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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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兒,清兒乃是未出閣的女子,若無此事,她又何出此言。”皇帝甚不讚同的看了齊霄昀一眼,“你這樣說,置清兒的顏麵於何地?”
陸安瑾聞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看戲看到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皇帝此時宣她進宮的真正目的。
“兒臣乃七尺男兒,錚錚鐵骨,知曉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齊霄昀的神色很冷,語氣更是冷的掉渣,他冰冷的眸子直戳戳的盯著清郡主,“清郡主,本王且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確定是本王毀了你的清白?”
清郡主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她的眼神閃閃躲躲,不敢直視那雙烏黑的眸子,她垂頭思索了片刻,掙紮了許久,最後支支吾吾了嗯了一句,多餘的話,當真是半句都不肯多說。
齊霄昀冷笑,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聽見一道溫軟卻不失強硬的聲音忽然響起,他霍的轉身,就瞧見了滿眼的笑靨如花。
“不知陛下如何處理此事,”陸安瑾笑著說,“陛下既然召我等進宮,想必已經有了想法,陛下直說便是。”
皇帝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既然昀兒已經要了清郡主的身子,那朕便做主,將清兒賜給昀兒為側妃。”
齊霄昀本來滿心焦急,但她看陸安瑾的笑容始終未減,便知她心中有數,焦急的心緩緩的安定下來,他往陸安瑾的方向挪了挪,無聲的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清郡主聞言,滿心的歡喜,她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多謝陛下賜婚。”一朝癡想竟有成真的一天,她歡喜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陸安瑾見她激動的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樣子,神色未變,甚至笑意更濃,她溫文有禮的道:“陛下說的極是,若真的是王爺毀了郡主的清白,自然要給郡主一個說法,臣女對此無異議。”
皇帝對於陸安瑾的識相非常的滿意,他嚴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絲的笑意,看著她的眼神也溫柔了許多。“擇日不如撞日,瑾兒不如和清兒一起嫁入王府如何?”
齊霄昀眉頭緊皺,甚是不滿的看著皇帝,他又抬頭看了一眼陸安瑾,用了十分的克製才沒讓自己爆粗口。胡攪蠻纏,胡作非為,著實可惡。
“陛下,臣女不反對郡主入府,但是前提是真的是王爺毀了郡主的清白。若此事乃王爺所為,那結果臣女認,若是此事不是王爺所為,那郡主所為便是汙蔑王爺的聲名。”
皇帝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最終隱於清冷的眼角,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冷冰冰的問,“你這話是何意?”
陸安瑾神色未改,笑容未變,甚是好脾氣的道:“陛下莫氣,古人有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今王爺和郡主各執一詞,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我們不能偏聽一家之言,您說是不是?”
她也不等皇帝回話,抬頭直直的看著齊霄昀的眼睛,淺笑道:“王爺,此事乃王爺的終身大事,臣女現在還未入府,此事還是交於王爺處理吧。”
說完,便退回了原位,沉默的站在那裏,安靜如木頭樁子。這件事情若是她處理,難免夾在中間兩麵難做人,還不如徹底的做一個甩手掌櫃,說不定還能留一個好的名聲。
見陸安瑾把處理權交給了自己,齊霄昀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抬腳向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清郡主,冷淡的問,“郡主說本王毀了你的清白?”
這個話題對於女人來說並不友好,但是眼下她進退維穀,前進一步有可能會粉身碎骨,但是後麵已經沒有了退路。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那就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是的,”清郡主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齊霄昀,搶先哭訴道:“王爺,那一晚,你不記得了嗎?不記得也無所謂,我不在乎。”
齊霄昀冷笑,“你的清白確實沒有了,但是要了你清白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本王。”
清郡主聞言,哭的更加傷心了,“王爺,方才我已經說了,你若是不記得了,我不在乎,但是你不能這般汙蔑我。”
“汙蔑?”齊霄昀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本王從來不會隨意的汙蔑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充滿惡意的壞人。”
“王爺,我隻不過是愛慕你罷了,為何你要這般作賤我。難道我愛你是一件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事情嗎?”
齊霄昀最是不喜這種矯揉造作之人,先前與她質問已是耗盡了十分的耐心,這會兒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說不上惡劣,但也絕對稱不上友好。
“那日宴會上,你在本王的酒中下了藥,想要圖謀什麽,你我心知肚明。那日本王親自派人將你送回房中,國公府中的丫鬟小廝皆可證明。”他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父皇可要傳旨問訊。”
下藥是下九流的手段,如今卻被用於皇家大族之間,這讓皇帝的臉色甚是難看,他掃了一眼清郡主,後者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而後又不著痕跡的往後推了推。
“至於真正要了你身子的人,如今正在殿外等候父皇的傳召。”他說完,便施施然的退了回去,不再多說話。
清郡主的臉色煞白煞白的,身子抖如落葉,嘴唇不住的顫抖。他知道了,他怎麽知道了,為什麽他知道的這麽清楚。
陸安瑾一直沉默不語,她似乎站在故事的最角落,麵無表情的欣賞著路人的喜怒哀樂。雖然事情關己,但她還是選擇了高高掛起。
故事結局已經清清楚楚的擺在眾人的麵前,今天上演的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醜陋戲碼,受到傷害的自始至終都是那個高高在上又卑微異常的清郡主。
皇帝傳不傳召已經不再重要,清郡主是不是清白之身也不重要,那位至高無上的男人最不滿意的是齊霄昀再一次脫離了他的控製。
他本想借此事逼迫齊霄昀娶了清郡主,他之所以站在清郡主這邊,並不是因為他喜歡清郡主,隻是想從她的身上尋得一個契機,讓齊霄昀吃癟而已。
但顯然,這次又失敗了,齊霄昀再一次安然無恙的從這場角逐中退了出來,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十分的不爽。
“退下。”皇帝感覺他的頭越來越疼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讓眼前這幾個礙眼的人統統離開。
清郡主還想挽救,隻是她抬頭看了一眼皇帝麵無表情的臉,便知此事已經無力回天,隻好訕訕的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退了下去。
本以為有了皇帝的支持,她這次定能將齊霄昀拿下,可是沒想到,結果會糟成這個樣子。完了,這下全完了,清郡主像是霜打的芭蕉一樣,全部蔫兒了。
齊霄昀率先出了殿門,然後他站在大殿外,看著陸安瑾緩步走了出來,若不是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很難發現她的異樣。
昨晚是他太激動了,以至於失了分寸,傷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轉身,沒什麽表情的看著臉蒼白的和死人無異的清郡主,最後一次警告道:“若是還有下次,殺無赦。”
這是最後一次通牒,她若是不惜命,就盡管來招惹他。“國公府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清郡主的身子又抖了抖,齊霄昀是什麽人,她心裏清楚,必定是說到做到。
齊霄昀懶得再看他們,他倒是沒和陸安瑾說話,隻是默默的陪在陸安瑾的身邊,亦步亦趨。
清郡主看著兩人慢慢離去的背影,汪汪水眸裏麵盛滿了冰冷的惡毒。陸安瑾,她的嘴裏默默的念著讓她恨之入骨的三個字,緊握的雙手青筋畢露。
憑什麽,她一個下賤的大臣之女能夠成為他的女人,為什麽他寧願護著那個女人,都不願意護著一心愛慕著他的自己。
清郡主恨的咬牙切齒,她現下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有嫁給齊霄昀,就連清白也沒有了。
不過沒有關係,她現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是得道升天還是粉身碎骨就看這麽一遭了。
上了馬車,陸安瑾就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的狀態,她慵懶的躺在車廂裏麵,齊霄昀見狀,很有眼力勁兒的將她扶了起來,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陸安瑾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懶洋洋的吩咐道:“淩雲,把國公府裏發生的事情傳出去。”
“屬下明白。”
齊霄昀很有眼力勁兒的為她揉揉胳膊揉揉腿,陸安瑾舒服的眯起眼睛,甚是自在的享受起賢大王爺的伺候。
“瑾兒此舉是為何意?”
陸安瑾輕笑,“清郡主今日吃了這麽大的虧,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料想她肯定還有後招,但不管是什麽後招,我先給她製造一點輿論壓力,將她壓的死死的,就算她有什麽小動作,也翻不起什麽大的浪花出來。”
畢竟,人言可畏的道理不管是放在什麽時候都是通用的,單不說流言蜚語,就是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
“還是瑾兒聰明,”齊霄昀毫不吝嗇他的讚美之語,“冰雪聰明,聰慧無雙。”
“待流言蜚語傳開,清郡主可就身敗名裂了,心疼不?”
齊霄昀雙眉微挑,“自作孽不可活,本王有什麽好心疼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