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破陣,初遇
冷小七認真地看了看青銀指的方位,然後又轉頭看了一下太陽的方向,慢慢地靜下心來。她們踏入王府後,冷小七雖然頭蓋喜帕,但為了不摔倒,她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步,那她的影子,在花林前時應該是在……
“青銀,那邊是哪個方向?”冷小七抬手就往某個方向指去,而手指所指之處,正是她鎖定的白衣弈者的方向。
青銀被冷小七一喊,轉身就往冷小七所指的方向看去,低頭一想,有點糾結地看向冷小七,“小姐,要是沒猜錯,那邊就是東南方了!”
這句話一出,冷小七轉頭就給了一記白眼青銀,“什麽猜,告訴我正確的!”
“額,小姐……”青銀委屈地看了冷小七一眼,為難的開口,“小姐,我進來不久就開始暈暈的,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我也是看太陽來猜的,要是這個陣法對陽光是沒作用的,按時辰來算,那邊就應該是東南方了!”
聽完青銀的解釋,冷小七糾結地皺起了眉。她冷小七就是個路癡,十八年沒出過後院不說,東南西北她都分不清,現在,她確實想出了一個應對的法子,可是,沒方向,不都白搭了嗎!
“哎,不對!”突然,想了一會的青銀又說了一句話,慢慢挪步到她們來的方向,看著地上的鞋印出神,不一會,她轉身看向冷小七,雙眼堅定地再給了冷小七一次回答,“小姐,那邊是西南方!”
看著青銀堅定地回答自己,冷小七卻是懵了一下,這丫頭,怎麽突然就這麽肯定了?
“小姐,”看到冷小七眼裏的疑惑,青銀耐心地給她解答,“雖然我進來以後便開始沒留意方向,但我記得步伐啊,我知道邪王府在景城的位置和座向,按照我們走近邪王府大門開始推算,這邊就應該是西南方,我確定!”
一言驚醒,冷小七額下那緊皺的雙眉終於舒展開來,知道了方位,那麽,破陣就有跡可尋了。
冷小七看著西南方慢慢蹲了下來,隨手折了一支花枝便在地上隨意地畫了起來。不一會,地麵出現了一副星星不像星星,卻有棱有角,圓圈不似圓圈,卻弧形連貫的布局圖。
“小姐,你畫的什麽呀?”青銀一頭暮水地看著冷小七的作畫,看她畫完了,才敢出聲打擾。
“這花顏色溫和淺淡,也就是說,一般不會處於暴曬狀態,如果想要保護好這個陣,就必須在較為陰涼,而又不能缺失陽光的地理位置,”冷小七一手拉下青銀,一手指著自己的圖畫給青銀解釋,“然而邪王府冷清破舊,早已沒有多少四周環繞的閣宇,所以,它隻能靠著邪王府背後的山來擋隔。”
看著冷小七專心致誌地說著,青銀也放棄打斷的念頭,盡管她什麽都沒聽懂。
“而這個藥陣,如果沒有猜錯,那麽,它至少有五個陣眼,”冷小七抬手戳了幾個地方,聽到陣眼,青銀就來勁了,她唯一明白的就是,破陣最好的方法,就是破陣眼,“因為這個藥陣是困人的,所以有一個最大的陣眼,就是觀察陣內的高樓,而這個是最難破解的陣眼,因為一旦破了這裏,那麽,這個藥陣將再也組建不起來。”
看著冷小七戳著的最大的陣眼,就是她最初鎖定的方向,青銀抬頭看了一眼,卻看不到冷小七說的高樓。
“所以,用來觀察的高樓是最難尋找的,”冷小七一抬手,直接把青銀的頭按了下來,讓她好好看著自己畫的,“那麽現在,在這幾個方向的小陣眼,隨便破了一個,我們就能出去了!”
聽完冷小七的解釋,青銀半懵半懂地點了點頭,然而還沒等青銀反應過來,冷小七一個反手就把她拉了起來,“藥陣之所以稱為藥陣,就是因為陣眼初埋著的,就是奇怪的生藥,隻要把那株生藥拔了,那埋著生藥的陣眼就破了,我們就破陣了!”
青銀點頭如搗蒜,反正能出去,啥都行,“那我們現在往哪走?”
聽著青銀的問題,冷小七像被雷到了,感情她說這麽多,這丫頭一點沒聽懂,“大陣眼就是這,也就是這個方向,那我們破小眼,就得找這啊!”
冷小七拿著花枝使勁往地上的圖戳去,很快,那株可憐的花已經被她辣手摧花了。
這次青銀總算是懂了,認真看了下四周,選定了一個方向,抬腳便走了過去。慢慢地跟在青銀的身後,冷小七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另外一個問題,現在,她腦袋裏盤旋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多。
為什麽這個人稱癡傻的王爺會有這麽畢恭畢敬的下人?為什麽邪王府這個偏僻的地方會有這麽一個藥陣?而看這個藥陣,應該也不算小陣,那就是很久就有人設下了的,那麽,這個藥陣是要困著誰呢?
一個又一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從冷小七腦子劃過,然而最後的解釋,都牽在邪王身上,也隻有看到了邪王,才能知道這一切的答案!
“找到了,小姐!”青銀的聲音響起,把冷小七那飄在九霄外的思緒拉了回來。
青銀抬手指著一株與四周不一樣的花,這株花尤為鮮豔,在這裏尤為突出,也讓冷小七看得尤為厭惡。
“給我弄死它!”冷小七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得到指令的青銀會心一笑,拔出懷裏的小刀便往那花砍去。
不一會,那花被青銀砍得支離破碎,而眼前的景色,便開始有了改變。不遠處,慢慢地出現了一道長廊,有些陳舊的紅柱安靜整齊地矗立在兩旁,一直向前蔓延過去。
出了陣,冷小七再也沒回頭看一眼,抬腳便往長廊走去。現在的她,隻想找到那個邪王,好好地問一問,把她們扔到藥陣是幾個意思!
穿過重重閣宇,那幾處陳舊的閣樓都被時間添上了幾絲寂涼,然而,那殘留在外層的華麗之色,都顯示著當年的雄偉。
不一會,冷小七和青銀停在某一個院子前。一路走來,隻有這個院子顯得十分幹淨,也十分講究,而且,這裏的裝潢絲毫與前麵的陳舊搭不上一絲聯係,冷小七抬腳而入,然而,迎麵而來的,便是那較為熟悉的身影。
“寧夏!”冷小七冷冷地喊了來者一句,語氣中充滿了怒氣。
“奴婢見過王妃,王爺就在裏麵,王妃請進吧!”寧夏快步走到冷小七麵前,福著身子再次給冷小七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安安靜靜地停住身子,大有一副您不讓我起來我就一定不起來的感覺。
人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這個寧夏一來就行大禮,而且似乎啥事都與她無關的樣子,也使得冷小七有氣也撒不出,“起來吧!”
一甩手,冷小七留下了一句話便繼續往前走去。她心裏想著,撒氣也該找罪魁禍首撒,對著下人撒,不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嗎,管什麽用啊!
快步走到某個房前麵,冷小七抬腳就踹開了房門,嘭地一聲,房裏的人明顯被冷小七的粗魯勁雷了一下,微微發怔地看著她。
“你就是邪王嗎?”冷小七一踏入房裏就瞅到了某個悠閑地坐在桌旁合唱的某人,劈頭蓋臉地就問了一句。
“噗!”看著冷小七灰頭土臉粗魯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房內的人不禁笑了出來。
而這一笑聲,讓冷小七瞬間冷靜了下來,同時,她看清了眼前這個人。一身的白衣宛如仙人般飄逸,墨色長發被一支白玉簪子輕輕挽起,那雙洞徹萬物的雙眼被笑意拉得細長,高挺的鼻梁下,那抹薄唇笑聲滿滿。
突然,冷小七有點呆呆地看著對方,腦子隻有一個想法,誰說這個邪王是傻子啊,是不是瞎啊?
“你看夠了沒有!”對方慢慢收起了笑意,抬眼看著冷小七,從她眼中看到那抹與其他女子一般的呆呆的眼神,他不禁有點開心,她與那些女子,很不一樣。
“你不傻啊!”冷小七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不客氣地也坐到桌前。
“噗!”又一聲輕笑,今天的他,似乎在看到她以後,心情變好了,“你不也不傻嗎?”
聽到他的話,冷小七突然回神,嘴角不自然地撇了一下,“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不拆穿我,我也不會拆穿你的!”
“那可不行!”聽到冷小七的話,他瞬間收起了笑意,雙眼輕輕地打量著冷小七,“我十年前就知道你不是傻的,這筆買賣,對我來說,不劃算啊!”
冷小七突然瞪大眼睛看著他,這家夥,是要耍無賴的節奏?“那你以前幹嘛不拆穿我,過時不恭,我管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冷小七沒好氣地別開臉,心裏念叨著,這男人白長一副好皮囊,心裏黑!
“那要不這樣,我跟你做一個交易,要是你做好了,我放你自由?”他突然又說出了一句話,然而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冷小七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