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知道」

  蘇聯。 

  「尤里，早上好。」 

  心理醫生對著小尤里笑了一下。 

  「早上好，斯萬叔叔。」 

  尤里同樣對對方報以微笑。 

  而斯萬此刻則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自己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呢。 

  「嗯……放鬆，小尤里，我現在有些問題想要……」 

  斯萬看著尤里的眼睛，不知不覺中，便昏迷了過去。 

  「嗯，好吧，和往常一樣。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是……」斯萬的眼神沒有焦距：「有傳言克格勃最近正在調查一個名叫『seele』的組織，但是這個相關消息被嚴厲的進行了封鎖。此外，安德羅波夫準備於10月訪華……」 

  有關於近期的大事，被斯萬全部告訴了尤里。 

  「嗯，好的，我現在和往常一樣，一切正常，不過缺乏親情。你要向上面建議，讓我和爸爸一起生活。」 

  「是的，主人。」 

  斯萬機械式的點點頭。 

  「好吧，就這樣。」 

  小尤里剛剛將話說完，斯萬的眼前便恢復了神采。 

  他嘆息著看了一眼小尤里。 

  這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孩子啊！他不應該在這兒，而應該和其他的孩子一樣，需要親情的保護。 

  嗯，對的，自己現在該做的事情…… 

  斯萬立刻想到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讓這個孩子與他的父親一起生活吧。 

  他的母親現在不知所蹤，如果可以的話，這也是一個慰藉吧…… 

  …… 

  蜂巢實驗室。 

  在五感聯覺的實驗毫無進展之後，有關於凱瑟琳本體的實驗，被放在了優先向。 

  「真糟糕，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桌子角有問題……現在我已經向廠家提出了抗議……嗯，他們答應贈送我們一套最新的豪華系列的傢具。」 

  艾爾莎這個時候正在和凱瑟琳談論屋裡發生的事情。 

  「換掉了就好，反正也就十幾萬美元的事情。」 

  凱瑟琳對此倒是無所謂。 

  「不過下一次，我們將屋子換一種風格吧。唔……奇幻風格，或者是科幻風格。都很不錯。」 

  「嗯，先試試看科幻風格吧，然後我們換成奇幻風格……不過，會不會建設兩套房子比較好？換來換去的，太可惜了。」 

  凱瑟琳摸摸腦袋：「好像的確是這樣啊……」 

  「唔……乾脆我們再設計兩套房子好了。作為秘密基地什麼的……」 

  「好了。凱特。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正在這個時候，珍妮走了進來。 

  「你手上的是什麼？」 

  凱瑟琳注意到，珍妮手上拿著一根黑色的軟管一樣的東西……呃，其實更像角蟲手。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啊……」 

  珍妮似乎非常高興：「這玩意兒，絕對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實驗，它能夠處於蟄伏狀態……」 

  珍妮摸了一下這個不可名狀之物，隨後，這個角蟲手玩意兒。竟然如同一隻蟲子一樣扭動了起來！ 

  「總共三根，凱特，就算是fecs系統，也不會讓你寂寞了呢……」 

  「等等，你說不會寂寞是什麼意思？！」 

  凱瑟琳忍不住問了一句。 

  「啊，沒什麼，我們先說實驗的流程吧……嗯，首先是安裝fecs系統，實現液態呼吸。同時。我們會在你的嘴巴裡面安裝一個牙套固定器，將你的口腔密封。不過除此之外，服裝沒有任何機械設備，空隙的部位，我們也會填充t-x材料。以上。」 

  珍妮叉開了話題。 

  「……」 

  凱瑟琳大概已經知道對方要準備什麼了。 

  她本來想要嚴詞拒絕。 

  然而。就在話剛要說出口的時候，凱瑟琳猶豫了。 

  （會不會真的如同艾達所說的那樣……？） 

  凱瑟琳扭捏了起來。 

  「好了，說了這麼多，我們現在應該開始了。凱特，快去準備吧！」 

  珍妮的表情再次變得狂熱了起來。 

  「好吧。」 

  凱瑟琳聳聳肩。然後經過消毒之後，來到了無菌室，而珍妮和幾個女助手，也已經著裝完畢，走了過來。 

  安裝整個fecs系統，就用了六個多小時。 

  其實原本是不用這麼麻煩的，但是按照原計劃，安裝這個fecs系統需要開腸破肚。而此刻珍妮她們使用的，則是完全的微操技術，能夠將系統安裝上去，依然很不錯了。 

  隨著液體被灌入了凱瑟琳的肺部，凱瑟琳的呼吸開始從呼吸氣體轉變為了呼吸液體。 

  事實上，這個時候，凱瑟琳並不需要進行呼吸，因為壓力泵會直接進行液體更換。 

  在這種狀態下，凱瑟琳對於各種壓力的適應性將變得非常驚人。 

  且不說外太空的環境了。 

  在全部著裝完畢之後，即便是沸水、南極、深海，凱瑟琳全都可以適應。 

  不過相應的，這身服裝在提供了完善的保護措施的時候，對於攻擊力的提升，卻沒有多少。但在凱瑟琳看來，即便是這樣的自己，恐怕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抗。 

  嗯……說起來，凱瑟琳現在倒是有些想要開著一台屬於自己的剛大木去橫行霸道的說…… 

  「好了，下面就是這個……」 

  因為設備安裝好了，凱瑟琳現在已經沒法說話了，肺部此刻全是液體，上面整個腔道都被密閉了。 

  而這個時候，珍妮拿出了一開始被凱瑟琳看到的無可名狀之物。 

  放還是不放，這是一個問題。 

  糾結了半天的凱瑟琳覺得，還是讓對方試試看比較好。 

  大不了自己明天就強制讓對方把這玩意兒脫下來…… 

  之後，便就是下層處理了。 

  耳朵部分是最麻煩的，因為即便是部分聾子，實際上也是能夠聽到聲音的——就好像是貝多芬。 

  所以這部分的處理花去了不少時間。 

  眼睛部位倒是簡單，內外塗層就好了，因為是溫和的材料，所以不會傷眼。 

  鼻腔在一開始就已經封閉了，所以之後。就是外層了。 

  「呼……搞定了。」 

  珍妮絕對不會注意到，在實驗中的凱瑟琳，倒是和放在卡米爾所在的避難所的《新世紀福音之書》上面的封面有些類似…… 

  當頭盔裝備好了后，實驗就完成了。 

  「好了，凱特。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 

  在裝備完成之後。珍妮便問了一句。 

  「可以。」 

  凱瑟琳並沒有點頭，或者是寫字。 

  而是突然有這麼一個意思傳輸到了珍妮的腦中。 

  「——你，你是怎麼說話的？！」 

  珍妮滿臉愕然。 

  「不，只是……我能夠讓你知道而已……我並沒有說話。」 

  凱瑟琳沉默著。 

  「我現在看不到、聽不到、也沒有任何感覺。但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的感受讓我……讓我有一種想要爆發的感覺。」 

  凱瑟琳搖搖頭。 

  「這是……？」 

  珍妮並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甚至於，這個聲音並不是出現在珍妮的大腦中。 

  只是，珍妮的腦電波裡面，突然形成了有關於凱瑟琳所表達的意思的信號。 

  並不是凱瑟琳和珍妮在說話，而是在珍妮的腦中。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思維。 

  甚至，都不能用「傳輸」這個形容詞。 

  因為這個信息，並不是從凱瑟琳傳導給珍妮的。而是珍妮此刻在自己的腦中，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意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和幻聽差不多。 

  「不，這不是聲音……這是意義的表達……」 

  珍妮捂住了嘴巴。 

  作為一個科學家，珍妮發現，剛才那時候，自己並不是「聽到」了凱瑟琳的聲音。 

  而僅僅只是有這樣一個意識出現。 

  「不過感覺很好。」 

  凱瑟琳站了起來。 

  此刻。凱瑟琳的感覺非常奇妙。 

  雖然全身都被封閉了起來，自己失去了全身的感知，但是這個時候，有一種奇怪的東西，似乎被空前放大了。 

  一瞬間。世界就清晰了。 

  然而，這個世界並非被人類所已知的感官感覺到。 

  而是，被一種處於量子態的意識所觀測，凱瑟琳是「知道」。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凱瑟琳有一種強烈的感應——似乎。自己能夠讓珍妮知道自己所要表達的意義。 

  她不僅僅能夠知道外界，也能夠讓外界知道自己。 

  並不是通過腦電波或者什麼的，而僅僅只是通過一種量子感應，讓珍妮自己從內心中湧現這樣的感受。 

  嚴格意義上來說，凱瑟琳什麼意思都沒有表達，珍妮也沒有和凱瑟琳做任何現在物理層面認知的「交流」，雙方之間根本沒有現代認知的所謂的對話。 

  凱瑟琳僅僅只是讓珍妮「知道」而已，而對於珍妮自己來說，僅僅只是在她的心中湧現了一個「知道」的想法。 

  神奇而奧妙。 

  這就是量子力學。 

  「好像有種力量要從身體裡面爆發了出來一樣……」 

  凱瑟琳站了起來。她此刻能夠觀測到蜂巢實驗室裡面的一舉一動。 

  不……她不是在觀測，僅僅只是「知道」這一事實而已。 

  就好像這個世界一樣。世界並不是因為人類而存在的，世界本身就在那兒。 

  凱瑟琳不需要用感官去觀測世界。 

  因為「真理」不需要被觀測。 

  他……就在那兒。 

  只是知道而已。 

  「對了……還有這個……」 

  凱瑟琳突然想到了角蟲手，不過現在還沒啟動，所以還沒感覺。 

  要不要試試看……？ 

  …… 

  抱歉，遲了，最近在研究克蘇魯神話，突然發現，在量子力學面前，克蘇魯完全不夠看啊。克蘇魯是讓人掉san值，而量子力學是直接將人的san值變成負無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