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劍挽歌（二更）
隨著方羽的這一聲暴喝。
仿佛瞬間周天寒徹。
厚厚的烏雲竟也在這時翻滾了起來。
雲開霧散，明月照當空！
一條手臂粗的赤金龍，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從方羽的身後，呼嘯出現！
“那是什麽？”
陸天元瞳孔收縮！
整個陸氏子弟，全部瞪大了眼睛仰望那條金龍。
什麽路燈，什麽燈塔，什麽月光，與之相比，全部黯然失色！
光芒四射。
“真龍化身？”
“他是真龍天子？陸氏的圖騰！？這怎麽可能！”
“不可能！”
一個年邁的陸氏子弟，頓時淚流如雨下——
“造孽啊！造孽啊！陸氏傳承千年。隻有真龍化身才配做陸氏的門主！隻有真龍才是陸氏一族最正統的血液！隻有真龍才是陸氏時代供奉的圖騰！”
這一番話。
傳到了陸氏子弟的耳中。
一個個表情複雜，不敢相信地看著與陸門主對峙的方羽。
有些骨子裏信仰真龍的子弟，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當即嘶吼了起來。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轉眼間瘋了。
軍心渙散。
法陣變得不穩定了。
見狀，護法皺起眉頭，嘶吼道：“都別分心！事已至此！你們想死嗎？門主一死，我們都得死！”
聞言，陸氏子弟們表情難看！
回想起之前爭論的種種……不由得麵目抽搐。
這是打了誰的耳光，才能這般不要臉地忽視正統！？
誰是孽障？
誰是畜生？
誰是廢物！？
如今，一切明了！
然而……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有回還的餘地嗎？他們變成了自己所謾罵的那副樣子——自私自利，卑鄙無恥，陰暗的小人！為了生存，連自己的信仰都可以丟棄！
護法沉聲道：
“奮力一博尚有機會，放棄抵抗必死無疑！”
沒得退了。
隻有奮力一博。
所有陸氏子弟當即彎下身子，維持法陣。
精血噴灑。
紋路越發光亮！！
與此同時，正前方傳來聲音：
嗷——
赤金龍仰天長嘯。
圍繞方羽的身體盤旋一圈，轉頭便朝著他的腹部鑽了進去。
消失不見。
在所有人匪夷所思的表情下，方羽忽然雙臂一抬！
轟！
陸天元倒飛了出去。
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眾人震驚。
在三重七星陣的加持下，竟然被方羽這麽輕鬆地彈飛了！
那條赤金龍到底是什麽？
方羽也感到不可思議。
這赤金龍竟然能提供這麽強大的力量！
他感覺到全身的渾元都在躁動！
無論是操控力，力量，還是渾元爆發出來的罡氣，都比之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咯吱，咯吱……
身體一動，骨骼作響。
陸天元亦是滿臉震驚。
他也清楚地看到了……那是真龍化身。陸氏祖上留下來的傳說……他當然記得，但是他不相信那是真的！如今親眼看到，內心之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陸羽是正統，那他是什麽？
陸氏一門的門主，隻能有一個！
成王敗寇！什麽正義，什麽正統，什麽真龍！統統都是狗屁！
“獻祭！”陸天元大喝。
七星位之中，陸氏子弟聽到這話，嚇了一跳。
又是獻祭！
這代表著死亡。
誰會願意？
方羽冷笑一聲，淡淡道：“晚了。”
“嗯。”
現在的方羽，變得雲淡風輕，眼神平靜—
“因為，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浮雲！”
手掌一抬。
這一次，龍吟劍噌的一聲，回到了方羽的手中。
輕鬆至極！
咻！
方羽抬起手中劍，指著陸天元，沉聲道：“渾元劍技，劍挽歌！”
龍吟劍像是風鈴一樣，顫抖的幅度讓人為之一振。
下一秒——
龍吟劍的聲音，傳遍前方。
陸天元，七大星位！全部被這怪異的聲音籠罩。
突然方羽的身影像風一樣席卷而來。
呼——
哧，哧哧！
哧哧……
砰！
最後一劍，方羽出現在陸天元的身邊。
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和猶豫。
一劍穿了過去。
哧！
方羽緩緩轉身，目光落在整個廣場之上。
夜風襲來。
安靜如斯。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方羽手指微動，龍吟劍變成了曼陀羅花瓣的模樣。
七大星位上的陸氏子弟，在幾個呼吸之後，噗通噗通……倒在地上。
原來，那些聲音，正是龍吟劍舞動的聲音。
速度太快，以至於看不清楚。
劍挽歌……還真是一場以殺人為旋律的劍中歌聲。名副其實。
滴答。
滴答。
支撐著身軀不肯倒下的陸天元，張大著嘴巴，雙眼之中滿是恐懼。
他還有氣息。
隻是，太過虛弱了。
陸天元親眼看著七星位上的陸氏子弟一一倒下……
直至全部倒下！
地上的紋路，跟著暗淡下來……廣場周圍的七根柱子，轟然倒塌！
轟隆！
轟隆隆……
陳道天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他呆若木雞。
他身邊的那個巨大的柱子，正好倒了下去！
第八重殿，毀了！
陸氏千年傳承下來的底蘊，毀了！
鑄造這偌大的武道世家底蘊，可能需要數代人的努力，但毀掉這千年基業，隻在一念之間。
陸天元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全都毀在了他的手裏。
一切都沒了。
沉默良久，陸天元艱難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麽境界？”
方羽來到他的麵前，說道：“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陸天元一時語塞。
胸口的鮮血還在滴滴答答。
生命正在隨著鮮血不斷流失。
氣息漸漸變得虛弱。
“從我被逐出陸氏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會有今天……陸天元，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以為第九重殿我就端不掉嗎？”
聞言。
陸天元的身形踉蹌一下，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單手捂住了流血的胸口，滿頭大汗！
方羽繼續道：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瞑目……我隻能告訴你，別說是第九重殿。就算是第十重殿，我方羽照樣踏平！”
“你——”
方羽目光凜然。
就在這時——
柱子後傳來噠噠聲。
像是有人在逃跑！
方羽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要是再敢多跑一步，我便把你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