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到底是誰？
呲——
金光一閃，金針落下。
隻在一瞬間，紮在了那女病人的額頭上。
但是方羽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抬手間，又是一根金針！
呲——
呲呲——
連續三次下針。
空中閃過道道殘影，看得人眼花繚亂！
三根金針紮入天海，人中，百匯，三大穴位之後，方羽抬手停止，單掌立下。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才漸漸平複了下來。
大廳中，安靜如斯。
沉寂的像沒有人一樣。
蘇道林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了。
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女病人的胸脯開始恢複了起伏，這意味著女病人有了生機！
同時，他很震驚……那不是鬼門十三針又能是什麽？
他是內行人，本身就是在苦練鬼門十三針，隻需一眼，就能認出來。
隻是……
為什麽這個年輕人也會？！
驚訝的不止是蘇道林，還有孫青和他的徒弟孫天佑。
孫青知道方羽會太乙神針，這個不稀奇，但是沒想到他也會鬼門十三針！
那一落針，他便知道，那是——神乎其技！已臻化境！
蘇道林一把抓住孫青的胳膊，問道：“他到底是誰？”
孫青嚴肅認真地道：“他就是我的恩師……我一生所學，全靠恩師所賜！”
聞言，蘇道林更是渾身一震。
這麽年輕的人，竟然是古稀老人孫青的師傅，這話要是說出去，沒人信！就連現在的蘇道林都不敢相信！
可是……孫青的眼神沒有騙他，方羽施針的技巧更不可能作假。
……
孫青的徒弟，也就是孫天佑，從不以為然，到被迫聽師傅的話，終於變成了震撼。這個方羽，還真是師傅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尊！他竟然這麽厲害！？連鬼門十三針都會，信手拈來，我的天——
蘇道林向前邁了一步，張開幹澀的嘴巴，問道：
“你，到底是誰？”
方羽淡然一笑，確信女子的病情穩住了，才開口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生在世，學醫是好事，這是拯救蒼生的大事，可是你……學了點皮毛就出來賣弄，禍害人命！簡直可惡！”
這一罵，頓時讓蘇道林麵紅耳赤。
如果不是方羽，那女病人當場死亡，那麽就算他妙手堂在厲害，也要名譽受損，搞不好還要被人醫鬧。
“老夫年事已高，持針力道不足，有所失誤在所難免，如果老夫學醫不精，又怎麽可能戰勝孫神醫呢？”蘇道林狡辯道。
“那是因為他不太懂太乙神針的太玄指法。”方羽負手而立。
這話落入孫青的耳中，深以為然地點頭.太乙神針沒了太玄指法，針法技巧都折損了八成.
“哦？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似的。”蘇道林開始正視方羽了，但是他不認為自己是庸醫。
“一般一般。”方羽適時謙虛道。
“我問你，你持針為什麽不消毒？”蘇道林問道，“這是醫學基本常識。”
剛說完，身後的孫青都覺得尷尬了，插嘴道：
“那是因為我師傅乃是武道中人……內勁加持，又何須消毒！”
“……”
蘇道林兩眼一瞪，難怪五個徒弟完全不是對手，原來是武道中人。
“原來是武者……麻煩小友放過我這些徒弟。”蘇道林象征拱手。
方羽微微一笑，從那五人身上，拔出金針。
那五名年輕人，長出一口氣，全都一pi股癱坐在了地上。
剛才的對話，他們也都聽到了，知道方羽是武者，哪裏還敢跟他鬥。
見方羽放人，蘇道林也沒有剛才的強勢態度了，緩聲說道：“既然小友是杏林高手，找我蘇道林挑戰，無可厚非……但是，你代替不了孫青！他想要拿回匾額，就讓他自己來拿……”
吆嗬，這是要賴著匾額了。
緊跟著蘇道林話鋒一轉道：“就算是小友來向老夫挑戰，老夫也不懼，今日勞累過多，缺乏體力，讓你趁虛而入……”
方羽搖了搖頭，歎息道：“到了這個份上還嘴硬，真是可惜……”
“你是武者，難道你打算搶？這裏是燕京，老夫雖然不是武者，但也有不少武道朋友，你若敢動手，我必讓人踏平針王堂。”蘇道林冷哼道。
聞言，孫青的臉上浮現一絲慍怒。
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當然——
更生氣的是方羽……
“本來我還打算救你一命，既然你不識好歹，那也別怪我了……想要踏平針王堂，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太乙神針能在燕京立足這麽久，可不是白叫的！”方羽說道。
聽到太乙神針，蘇道林想到了背後的陸氏一門。
“少拿陸氏一門嚇唬老夫……別人不知道，但是老夫知道，孫青是被陸氏一門驅逐而出的弟子！還妄想尋求宗門庇護？”蘇道林傲然道。
“蘇道林，你別太過分！你可知站在你麵前的是何人？”孫青目光灼灼道。
就在他剛說出這話的時候，方羽沉聲道：“住口！我是什麽人，跟他沒任何關係……蘇道林，我隻想告訴你，你已經活不久了！”
“你，放肆！”蘇道林氣得吹胡子瞪眼。
“你敢咒我師傅死？”
“仗著自己也會針灸，就這麽能裝？”
“你等著，我這就打電話叫人！武者是吧？我叔叔武道三重，等他來了，嚇尿你！”
……
方羽可憐地搖搖頭，道：“但凡練習鬼門十三針者，必求上天好生之德。每逢必應……因果輪回自有注定。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會頭疼？”
聞言，蘇道林瞳孔一縮!
“你怎麽知道？”
“你每天晚上都會暈眩，偶爾眼花，是不是？！”
“你——”
“除此之外，見風必寒，見熱必熱。”
蘇道林駭然道：“你居然全都能看中？沒想到小友醫術如此高明，敢問可有醫治之法？”聽到方羽的能一一講出他的病症，他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態度立馬變得謙卑。連他自己都治不了的病，誰能治得好？
說完，方羽負手轉身，繼續道，“鬼門十三針，每救一人，便要擔一次因果……你強行逆天救人，上蒼隻能拿你的命抵消這輪回的平衡。換言之……你已經沒救了！”
“啊——”
蘇道林趔趄後退，嚇得麵色發白，嘴唇發抖。
“師傅！”
“師傅！”
五個人異口同聲，跑上去攙扶蘇道林。
方羽淡淡看了一眼，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說道：“孫青，我們走吧。這裏欠下太多因果，會折壽的！”
孫天佑卻突然開口道：“師……師尊，他真的沒救了嗎？”
“有，但是很難……”
聽到這個有字。蘇道林在也不顧及臉麵了，邁開步伐，朝著前方一拜，噗通——
懇求道：“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如果小友能道出醫治之法，匾額盡管拿走……”
方羽停住了腳步。
他一停，孫青和孫天佑也跟著停下。
“天佑。”
“師尊……我，我在。”孫天佑低聲道。
“把你家匾額拿回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