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小丑
這是一個充滿了日式風格建築的小鎮，鎮上沒有什麼高科技的影蹤，每個人來往都穿著復古的和服，行走而過的陰陽師都受到了極大的尊敬，而也正是這些人讓這個小鎮充滿了一種神秘文化氣息。
陰陽師，也可以說是占卜師，或是幻術師，起源於華夏戰國百家爭鳴之時，他們不但懂得觀星宿、相人面，還會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念咒、施行幻術。對於人們看不見的力量，例如命運、靈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並具有支配這些事物的能力。而從公元六世紀傳入日本，並逐漸滲透當時日本的文俗，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形成了日本獨特的陰陽道，日本的陰陽道已有別於早期的華夏陰陽思想，它兼備了占卜、祭祀、天文、曆法等等應用，上至國運皇命，下至庶民之事，都可運用之來解釋，也是天皇的御用之雪，尤其是號稱魔鬼終結者的安倍睛明的出現更是將陰陽道推到了巔峰，他們的地位也漸漸的凌駕在官僚之上，是許多民眾所崇拜的存在。而安倍睛明更是成為陰陽道一代宗師。
而陰陽寮則是當初陰陽師的官方隸屬組織，經過時代的衍變也漸漸成為陰陽師自己所掌控的神秘組織，漸漸消失在群眾眼中，但是卻無時無刻影響著這個國家的發展。
三名陰陽師帶著秦陽穿過小鎮，來到小鎮盡頭的一個山莊內，這山莊佔地頗廣，有著日式古典風格，中間一個寬闊的大院，院子中間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噴泉，到了院子里，一人將蒙著秦陽眼睛的黑布摘了下來，秦陽眯了眯眼睛，在看了看四周，道：「環境不錯，在你這麼點小國家裡還能有個佔地如此之廣的院子，你們陰陽寮倒是還有些本事。」
三人誰也沒有說什麼，推著秦陽走到一個煙霧繚繞的房間里，此時在前面正跪著一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子，穿著一身白袍，帶著黑色長帽，臉色稍有些蒼白，額頭上有幾條皺紋，看到秦陽之後，沖那身後的三人擺了擺手，那三人鞠躬後退，倒是秦陽看著四周，道：「給我搬張椅子。」
那陰陽師倒是不動彈，道：「你們華夏有句俗語，叫入鄉隨俗。」
「畜生的地盤例外。」秦陽乾脆的說道。
陰陽師也不生氣，雙眼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若只是憑著一張利嘴，我很難想象你是如何成為第一的寧基南加的。」
秦陽咧嘴笑了，道：「因為殺了你老媽。」
陰陽師雙眼閃過一絲慍怒，但很快就壓制下去，道：「果然是牙尖嘴利。」
「其實我說的話很多人都不信，但是不得不信，當然你要是信了也要倒大霉，到現在也沒人能確認我嘴裡說的話倒地是真的還是假的，所以我說我殺了你老娘你可以多想想我說的倒地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然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我很多時候我說的也是真的，當然也不少時候是假的。」
一連串的廢話讓那陰陽師有些不知所謂，秦陽走到一旁，看到一個擺放著香爐的檯子，揮手把上面的香爐之類的全部給扔到了一旁，輕輕一挑坐在那檯子上，蹺二郎腿，道：「現在你能否確定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了嗎？」
「你們華夏人最多也就是在話語上占些便宜。」陰陽師冷笑道。
「三，二，一。」秦陽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笑容，輕聲道：「零，來了。」
正說完，一個弟子匆匆忙忙的推門進來，那陰陽師皺眉，不滿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祖母大人，祖母大人去世了。」那小子卻是眼角掛著淚水，大聲的喊道。
那名陰陽師渾身一顫，猛然轉身雙眼緊盯著秦陽，秦陽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蘋果啃著，同時聳了聳肩，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現在看來肯定是假的，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殺了你母親，哦，這是一個多麼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啊。作為華夏來的貴客，我雖然並不覺得遺憾，但是禮貌上還是要安慰你一下。」
那陰陽師氣的臉色發青，隨後拉著那小子一同離去了。
倒是秦陽將吃了半個的蘋果扔了出去。走出這間房間，伸了個懶腰，在這種壓抑的小房間里真心覺得難受，難怪一個民族全民超低身高，在兜里摸了摸，找出香煙點上，正吸了兩口舒服，卻看到院子里又有一個男子被兩個陰陽弟子帶著走了進來，這男子留著一頭金黃色長發，穿著一身商務休閑西裝，嘴角上掛著一個明明滑稽但卻充滿了詭異味道的笑容，這男子被推著進來，看到秦陽之後，根本不在乎那身後兩名陰陽師的要求，而是徑直走到秦陽身前，伸出手：「寧基南加，你在華夏那場血案以及尼利屠殺簡直就是傑作，我已經敬仰你很久了，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了。」
這男子聲音也頗有些滑稽的味道，但在顫音中似乎有一種詭異的問道。
「客氣客氣。」秦陽跟他握手，道：「不知道仁兄尊姓大名？」
「在下多佛魔鬼。」小丑笑嘻嘻的說道：「說話時，我特別佩服你在華夏所做的那場血案，比之你在尼利更讓我感覺熱血沸騰。」
「哪裡哪裡。」
秦陽笑眯眯的說道。
「跟我們走，神原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身後一名陰陽道弟子冷聲道。
秦陽卻擺了擺手，道：「你們空中那個神原大人的老娘死了，他去祭拜了，如果你們現在趕過去或許能趕上時機，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是信了。」
那二人一愣，多佛魔鬼陰森森的一笑。
這時候又有一名陰陽弟子走來，在二人身邊耳語了幾句，這二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還真是沒禮貌。」多佛魔鬼撇撇嘴，接過秦陽遞上來的香煙，道：「你是不是也要被接受凈化？」
「哇，同病相憐啊。」秦陽笑道。
只是看錶情卻看不出什麼病來。
多佛魔鬼一如他以前的職業一般，像個小丑，不論是臉上的笑容還是說話的語調都充斥著滑稽，但又有讓人不寒而慄的詭異，多佛無疑是一個非常悲劇的人，他從小所展現的喜劇天賦使得他很早得到了小丑的職業，他喜歡這個職業，他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笑容中，一片和諧笑聲，也正是因為如此認識了他美麗的妻子，有著充滿幽默的工作，有美麗的妻子，多佛一直生活在幸福美滿當中，可也正因為如此惹來同行的嫉妒，妻子遭人陷害，被輪.奸致死，夫妻二人原本溫馨的家庭化為了一場火海。在出事的第一天晚上小丑就失蹤了，左鄰右舍都說他傷心過度的遠離了這個痛苦的世界，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十天之後，原本那原本個嬉笑怒罵無時無刻充斥著幽默的小丑回來了，只是這時候的小丑不再讓人笑了，而是讓人哀嚎，他靈活的雙手殺人無數，鮮血甚至可以染紅家鄉的湖泊，那原本蔚藍的天空時時刻刻充斥著一種陰霾與血腥，那個城市中，一百三十個人一夜之間死於非命，在死前都保持著一個小丑的標誌性笑容，雙眼中滿是畏懼。
嘎吱一聲，院子的大門再次被打開，而這次被帶進來是一個穿著西裝革履，全身上下充滿了紳士氣息的男子，頭髮梳的非常整潔，舉手投足也是彬彬彬有禮，搞的後面兩人不像是押送的而像是個奴才一樣陪著的。
「澤西惡魔。」小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全身哆哆嗦嗦，不知道是興奮還是？
澤西惡魔一如他之前的稱呼，澤西紳士，彬彬有禮，走上前來伸出手道：「澤西，見過兩位。」
「久仰大名。」秦陽笑眯眯的說道。
「請問？」
「寧基南加。」秦陽道。
澤西惡魔驚訝的看了眼秦陽，而後打了個寒顫，但隨後還是握了握手，道：「如雷貫耳。」
押送他的兩個陰陽道弟子或許知道那個神原大人母親去世，所以留下澤西惡魔之後就離開了，澤西惡魔似乎有些懼怕秦陽，所以站的有些稍遠。而沒多久，一個長的微胖的外國男子被送了進來，一臉的市儈模樣，小眼睛看來看去很容易找人厭惡，但這廝還是我行我素，倒是那澤西惡魔在看到此來人之後，雙眼中立刻像是噴火一樣的盯著他。
「珀珀巴瓦。」小丑笑嘻嘻的說道：「這可是一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傢伙，有人說他是惡魔靈魂的轉世，有人說他就是個惡魔，哈哈哈，他可是一手塑造了澤西惡魔的幕後推手，有好戲看了有好戲看了。」
小丑絲毫不畏懼兩個當事人就在現場，笑的肆無忌憚，詭異萬分，但笑著笑著他又哭了，像個瘋子一樣圍著院子走來走去，走回來又開始指著澤西和珀珀巴瓦哈哈大笑，笑容中有諷刺有幽默有憤怒有不屑也有殺意和血腥。
這就是小丑，一個被殘酷現實折磨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