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底牌（三更）
“竟然用精血爆發內元！”
“這是要折損修為，付出如此代價。”
“老夫這一生，也曾親眼見過不少以弱勝強的戰鬥……他們無不是名動一方的天才。可惜……在這場戰鬥前，那些所謂的天才，都是如此的不堪。”
鹿青虹驚歎不已。
就在他說完話的時候。
方羽的這一劍最終落了下來。
轟隆。
轟隆隆。
劍罡砸在了玄武盾上。
青龍所爆發出來的罡氣全部被劍罡消磨殆盡。
緊跟著，玄武盾也被砸到消失。
砰，砰……
兩人倒飛了出去。
仰天狂噴一口鮮血。
方羽也在這時，落了下來。
倒轉手腕，噌，龍吟劍消失，變成了曼陀羅的模樣。
戰鬥結束。
還剩下兩人，也不在進攻……
他們知道，方羽還有餘力可以戰鬥。
方羽主動停戰，說明，他已經手下留情，四魔又怎麽會繼續戰鬥下去呢？
反觀東側的兩人，墜落在地，吐出鮮血，臉色蒼白。
四大太天位高手，就這樣敗了！
“為什麽不使用丹田本真呢？”方羽淡淡道。
四人臉色微變。
低下頭來。
雖然不願意承認這個結果，但他們不得不認輸。
“我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方羽淡然一笑，說道：
“我知道你們不怕死……知道你們為什麽輸嗎？”
四人搖了搖頭。
“太過於自信，而且戰鬥經驗極其不豐富……你們在黑山，實在安逸的太久了。實戰經驗不多，平日裏提升修為，也隻是和同門中人切磋。”
這話說的他們啞口無言。
隻是……
如今的年代，處處和平。五大神殿在紫薇女帝的帶領下，九州一統。沒有鬥爭，沒有戰鬥……又談何戰鬥經驗呢？
劍，放久了也會生鏽。
人，安逸久了便會懶惰。
這不能作為借口。
輸了就是輸了。
這讓方羽想起了龍帝那策馬征戰的日子，一幕幕場景，尚且曆曆在目。
上古時期，隨便一名士兵，都比現在的人驍勇善戰。
不過是，時代不同罷了。
“按照之前的約定……黑山七十二地煞，全部留下，償命！”那黑山四魔之首，咬牙道，“但是這種不忠不義的事，我做不出來，所以……肯定您，連我也殺了。”
“老大！”
“要死一起死！”
“不行，一個都不能少！”
“我們四兄弟，曾經發過毒誓，不求同年同日生，隻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你走了，我們也不會苟活於世！”
“世事紛亂，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這輩子我們做了兄弟，希望下輩子繼續做兄弟！”
四人走到了一起，圍城一拳。
伸出右手，四隻拳頭碰撞在一起。
這一幕……
在鹿青虹看來，多少有些可笑。
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連命都保不住，談何的兄弟情義。
然而……
這卻讓方羽想到了當初在混跡江州的場景。那時他與季秋白，曾奇跡等人，又何嚐不是這樣？
誰的年少不輕狂？
誰的未來沒希望？
就在方羽怔怔出神的時候，黑山四魔同時說道：
“要死一起死……我等心意已決，您要殺黑山七十二地煞，就請連我們一起殺了吧。”
此話一出。
站在路燈後方，活著的五十六名地煞，大受感動。
方羽在想，這大概就是七十二地煞不怕死的原因吧……為了阻止鹿青虹的追殺，不惜用八人的自爆小隊。這種勇氣，可不是一般修行者所能擁有的。
沉吟片刻。
方羽說道：“瞧你們那架勢……把我當成了十惡不赦的殺人惡魔了……我說過，不論輸贏，我會饒你們一死……至於他們……”
他指向了那些幸存的地煞們。
“他們的人頭我暫且留著……不過，我給你們七天時間。七天後，我希望看到黑山一門妖主公孫敖親自到我麵前請罪。否則……格殺勿論。”
聞言。
四魔不由一怔。
“怎麽？有活命的機會不珍惜，難道真要我大開殺戒？”方羽冷眼道。
“好！”
四魔之首，拱手道，“多謝手下留情。我們走！”
他們相互攙扶，越過破敗的地麵和路燈，緩緩消失在夜幕之中。
五十六名地煞，回頭看了一眼，心有餘悸地跑了。
……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鹿青虹不由疑惑道：“大師，您，您為什麽要放他們？”
“殺了他們有用嗎？”
方羽淡淡道，“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我看得出，這黑山四魔，都是有情有義之人……我這人雖殺人無數，但也不是冷血惡魔。這種人，加以引導，未嚐不會為我所用。”
鹿青虹心中一驚。
他捕捉到了這四個字“為我所用”。
白澤宗主拓跋雍拉攏他，他拒絕了……若是按照這個想法來看……難道，他是想建立自己的勢力？
鹿青虹不敢想下去了。
拓跋雍為了這一人才，冒的險，似乎大了點。
“大師……剛才我看您施展了不下十種上古戰技……您，您是上古門派的弟子？”鹿青虹小心翼翼地問道，“而且，您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對戰四大太天位，全程壓著對手打，似乎是有意宣泄自己的力量。”
方羽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看的倒是挺仔細……首先，戰技都是我從古籍中學來的，我可不是什麽上古門派的弟子。其次，我的確是有意宣泄自己的力量……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架了。想要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強……這一戰，打得我很痛快。”
聞言。
鹿青虹不由狐疑道：“大師戰鬥經驗如此豐富……應該明白，在這種戰鬥中，不應該隨意宣泄力量，以免引起高等修行者的注意，您這樣使出底牌，又全力宣泄內元，會將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方羽腳下一停，看著鹿青虹說道：
“我倒是希望他們出現……另外，你怎麽知道我的底牌就隻有這些？”
鹿青虹啞口無言。
方羽輕哼一聲，說道：“拓跋雍讓你們來保護我們……心意不錯，但，別跟我耍花招。即便我毫無內元……你尊天位，未必能殺的了我！”
此言一出。
鹿青虹渾身巨震。
“你不信？”
方羽目不轉睛地看著鹿青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