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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北蕭王上

  北蕭王廷。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北蕭王神情厭厭的坐在王座上,昨日與嬌媚柔弱的愛妃把酒言歡,一夜笙歌。今早不情不願的從溫柔鄉裏爬了出來,沒大發雷霆,已是格外的仁慈。


  “臣有本啟奏。”


  北蕭王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是周騫那老匹夫,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


  “說。”


  周騫站在王廷中央,腰杆挺得筆直,他正顏厲色道:“王上,天氣日漸轉涼,王上還需早做打算,以免寒冬時節,百姓糧食不夠,食不果腹。”


  “寡人心裏有數,愛卿不必多言。”


  周騫不退反進,再接再厲,“王上,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


  北蕭王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周騫又道:“王上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


  北蕭王恨不能縫上他喋喋不休的嘴,讓他永遠閉嘴!


  “寡人知曉了,還有何事要奏?”


  周騫並未退回隊列,朗聲說道:“臣有事啟奏。”


  北蕭王覺得他的無明之火霍的洶湧起來,不過眨眼間,便呈燎原之勢。


  他咬牙切齒的說,“說!”


  周騫好似並未察覺到他的不耐,侃然正色道,“王上,東齊賢王齊霄昀率大軍駐紮在邊境,虎視眈眈。若是王上再派兵搶奪糧食,恐難以成功。”


  北蕭王大怒,“齊霄昀又如何,我北蕭男兒也是錚錚鐵骨,無懼生死。”


  “王上所言不假,隻是,臣認為,明知山有虎,卻向虎山行,有時不是勇敢無畏,而是自找死路。”


  “周騫,你莫以為寡人不敢殺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北蕭王怏怏不悅,看著周騫的眼眸殺意滿滿。


  然,周騫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依舊苦口婆心的勸阻,“王上,搶奪糧食雖可解燃眉之急,但卻不是永久之計,這並未從根本上解決糧食匱乏的問題。”


  “那依你之言,該如何做?”


  周騫微微彎了彎腰,“王上,我北蕭能人誌士不少,若王上能張貼告示,以重金求賢納才,定然能引來賢才。”


  北蕭王嗤笑,“你說了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來。”


  “還請王上三思。”


  北蕭王不耐煩的揮揮手,“退下,此事稍後再議。”


  “王上,時日不多,還請王上早做打算。”


  北蕭王忍無可忍,憤怒的咆哮道:“給寡人滾下去。”


  “王上若是不早作打算,到時搶奪不來糧食,受苦受難的還是黎民百姓,王上可忍心?”


  “此事寡人自有主張,”他一字一頓的說,“無需再多言!”


  周騫無懼北蕭王的憤怒,繼續道:“王上如今沉迷後宮,若是長此以往,定會危及王上龍體。”


  北蕭王咬牙切齒地說,“寡人後宮之事,你也要管?”


  周騫搖搖頭,“後宮之事,臣自是管不了。但若是王上因此龍體欠安,將會危及朝政,這是臣萬萬不願看到的事情。”


  “你這是在詛咒寡人?”


  “臣絕無此意。王上,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臣身為諫臣,自然要為王上納諫!”


  北蕭王未言一語,憤怒的起身,拂袖離去。


  朝臣散的飛快,往日裏與周騫交好的戶部尚書,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大人今日是怎麽了,為何一直和王上對著做?”


  王上若想殺他,輕而易舉,他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周騫長長的歎了口氣,“陳大人有所不知,本官身為諫臣這麽多年,一直毫無建樹,實在有愧諫臣這二字。”


  陳大人湊到周騫的身邊,小聲地道:“王上的心思誰也不知,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該如此頂撞王上。”


  “人固有一死,這是逃不掉的宿命。我隻是不想活的糊塗,死的也窩囊罷了。”


  陳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思我都了解,今日王上未與你計較,已是最大的幸運。但下次可就說不準了,你且小心為上,好自為之。”


  周騫不言,沉默的抬頭,望著不甚晴朗的天空,眉頭緊蹙。


  北蕭王回到禦書房,一腳踹翻了桌椅,氣衝衝的道:“早晚有一天,寡人要殺了那個老匹夫。”


  正巧,麗妃帶著煲好的湯走了進來,看到王上正大發雷霆,立馬走到他的身邊,白皙的柔荑輕輕的撫摸著他緊蹙的眉頭。


  “王上,何事讓你如此生氣?”


  “周騫那老匹夫越來越放肆了,今日在朝堂之上,竟然敢指責寡人後宮之事,著實可惡!”


  麗妃立刻憤憤不平的道:“王上是君,他周騫是臣,臣子有何資格指責君王後宮之事?”


  她絞盡腦汁才得到寵愛,兄長方才連升三級,萬不能被周騫那老匹夫給攪和黃了。


  “王上,”她像沒有骨頭一般,倒在北蕭王的懷裏,朱唇輕啟,聲如鶯啼,“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臣妾不過片刻未見王上,就覺得想念的緊呢。”


  北蕭王的小手輕輕的扣著她精致的下巴,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磁性,“愛妃是想寡人啊,還是想寡人好生的寵愛你呐?”


  麗妃的俏臉霎時紅了一片,她嬌羞的用手錘了一下北蕭王的肩膀,嬌嗲嗲的說,“王上,你又欺負臣妾。”


  北蕭王邪魅一笑,猛地攔腰抱起麗妃,大踏步的往後麵的寢殿走去。


  不多時,靡靡之音充斥著整個大殿。


  翌日,北蕭王廷一片肅殺,原因無他,諫臣周騫當眾斥責王上沉迷後宮,不理朝政。


  “周騫!”北蕭王火大的咆哮,“你是不是活膩歪了?如果你想死,寡人現下就成全你!”


  立時,朝堂上烏泱泱的跪倒了一片,他們齊聲說道:“王上三思。”


  這些人凡事都隻會讓他三思,三思來三思去的,他三思個屁啊。


  “若是有誰想要和他一起死,寡人一起成全。”


  周騫的背脊挺得筆直,“王上是北蕭的天,若是臣的這條命,能換回王上對政務的重視,那臣絕無怨言。”


  “你放肆!”


  “王上,”周騫連著磕了三個響頭,“還請王上回歸朝堂,莫在後宮流連忘返。”


  北蕭王怒不可遏,“來人,把周騫給寡人拖下去。”


  朝臣聞言,急忙道:“王上三思。”


  然北蕭王依舊不為所動,兩個侍衛聞言立刻走了進來,架起周騫的肩膀,拖著他就欲往外走。


  “王上,臣死不足惜,可黎民百姓是無辜的,他們還等著王上的恩寵…”


  朝臣又整齊劃一的說了一遍,“王上三思。”


  北蕭王見大臣們都與他對著幹,更加的火冒三丈,他憤怒地一甩寬袖,恨恨的道:“退朝。”


  禦書房裏,侍衛們剛剛擺好的桌凳,又被北蕭王一腳踢翻,他猶不解氣,拿起龍案上精致的茶碗,就往地上摔。


  劈裏啪啦的聲音不時的響起,侍衛們一個二個皆噤若寒蟬,不敢大聲言語,生怕驚動了屋內之人。


  “麗妃娘娘,王上今日心情不愉。”


  “因為何事?”


  “許是因為周大人吧。”


  麗妃了然的點頭,她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褶皺的裙擺,這才扭著纖腰走了進去。


  “王上。”


  嬌嬌弱弱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並未引得北蕭王的回首,麗妃有些失落,她伸出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身,不言不語。


  北蕭王此刻理智被憤怒燒得一幹二淨,他猛然打掉麗妃環住他腰身的手,猛地回頭,一把掐著她脆弱的脖子。


  “王上,”麗妃睜大了美眸,受到了一百二十萬分的驚嚇,“是臣妾啊。”


  “若不是因為你,那老匹夫也不會日日在寡人耳邊念叨那些,寡人雖然恨不能殺了那老匹夫,但寡人卻不能殺了他。可是寡人卻能殺了你。”


  麗妃嚇的不輕,俏臉之上,褪盡了血色,蒼白如紙。


  “王上…”


  北蕭王被憤怒充斥的眸子滿是血絲,麗妃隻覺得她的呼吸越發的不暢,她拚命的掙紮,小手不停的拍打著北蕭王的手。


  然,那如鐵鉗一般的大手,並未有一絲的鬆動。


  麗妃的小臉漲得通紅,死亡的恐懼讓她神魂俱失,她絕望的看著滿目清冷的男人,哀莫大於心死。


  她怎麽也沒想到,昨日還與她抵死纏綿的男人,今日竟然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她。


  過去種種的甜蜜,都隻是過眼雲煙,在王位與她之間,他毫無疑問的選擇了前者。


  恨,她恨死了他的絕情。


  終於,掙紮的小手無力的放了下來,美麗的蝴蝶,至此,徹底的斷了翅膀。


  麗妃死了,北蕭王仍舊沒有放開他的手,直到侍衛前來稟報周騫已被關進大牢,他這才麵無表情的鬆開了手。


  “去大牢。”


  北蕭王看也不看沒有一絲氣息的美人,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侍衛看著死不瞑目的麗妃,嚇的連忙離去。


  北蕭王怒氣衝天的來到了大牢,冷眼看著周騫正襟危坐於草堆之中。


  “你多次激怒寡人,寡人本不欲與你計較,可你卻越加的放肆,數次挑戰寡人的威嚴,你可知罪?”


  周騫聽到他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跪在地上,不緊不慢的道:“臣,知罪。”


  “你身為臣子,卻數次插手寡人後宮之事,你可知罪?”


  周騫老神在在的回,“臣,不知罪。”


  北蕭王濃眉一挑,怒道:“周騫!”


  這個老匹夫,簡直氣煞他也。


  “王上被女色所迷,乃是君王一大忌。單不論其他,就說前朝末代君王不就是因為寵妃而烽火戲諸侯,這才亡了國。”


  北蕭王的臉色甚是難看,看著周騫的眸子幾欲噴火。


  然,周騫依舊不怕死的道:“王上,前車之鑒曆曆在目,以史為鏡,便知得失。”


  北蕭王恨的咬牙切齒,“周騫,你可知你今日說的這些大不敬的話,寡人足可以砍了你的頭。”


  “臣知曉。”


  “你莫不以為,寡人不敢殺了你?”


  周騫輕笑,“王上當然敢。”


  他什麽都明白,卻還要不怕死的激怒他,到底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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