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法則之下的修行者（三更）
剛走到門口，方羽歪頭道：“烏管事，雖說我這徒弟給我當副手，但好歹也算是燕京的名醫，做師傅的不能薄了徒弟，他的出診費，可不能少啊。”
臉皮該厚就得厚。
烏敬元尷尬至極，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麽不可以接受的呢。
“方神醫，您放心，一分都不會少！”
隻是……
針王孫青卻眼神複雜地看了看方羽，以方羽的本事能力，會淪落到缺錢的地步嗎？
他早就聽說，方羽成了葉家的女婿，地位尊崇，不缺錢才對。
……
進入廳中。
“方神醫，這邊請。”
在烏敬元的帶領下，來到了臥室門口。
門緩緩打開。
裏麵的光線很暗，
但是空間很大，附近有兩人看著，從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是烏家的核心人物。一男一女，亦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床上躺著的，應該就是烏家的烏德秋老板了。
“烏老爺，這位是方神醫……”
烏家人，抬頭看了一眼方羽，沒抱多大希望，因為之前太多名醫看過了，全都是束手無策，剛才發生的無賴事，他們也聽到了，隻不過有求於人罷了。要是方羽也治不好，什麽錢不錢的，沒門。
被褥中，微弱的聲音響起：
“方神醫……有……有勞你了。”
旁邊的人，小心翼翼揭開被子。
盡管光線很弱，但方羽還是一眼看到了他腹部上的傷痕。
不由眉頭一皺。
“其他人都出去。”
方羽的聲音很輕，很平靜，卻蘊含著無法抗拒的力量。
這讓烏家人愣了一下。
其他名醫都不敢這麽說話的，這種命令的語氣，讓人有些不舒服。
可就在時，床上的烏老板低聲道：“都出去。”
烏老板一張嘴，其他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紛紛低頭：“是……”
一一離開了房間。
……
一時間，屋內隻剩下了方羽，孫青。
方羽點點頭，來到床邊，緩緩坐下，這才看清烏老板麵容憔悴，嘴唇幹裂。
“把手伸出來。”
烏德秋照做。
在他伸出手的時候，緩緩道：“我這病，不是一般的醫生所能治。若是你治不好，也不必勉強。我請你們來，隻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
聽得出來，這話像是重複了千百遍似的。
方羽輕笑一聲說道：“誰說我治不了……”
烏德秋猛地睜開眼……這是他今天從到的唯一不同的答案！
“你能治？”他有點激動。
方羽說道：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還差一樣……我問你話，你如實回答。”
烏德秋點頭道：“隻要能治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的丹田，是何人所傷？”方羽認真問道，見他一臉震驚，補充道，“你隻需回答我的問題。”
當方羽說出丹田二字的時候，烏德秋滿臉震驚和激動。
“修……修行者。”
果然是修行者。
方羽暗自點頭，又道：“他為什麽要傷你？”
至此，烏老板已經明確，眼前的方羽，是內行人！心中不由澎湃，回答道：
“奪我靈氣！”
聞言，方羽心中一驚。
“修行者奪你靈氣？”
這話徹底攤在了明麵上。
一旁的孫青，卻是一頭霧水，不敢吱聲。
烏德秋點頭道：“正是！”說到這兒，他的臉上流露出悲慟之色，“想我苦修一甲子，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沒想到，還是被人……”
“黑暗森林法則，你暴露了……”方羽歎息道。
“黑暗森林法則？”烏德秋一臉疑惑。
方羽遂將黑暗森林法則的內容和烏德秋說了一遍。
烏德秋一聽，驚訝道：“不可思議！能將世界看得如此通透，並總結成法則的人，一定是世外高人！”
“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修行者奪取你的靈氣幹什麽？”方羽問道。
“這就像是掠奪錢財一樣，有的人圖寶貝，有的人直接吸取你的畢生靈氣……”烏德秋黯然道。
“原來如此。”
方羽暗自點頭，世間一切的原罪，都是利益所引起的。
大魚吃小魚，也是想要填飽自己的肚子。
“我問你，修行者的靈氣從何處得來？”方羽繼續問道。
烏德秋眼神複雜地看了方羽一眼，但還是緩緩回答道：“武者分九重……九重以上，便是先天。跨入先天以後，便可脫胎換骨，凝聚靈氣，成為修行者。換言之……修行者是遠高於武者的存在。”
果然是這樣，和方羽預想的一樣。
“烏老板，你的實力是多少？”
烏德秋自嘲地笑了下，說道：“我的實力，雖淩駕武者，卻在修行者之中微不足道，近十年來，一直停留在先天門檻。須知，先天以上分天地玄黃四階修行者……”
“天地玄黃……”方羽喃喃道。
“方神醫，我實力低微，所知的也就是這些了……”烏德秋低聲道。
方羽也察覺到他說話的氣息正在變弱。
如果在不救治，怕是必死無疑。
“我能救你，但是無法幫你恢複實力。你還要我救嗎？”方羽問道。
畢竟，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廢掉了修為，生不如此。
沒想到的是，烏德秋卻道：
“唉，修行一道，我已看淡……唯一放不下的是我這一家上下老老小小……”
“你能想通就好。”
“小友，你真的能治好我？”烏德秋問道。
“放心。”
方羽展顏一笑，“躺下。”
烏德秋麵露喜色，平躺了下去。
衣服，被子，全部挪開。
他的腹部，的確有一個血洞，剛才切脈的時候，已經失去了丹田的脈象。
可以看出，烏德秋曾經也是武者之中的高手。
隻是……
能隱忍這麽多年，踏上修行之道，非常人所能比。
方羽有時候也在想，難道，每個人都能像他這樣隱忍嗎？一定不是這樣。
修行者，有太多未解之謎了。
“孫青，幫我扶住！”
“是！”
倏地。
方羽抬手捏住三根金針。
幾乎連看都沒看，便開始落針。
咻咻咻——
“太玄指法！”
三根金針落下。
紮在他的膻中穴，氣海穴，神闕穴……
嗡嗡嗡。
金針高頻率顫抖。
與此同時，方羽單掌拍了下去。
內元澎湃而出，直逼烏德秋的丹田。
處於清醒狀態的烏德秋失聲驚呼：“太乙神針！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