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殺止殺
男人總覺得女人隻是附屬品,就像那小動物一樣,高興了逗弄一番,怎麽看都覺得甚是可愛。
不高興了,怎麽看都覺得不順眼,就算是隻乖貓,也會覺得掉毛。
陸安瑾用幾個女人擾的北蕭朝廷鬧得雞飛狗跳,無論城外是如何的戰火彌漫,北蕭王上依舊躲在皇城之中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康王神情焦灼的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他不停的催促道:“小姐,現在外麵都亂成一鍋粥了,真是咱們出手的好時機,為何還要按兵不動。”
陸安瑾老神在在的回了一句,“王爺稍安勿躁。”
康王更著急了,“小姐,現下就是天賜良機,您還在等什麽呢?”
“王爺莫急,王上現下始終未有動作,是真的不理朝事還是醞釀著什麽,咱們無從得知。”
康王不說話了,堅定的眼神有了一絲絲的遲疑。
“王上雖然不理政事,但是皇城依舊牢固的掌握在王上的手中,且王太後手中掌握的金羽衛底細尚未查清楚,所以,我們不能貿然你行動。”
前功盡毀的感覺,他已經承受過一次了,如果再來一次,就真的徹底的死翹翹了。
死灰就真的再也不能複燃了!
“本王知道小姐說的在理,是本王心急了。”
陸安瑾淡淡的笑了笑,“王爺,但凡成大事者,須得耐得住寂寞,也得受得了孤獨。”
“小姐教訓的是,本王受教了。”
康王雖然嘴上答應的幹脆,但實際上依舊不死心的小動作不斷。而這些小動作被陸安瑾看的清清楚楚。
“王妃,康王小動作不斷,我們要如何應對?”
此時的陸安瑾又坐在九皇子的府中喝茶,她冷冷一笑,“康王果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格局真不是一般的小。”
九皇子無語的看著不請自來的客人,沒好氣的說,“他爛泥扶不上牆,你不還是選擇了他。那是不是證明了,你的眼光比他還要差。”
陸安瑾好脾氣的笑了笑,“傻子好掌控。”
九皇子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你,說話怎麽這般的粗鄙!”
陸安瑾聳聳肩,甚是無所謂的道:“粗鄙什麽?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清朗的天空之下,戰火彌漫,普通且無辜的老百姓一邊躲避著戰火,一邊艱難的生活著。
每天都在上演著生死離別,每天都在演繹著離別愁緒。
“王上,”王太後氣衝衝的衝進王後的寢宮,看著擺在屋子中央的碩大的水晶棺,又看著躺在床上爛醉如泥的王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
她氣呼呼的拿起桌上的水,猛地倒在王上胡子拉碴的臉上。
冰涼的感覺讓酣睡如泥的王上猛地驚醒過來,他摸了摸臉上的水,氣急敗壞的吼,“是哪個混賬東西,竟敢以下犯上!”
王太後冷冷的道:“是哀家,王上要怎麽懲罰哀家!”
王上一看是王太後,又倒回床上,不耐煩的道:“母後怎麽來了?”
“哀家要是再不來,祖宗的基業就要被你給毀完了!”
王上不在乎的笑了笑,“母後何須危言聳聽,寡人不過是偷得幾日閑罷了,怎麽就能毀了祖宗基業了?”
“你日日躲在這裏守著這個死人,不理政事,不上朝堂,”王太後指著碩大的水晶棺,氣不可耐的吼,“就算整日守著又能怎樣,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王上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極了,他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母後!”
“你為了一個女人,置祖宗的基業於不顧。王上,若是祖宗的基業當真毀在了你的手中,你有何顏麵去麵對列祖列宗!”
“母後!”王上忍無可忍的怒吼道:“你口口聲聲說兒臣置祖宗的基業於不顧,兒臣做了何事,竟然母後你下了如此重口!”
王太後目光冰冷的看著怒容滿麵的王上,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可知北蕭現下亂成什麽樣子了?部落之間為了糧食互相攻伐,每天都有大量的老百姓死於戰亂之中!”
王上滿不在乎的說,“我北蕭本來就崇拜強者,戰場之上,若是戰死,隻能證明他無能。”
那就是死有餘辜,不足為惜!
王太後簡直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你身為北蕭的王上,居然能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來!”
她第一次懷疑,當初的決策是否正確!
“我北蕭兒郎英勇善戰,隻有弱者才會被殺死!而弱者有什麽值得好同情的?”
同情弱者,簡直可笑至極!
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王太後心中那最後一點的希冀,也被王上的漠不關心打碎了。
“來人!”
數十個金羽衛蜂擁而至,王太後冷冰冰的道:“將這具棺木給哀家扔出去,給王上醒醒酒,半個時辰之後上朝!”
金羽衛為王太後的命令是從,他們二話不說,抬起棺木就往外走。
王上自然不依,“放肆,寡人看誰敢?”
王太後眼神漠然的看著一臉怒不可遏的男人,那冰冷的眼神,不含一絲的溫度,好像冷凍千年的冰塊。
“把王上給哀家帶走。”
兩個金羽衛直接架著王上的胳膊就往外走,王上自然不肯乖乖配合,兩隻手亂揮,兩條腿亂踹,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你們這些混賬東西,寡人要斬了你們的腦袋!”
金羽衛麵不改色,依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王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離他越來越遠,然而他卻無能為力。
半個時辰之後,王上被金羽衛送到了朝堂之上,彼時,王太後已坐在垂簾之後。
眾大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皆是一臉的問號。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王上罷朝數日,奏折堆積如山,怎可能會無本?
“回稟王太後、王上,赤狐部落與白狼部落昨日發生衝突,兩個部落皆損失慘重,赤狐部落少主斬殺了白狼部落首領的小兒子。”
王上撇撇嘴,剛想開口,就瞥見了王太後警告式的眼光。
“兩個部落為何會發生衝突?”
“為了糧食!”
王太後麵色陰沉,“還有何事?”
“不止赤狐和白狼,其他四大部落皆是如此。如今北蕭戰火四溢,民心渙散,百姓痛苦不堪,還請王上王太後早日主持大局。”
王上嗤笑,“強者為尊,弱者不值得被同情!”
“下旨通告全國,部落之間禁止攻伐,若有違抗者,殺無赦!”
方才稟告的大臣退了回去,又一個大臣走了出來。
“啟稟王太後,王上,各城接連爆發百姓起義,商人趁機抬高糧價,如今市場混亂不堪。”
王上陰測測的笑了,他殺氣重重的說,“殺無赦!”
王太後沒有說話,算是同意了他的處置結果。
那大臣愣了愣,還想說些什麽,就感覺後麵的朝臣拽了出來他的袖子,他眉頭緊皺,思考了幾秒鍾,還是退了回來。
周騫一臉淡定的站在那裏,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王太後疑惑的問,“周大人素日裏話最多,今日怎的如此安靜?”
周騫輕笑,“北蕭危矣,覆滅不過早晚,臣無話可說。”
王太後和王上聞言,臉色同時一緊,王上氣急敗壞的道:“周騫,你放肆!”
周騫無所畏懼,直言不諱道:“王上,臣先前就對您說過,百姓似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今王上已然失了民心,您覺得您這葉扁舟,還能行駛多久?”
這話甚不悅耳,甚至膽大包天。
周騫好似沒有看到兩人難看的臉色,依舊慷慨激昂的道:“都說紅顏禍水,這話誠不欺臣,王上愛江山更愛美人,果然風流。”
他口中的譏諷意味,就連傻子都聽得明明白白。
朝堂一時之間變得鴉雀無聲,眾臣瞧著站的筆直的周謙,一個個噤若寒蟬。
他們雖然想的和周騫無二,但卻不敢說出口,原因有二,一是惜命,而是沒膽!
“國家繁榮昌盛,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我北蕭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王上還想以殺止殺,恕微臣實在難以苟同。”
王上咬牙切齒的道,“周騫,你莫以為寡人不敢殺了你。”
周騫淡淡一笑,“王上自然能殺了微臣,王上是君,微臣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太後淡淡地問,“周大人可有什麽良計,解了眼前的困局?”
“良計沒有,方法倒有一個,隻是有些冒險。”
“周大人,但說無妨。”
如今她已經被逼到了進退不得的地步,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其一,撥國庫存糧給老百姓,解他們的燃眉之急;其二,整治無良商人,嚴格控製糧價;其三,對於百姓起義,以安撫為主,剿殺為輔;其四,對於部落衝突,需要王上禦駕親征。”
王太後猛地掀開簾子,怒容滿麵的走了出來,她目光清冷的看著周騫,“周大人,你越距了。”
周騫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他從善如流的拱了拱手,安靜的退回到了隊伍之中。
朝會不歡而散,周騫頭也不回的出了宮門。
“周大人為何這般垂頭喪氣?”
“你怎麽來了?”周騫有些意外,“如今北蕭亂成了一鍋粥,先生的生意可是受到了什麽影響?”
陸安瑾微微一笑,“無論時局如何動蕩不安,總是不會影響世族公子尋歡作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