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還是來了
江州的夜晚，風景宜人。
月光皎潔，灑在徐昭佩驚恐的臉龐上，她的身體在顫抖。
輕風卷著血腥味，頃刻間鋪麵而來。配以那鮮血噴灑的場景，頓時讓徐昭佩的胃部翻滾，沒忍住而嘔吐。
徐昭佩心跳慌亂，眼神害怕地盯著方羽，不知所措。
方羽還是殺人了。
如果上次在天台上屬於正當防衛，那麽這次算什麽？
在她抵達到這裏的那一刻，便看到方羽以強悍的實力碾壓著對手。
被殺的那個人，眼裏明顯帶著恐懼之色，已經原地不動，卻依然被方羽殺了。
地上的血跡，以及散落的鐵棍，仿佛經過了世紀大戰似的，狼藉一片。
但是這些，徐昭佩都來不及去計較了。她真正在乎的是，方羽殺人了。
這意味著——犯罪！
徐昭佩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明白方羽為什麽要這麽做。
抬起腿，目光迷離，徐昭佩終於開口，聲音顫抖：“你，為什麽要殺人……”
“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方羽的聲音很平淡，語氣平靜。
徐昭佩不解道：“他們是亡命之徒，難道你也是嗎？”
在她的三觀理解來看，狗咬了人，人就應該尋找正確的方法回擊，而非咬回去。殺人這種天大的事，為什麽不尋求警察的幫助，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佩佩，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方羽，輕輕吸了一口氣。
“不行。你要自首！”沉浸半天的徐昭佩語出驚人。
“自首？”方羽眯著眼，對此十分不屑道，“這些人本身就是違法分子，曾經殺人無數，他們該死。如果我不下手，那將會有更多的人被害……難道你真的以為，警察能夠治的了這些人嗎？”
徐昭佩目光緊緊地盯著方羽，似有閃躲：“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管你說什麽，都不能為你的殺人找借口。錯了就是錯了。”
“好了！”方羽扔麵色淡漠，“如果你想說這些人生道理，就對這些死人說吧。我沒有興趣！”
說完，方羽緩緩轉身。
本想朝著路口，遠離這是非之地。
卻發現不知往何處去。
見他果決的樣子，徐昭佩心中不知何種滋味，強烈地湧出一股酸楚。
與這樣冷峻的方羽相比，她覺得，還是以前那樣流氓混蛋的方羽更容易讓人接受一些。
見方羽越來越遠的背影，腦袋逐漸清醒過來。
當下跟了上去。
方羽進入附近街上的一家小型私人超市，買了一瓶水。
然後毫無目標地在大街上遊蕩。
徐昭佩從未見過方羽會有這副模樣。
殺人之後的憂鬱，而不是害怕慌張逃跑。
整件事從頭到尾，徐昭佩都是滿懷疑惑。在方羽坐在路邊喝水的時候，徐昭佩也陪同坐在了旁邊，輕聲問：“方羽，這些人是什麽人？”
“殺手！”方羽回答，眸子中卻閃過一絲陰冷之色。
徐昭佩露出驚訝之色，道：“殺手？他們都是殺手？”
“是。”方羽無心去分辨他們是不是全部都是殺手。但對於他來說，都想來取他的命，那就是敵人。
“你得罪人了？”徐昭佩疑惑地問。
也隻有得罪了什麽大人物，才會被人下如此大手筆攔截追殺。縱然徐昭佩沒有見過世麵，她也很清楚這批人不是普通的市井混混。
這說明方羽一定是得罪了什麽人。
方羽輕笑道：“殺人無非隻有一個原因——利益！”
“什麽意思？”
“沒辦法，我擋了別人的道兒。”
“是誰？”徐昭佩滿臉驚訝。
方羽扭過頭，看了徐昭佩一眼，說道：“這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就在徐昭佩想要追根究底的時候——
三輛黑色的轎車疾馳而來，車燈光線刺眼。車子一停下，一個彪悍大漢鑽了出來，咧嘴叫道：“羽哥！我找你的好苦……你沒事吧？”
來人正是方羽的兄弟之一，嚴虎。
走到方羽麵前，伸出手捏著方羽，生怕他受了什麽傷。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方羽疑惑。
“季哥說的。”嚴虎憤怒地道，“是哪個王八犢子要害你，告訴我，我替你砍了他們！”
方羽微微搖頭，口吻淡漠地道：“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胖子微怔，隨即哈哈大笑，“羽哥霸氣！”
徐昭佩漸漸有些明白了。還以為這些人又是來追殺方羽的。
“你們是朋友？”徐昭佩問。
看他們五大三粗，穿著土豪，一嘴的吐沫橫飛，徐昭佩還真不敢相信，方羽會認識這種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
“屁話！”嚴虎真是十分不爽的時候，說話的口氣也沒那麽友善，“我可是羽哥十多年的兄弟！”
“虎子，這位是我的朋友，徐昭佩。”方羽介紹道。
嚴虎看了一眼，不由皺眉，羽哥還真是吊，這才多久，又換了一個嫂子，而且每一個都這麽漂亮！
話音一落。
在最後的一輛轎車停穩後，幾個人下了車。眾人回頭看著，嚴虎等人，態度變得恭敬。
迎著月光，一個接近三十歲的男人，穿著白色西裝，五官棱角分明，一副讀書人的形象。
他就是季秋白。
方羽昔日並肩而戰的兄弟。
與季秋白同行的，還有三四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身形魁梧，帶著墨色眼鏡。加上嚴虎帶來的人，這陣仗足有十多人。
看到溫文儒雅的季秋白竟出現在這地方的時候，哪怕是從不關心道上人物的徐昭佩也不由心中駭然。
隻因為季秋白的名聲實在太大了，如雷貫耳！
徐昭佩曾經在一本雜誌封麵上看到過季秋白……說是某公司的CEO，現在看來，更像是道上老大！
成熟，穩重，眼睛深邃。
這是一個渾身都散發著魔力的帥氣男人。
而此時的季秋白，走起路來，如同時尚圈中的寵兒，一步一步，不急不緩。
這樣一個翩翩君子，優雅得令人窒息的男人，居然就是聞名江夏的季秋白！？
徐昭佩感到眼睛有些發澀，喉嚨發幹。誰又能想到，如果眼前的這個嚴虎號稱是方羽十多年的朋友，那麽季秋白又是他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