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可怕的人心
季秋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眼中充滿了驚駭。他看著方羽手中的龍吟劍，驚訝地道：“這，就是傳聞中的那把劍？”
“你調查我這麽久，我又何必在繼續隱瞞呢？”方羽繼續向前。
龍吟劍，通體閃過一絲藍光。
那是雷屬性光華的體現。
季秋白停住了腳步，目光灼灼道：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調查了你很久。我隱忍了這麽久，為的就是來一個措手不及。圍剿你三大分部，你做何感想？”
方羽凜然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季秋白依舊麵色自信，朗聲道：
“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依仗呢？當年在江州的時候，我是老大……而今，我依然還是老大，我憑的是什麽？是這裏！！！”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雙眼幾乎要冒出寒光了。
他說的一點沒錯。
當年的季秋白，沒有武者的實力，隻靠腦子，便取得了江州第一人的稱號。此等才華，令人豔羨。
誠如所言。
季秋白獲得了第二次機會，又怎麽可能打這麽粗糙的仗？
方羽也很清楚，季秋白的心機是有多深——
“你是想告訴我，你的背後是武田世家嗎？”方羽問道。
季秋白輕哼道：
“不僅如此……你且好好看就行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心痛！”
言罷。
他拍了拍手掌！
啪，啪啪！
大門處，緩緩走出來一人。
那動作僵硬，身形臃腫，頭發蓬亂。
背朝著光線，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一步，兩步……
那人終於來到了季秋白的身邊。
方羽的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雙眼之中瞬間冒出火來。
周圍的人，卻滿臉疑惑。
他們不認識這個人。
但是方羽卻一眼認了出來。
……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無論時間怎麽流逝，那些已經逝去的容顏，終究會被定格那一瞬間。
看到方羽臉色難看——
季秋白冷笑了起來。
“總算你還有點眼力見……還認得他吧？”
季秋白走到那人身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往自己懷裏拉了兩下，說道：“你沒認錯，他就是咱們的好兄弟葉飛！”
葉飛，他們曾經混跡江州的時候，最好的兄弟之一。
後來被人拋屍海洋，慘死海邊。
……
看到葉飛雙眼空洞無神，皮膚的顏色怪異，五官有些腫脹。方羽的憤怒，達到了極致——
“季秋白，你連死人都不放過！？”
季秋白兩手一攤，說道：“我怎麽不放過死人了？方羽，我的好兄弟，拜托，我才是死人！我求求你，你不要跟我們這些死人作對了，好不好？！”
至此。
方羽的殺心被徹底點燃。
他無需在跟這樣喪心病狂的人解釋。
季秋白已經失去了人性，隻有仇恨和憤怒！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季秋白……你已經無可救藥！”
……
方羽手持龍吟劍，繼續向前。
見狀，季秋白嘶吼道：
“你果然豬狗不如，葉飛有什麽對不住你的？你竟然連他都要殺？”
他聲調猛然抬高，“你以為，就隻有葉飛嗎？”
恩？
方羽微怔。
季秋白冷笑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對自己的養父母，下不下得去手！”
養父母？
聽到這三個字。
方羽渾身巨震，愣在原地。
“季秋白！！！”
季秋白狂笑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製不住你呢！方羽，你信不信，我能將你祖上十八代全部複活，站在你前麵，讓你一刀刀砍死！？”
說著。
他的冷笑聲響徹全場。
方羽指節發白，緊緊攥住龍吟劍。
劍身下壓，緩緩垂落。
“方羽……我要你，立刻跪下！”
全場安靜。
隻有季秋白的聲音，高亢明亮。
“羽哥不要！”
“羽哥……”
暗網的兄弟，他身邊的人，紛紛露出了擔憂之色。
他們都知道，方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此情此景，他真的有可能下跪！
然而……
方羽卻原地未動。
季秋白齜牙道：“我再說一遍……立刻跪下！！”
砰！
一聲巨響。
季秋白一拳砸在了葉飛的後腦勺上。
葉飛的頭顱轉了一圈。
卻沒有掉落。
全場寂靜，不敢相信地看著季秋白。
方羽雙眼已充滿殺機……手指死死扣住龍吟劍。
季秋白說道：
“看到沒，這就是不死之身，是不是很特別？他不會死的，你放心……”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往他身上捅幾刀……”
說著。
季秋白從旁邊下屬手中奪過一把刀，朝著葉飛的胸膛捅了過去。
哧。哧！
兩刀進去。
又拔了出來。
沒有血流出來，沒有倒下。
葉飛的表情依舊冷漠，雙眼空洞無神。
季秋白說道：“我要你！給我跪下！！！！”
四目相對。
像是碰撞出了火花。
誰能夠忍受自己的兄弟，被複活了，然後各種折磨？
“很好！你不跪下！那我也不顧什麽兄弟情了……方羽，你說你讓我永世不得翻身！而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季秋白抬起了拳頭。
就在這時——
方羽出聲道：“慢著。”
季秋白愣住。
“想通了？嗬嗬……想通了就好……”
“這就是人人敬畏的鐵拳王！這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暗網巨頭！”
方羽臉色平靜。
並未下跪。
身形筆直，然後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
眼睛微閉，又猛然張開——
五指一握。
嗡——
龍吟劍顫抖出聲。
噠。
噠。
方羽向前邁步。
季秋白眉頭一皺，說道：“你想幹什麽？”
方羽默不作聲。
因為他覺得，跟眼前的這個傀儡，已經完全沒了對話的意義。
手中龍吟劍向上抬起。
在距離眾人隻有五米的時候，腳下一踩——
轟！
一個腳印出現。
地板碎了。
方羽雙臂張開，猶如雄鷹展翅！
龍吟劍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似的，嗡鳴聲越來越響亮——
“渾元劍經，一劍通玄！”
嗡。
道道劍影，宛若來自地獄的鬼火一樣，當空落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紫藍色的火焰！”
“紫色的元氣……這，怎麽可能？”
“傳言，隻有天地之間最純正的靈氣才能轉化成紫色的元氣……這種元氣，乃是天地之間，至純至正的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