒體，但她想要宣傳公司新產品，便耐著性子在電視上裝了幾天乖孩子。
藍精靈對她虛偽行徑非常不齒：[你這樣裝模作樣難道不算作假？]它是看不慣楚弄影假惺惺好孩子風範，她私下明明是暴躁欠揍杠精。
“你懂什麽，既然我成為別人偶像，那裝也要裝得像樣。這是偶像職業道德，起碼不能傳播負麵影響！”楚弄影大義凜然道，非常重視自己偶像人設打造。
藍精靈：[……]還真是將兩麵派說得清新脫俗。
李叔拜托朋友試點銷售小蘋果10，加上楚弄影在電視上間接宣傳，竟促使小蘋果10在孩子間大受歡迎，成為新一代熱門產品。大家剛開始隻是抱著跟風態度，買下武道小冠軍同款玩具，然而隨著產品熱銷，小蘋果本身價值也受到肯定。
這是一個武道對決備受推崇時代，男女老少都關注著各類武道比賽，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真正地登上賽場。他們在現實中能力值不夠，隻能看著別人武道對決，但在遊戲世界裏卻可以進行嚐試，完成自己夢想。
圖書館裏，雲破聽著隔壁桌孩子們嘰嘰喳喳，他正微微凝眉、有點不耐，卻突然發現他們在談論小蘋果。如果換作平常，小智慧神早就果斷離開此地，重新找桌子學習，但他今日幹脆留下旁聽對方閑聊。
兩個男孩坐在一起，他們正低頭擺弄著一台小蘋果10，投入地玩著遊戲。左邊男孩叫道：“你別選小雲，你選小影啊！小影比較強！”
小雲和小影都是小蘋果遊戲中角色，分別擁有不同異能屬性，除此之外，可選角色還有泡泡、店主大叔、神秘姐姐等形象。
“小雲比小影強！”
“胡說，小影是雷係，肯定比較強！”
“你再說就自己去買，我不跟你玩兒了！”
左邊男孩這才悻悻地閉嘴，他沉默了一段時間，又不滿地抱怨：“現在價格也太高，我爸媽肯定不會給我買……”
第一批小蘋果生產數量過於稀少，導致現貨在市場上炒出高價，還被人怒斥為饑餓營銷。雲破原以為能夠消費昂貴玩具孩子很少，所以製造成品不多，卻沒想到許多成年人也購買小蘋果，現貨瞬間搶購一空。
人真是奇怪生物，要是人人都能買到，大家還不會如此瘋狂。如今隻有少數人可以搶到，小蘋果便立刻被炒上天，仿佛錯過就是重大遺憾。
“可就是好玩啊，我哥現在都遍地找，一直求不到。”擁有小蘋果男孩得意洋洋地炫耀起來。
“這是什麽破公司，多做點不行嗎？現在都沒搞出第二批來，製作者在幹嘛呢？”左邊男孩有些氣悶，酸溜溜地說道。
雲破：“……”對不起，我在你隔壁學習呢。
雲破剛開始偷聽他們對小蘋果評價，內心還感到一絲新奇，從未料到自己作品能引起反響。他沒想到話鋒一轉，自己就遭受強烈譴責，被認為產量太低。誰讓傲天公司技術人員太少，他總不可能全天都在搞生產。
小龍傲天心裏有點怪，他既有點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奈，又心生一絲小小喜悅，有種被人無聲認可感覺。
楚弄影跟雲破則不太一樣，她不是產生小小喜悅，而是欣喜若狂。小蘋果現在就算不借助她名氣，也能有一定反響，可謂開門紅。
城中村內，楚弄影興奮地圍著雲破打轉，還嘖嘖地上下打量他。雲破見狀，他狐疑地退後一步，低聲道：“怎麽了？”
李叔已經去尋找新技術人員，幫助技術人員雲破減負。他們隻要提高產量，銷路應該不成問題，前途相當光明。
楚弄影頗為滿意地鼓掌：“你真是太棒了！我以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人啦！”
雲破：“？”
楚弄影感慨道：“上有漂亮姐姐下有你，我今後應該人生無憂。”她仿佛看到未來無比坦蕩賺錢大路，小龍傲天終於在存取款基礎上再次升級，具備印鈔功能！
藍精靈忍不住吐槽：[太慘了，太慘了，做你鄰居太慘了……]
雲破尋常聽到這話，必然會麵露無語，但他此時被她歡樂感染，也難得漾起淺淺笑意，又有點不好意思地抿緊唇。他向來沉穩早熟，不愛在旁人麵前流露真情，便微赧地撇開頭，想要掩蓋自己失態。
楚弄影看他要笑不笑別扭模樣，調侃道：“你要是高興就開懷大笑，這是什麽表情？”
雲破揉了揉臉，他生來具備源自雲萊貴族風範，強作鎮定道：“這樣笑顯得太不謙虛……”
雲萊出生名門貴族，一顰一笑皆優雅動人，更不用說待人接物禮儀。雲破在其耳濡目染下，完美繼承這份貴氣。他向來不會暢快地外放情緒，甚至偶爾像端著幾分架子。阿康等人以前愛找雲破麻煩，也有看不慣他性格緣故。
雲破心中其實有著幾分歡喜，可又無法直白地坦露，下意識地想要克製。
楚弄影聞言一愣，她幹脆伸出手來，捏上小龍傲天臉蛋，將其擺弄成笑臉狀態，理直氣壯道：“既然你做得很好，為什麽要謙虛？現在又沒人看到，想笑就笑唄！”
杠精完全不明白小龍傲天收斂原因，如果她想要開心地大笑，有勇氣笑到整條街人失聰。她向來不在乎外人評價，絕不會壓抑自己情緒，在每一刻都要肆意地釋放，有種不管不顧態度。
歡笑大概會傳染，雲破撞上她盈滿笑意清透眸子，看到她毫不收斂得意神態。他努力維持麵具終於破功，一反常態地拋卻緊繃表情，跟著她輕鬆地傻樂起來，迎來久違童真時刻。
雲破雙眼明亮，他頭一回泄露心聲，釋然道：“我好像真很厲害……”
他以前從來不敢這麽想，出生以來遭遇讓他習慣地隱藏心聲，很少獲得陌生人肯定。
“你就是很厲害！我有預感你會成為世人們新爸爸！”楚弄影對自己嶄新印鈔機極為包容，她毫不客氣地吹捧起小龍傲天，猶如誇誇群群主。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再次笑起來。他們甚至不用交流，就是默契而傻兮兮地瞎樂，一個是獲得渴盼已久成就感，一個是想到源源不斷大把錢財。
藍精靈望著在屋子裏傻笑兩個小孩，它不好打破現在歡樂氛圍，隻能露出沒眼看表情，眉頭緊皺地轉向一邊。它無法接受笑到露牙世界核心，覺得杠精毒性實在過強，硬生生將笑不露齒優等生帶崩到此等地步。
藍精靈：看在她今天終於正向衝分，勉強無視辣眼睛場麵吧。
雲破跟楚弄影分享完快樂，身上竟有種陌生而神奇自由放鬆感，甚至將這絲歡喜帶回家裏。雲萊似乎感受到他愉悅情緒，忍不住笑道：“破兒，你今天很高興？”
雲破聽到詢問，他略一沉吟，幹脆跟母親講述小蘋果事情。他難得地侃侃而談，講述在圖書館遭遇：“他們真全神貫注地在玩，而且並不是小影粉絲……”
這對雲破來講算是小小榮譽，是對他作品極大肯定。
“破兒，你是在修煉能力值時快樂，還是在製作這些時更快樂呢？”
雲破聽著母親溫和語氣一愣，他猶豫幾秒，不確定道：“我不知道……”
“那你是真渴望力量，還是渴望別人認可？”雲萊沒有強逼他回答，她反而柔聲丟出另一個問題，靜靜地等待答案。
“這有什麽不同呢？”雲破有點茫然，略顯遲疑道。
“異能屬性會映射出人內心，就像小影屬於雷係，她存在就如電閃雷鳴，永遠是人群中焦點，而且凶猛好戰、充滿攻擊力。”雲萊輕聲道，“你跟我是同一類人，未來應該是水係，那是跟雷截然不同狀態。”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然而滴水又能穿石。你要明白自己渴望是什麽，才能真正地變強。如果你隻是盲目地從眾，跟隨旁人追求力量，最後也隻會淪為神境中碎片，無法擁有自己名字。”雲萊語重心長道。
雲萊理解兒子想要變強心情，但她一直希望他能領悟，他想要究竟是力量，還是力量背後東西。倘若異能者沒有堅定信念，即使達到次神級別，進入神境也會淪為炮灰，在混沌中失去本我。
雲破似懂非懂，他突然有一種玄妙感覺，冥冥中仿佛抓到什麽，又像隔著層紗攏不進手心。臉上疤痕隱隱發燙，然而他陷入思考之中，絲毫沒有察覺異樣。
他過去希望變強擊敗旁人，可周圍人對他態度逐漸和緩；他曾經想要給予母親更好生活，現在看來母親是深藏不露高手；他一直渴盼得到大眾認可，如今似乎在某種程度上也得以實現……
雲破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好戰派，他多次陪伴楚弄影前往武道場，但至今沒對武道對決產生興趣，那他想要究竟是什麽？
原著中，飛翔時空靠悲慘身世強行賦予雲破使命，他作為男頻文主角必須打怪升級換地圖，但雲破有一個貫穿始終本質特點，他並不是好勇鬥狠之人。作者用智慧彰顯他高潔，卻忘記刻畫其野心，致使小說後期完全崩盤，隻能靠情感戲注水。
雲破在弱小時有變強理由，但他天下無敵又該做什麽，這樣人會有什麽歸宿？
作者飛翔時空沒法解答，他最後發動萬能後宮**，決定靠妹子撐過一章又一章。
雲破在母親點撥下，發覺力量並不是唯一出路，然而他跟杠精相處太久，思維也有點變歪，不由突發奇想起來。杠精總說些“世人爸爸”等言論，難免會影響到小龍傲天思路。
小龍傲天：如果自己選擇另一條道路，另辟蹊徑獲得世人認可呢？
另一邊，藍精靈對楚弄影嚴加批評，不滿道：[你簡直把世界核心帶成二傻子！]
“小孩偶爾笑一笑，有什麽大不了？”楚弄影淡淡道，完全沒把它當回事。
[世界核心跟普通小孩不一樣，他可是……]藍精靈正說著，它突然察覺主世界異動，倉皇不安地大叫，[不好！秩序鏈要被扭曲了！]
雲破是世界核心，如果他本人想法發生變化，整個秩序鏈都會出現偏差。藍精靈同時觀測著主世界過去、現在和未來，它工作就是將劇情維持在正軌，避免主世界錯亂。如今秩序鏈即將崩潰，絕對是危機時刻！
主世界秩序鏈混亂，連帶時間線上所有人都會發生變化，甚至能讓一篇異能文變成種田文。
[格格巫，如果我這回真被你害失業，你以後就在破碎時空裏等死吧！]
藍精靈還不知道世界核心變化原因，但確信肯定跟杠精有關。它憤憤地甩下一句狠話，便風風火火地蹦入牆內，頭一回離開楚弄影身邊。
楚弄影：“？”你失業跟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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