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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六十九章 鬱鬱

  我歎了口氣。


  謝菲也歎了口氣,神情又有些鬱鬱,說:“我很奇怪,我和老管在一起那麽久,怎麽一直沒有懷上孩子,難道,問題不是出在老管身上。”


  “管主任和你結婚前,和前妻是有孩子的吧?”我說。


  謝菲點點頭:“是的,不錯,那孩子被前妻負氣帶走了,出國了,老管都不知道到哪裏了,一直不和他發生任何聯係。”


  “那說明管主任是沒問題的啊!”我說。


  “但我也沒有問題啊,我也……”秦露頓了頓,接著說,“和老管結婚前,我也曾經壞過孕的,隻是流了。”


  “師姐,那會不會是……流產造成了……”我沒有說下去。


  謝菲的眼神一顫,接著又搖了搖頭:“不大可能,我定期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你們都沒有問題,那為何你一直沒有懷孕呢?”我也困惑了。


  謝菲沉默了片刻,說:“當然,或許也有其他原因。”


  “什麽原因呢?”我說。


  “比如……那女人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老管的。”謝菲說。


  我不由嚇了一跳,謝菲真敢想啊。


  我心裏其實不大同意謝菲的看法,或許我是信了秦露的話,我覺得秦露的話似乎是可信的,她懷的孩子應該是老管的。


  謝菲繼續說:“當然,或許也有我和老管的原因,比如選擇的時機不對,比如老管工作過度繁忙壓力過大,比如老管抽煙喝酒過多造成受孕機會減少。”


  我默然無語了,謝菲似乎總是喜歡把事情往好的方麵去想,似乎她一方麵在直麵現實,一方麵又在逃避什麽。


  這時,謝菲的目光突然直勾勾地看著我,不停地眨眼。


  謝菲看地我有些發毛,我說:“師姐,你怎麽了?”


  謝菲沒有理會我,似乎她在沉思著什麽,自言自語說了句:“奇怪,難道……那一晚……也是……”


  我的心一跳,說:“師姐,你在說什麽?”


  謝菲回過神,看著我,目光有些溫情,我不由有些局促。


  謝菲微笑了下:“師弟,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傻。”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下。


  “你傻的樣子很可愛。”謝菲又說,目光愈發溫情。


  我渾身不自在,低頭不語。


  謝菲又深深歎了口氣:“師弟,現在你知道我最近的生活為什麽很一般了吧。”


  “知道了,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我說。


  “因為你是我信任的男人,因為你是我非常喜歡的師弟,因為我除了你,這樣的事,沒有其他人可以說,老是憋在心裏,我覺得自己早晚會瘋的,說出來,有個人傾聽,或許心裏會好受些。”謝菲說。


  “那你現在心裏感覺好些了嗎?”


  “是的,感覺好些了,雖然問題沒有解決,但我心裏多少還是沒有那麽壓抑和憋悶了。”謝菲說。


  “那你到底打算如何解決呢?到底你打算解決不解決呢?”我說。


  這是我很關心的問題。


  “問題總是要解決的,但解決的方式卻可以有很多種,但解決問題的主動權卻不在我手裏。”謝菲說。


  “或許,也未必都不在你手裏。”


  “此話何意?”


  “你懂的。”


  謝菲沉吟了半天,說:“或許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許你想的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我有些聽不懂謝菲的話,說:“師姐,我其實心裏很同情你。”


  謝菲看著我,緩緩搖了搖頭:“師弟,不要同情我,我不喜歡被人同情,同情,說白了就是可憐,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人憐憫。”


  謝菲的口吻和秦露的竟然是如此相像,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裏都是要強的女人。


  “當然,師弟,我很感激你說這話,到底你是我師弟,到底師姐沒有看錯人,到底師姐沒有白疼你。”謝菲脈脈地看著我,“師弟,知道嗎?你是個如此優秀的男人,任何女人得到你,都是一輩子的幸事,隻是不知道最終你會和哪個女人在一起相守一生。”


  謝菲的話讓我心裏一愣,似乎,謝菲並不看好我和海竹。


  “我和海竹已經登記了,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說。


  “我知道。”謝菲淡淡地說。


  似乎,謝菲並不會因為我告訴她的這句話而收回自己剛才那句話。


  我怔怔地看著謝菲,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麽想。


  謝菲看著我,微微一笑:“為師姐剛才的話感到不快?”


  我搖搖頭。


  “希望我祝福你和海竹嗎?”謝菲又說。


  我沒有說話。


  “其實我是很想祝福你和海竹的,我希望看到你們的幸福,看到你的快樂和幸福。”謝菲說。


  謝菲的話似乎前後在矛盾著。


  “婚姻和愛情是不同的,沒有愛情,可以走進婚姻,有了愛情,走進婚姻之後愛情未必能繼續存在,沒有婚姻,愛情依舊可以存在,婚姻之外,愛情似乎更可以長久。”謝菲說。


  我懵懂地看著謝菲。


  謝菲歎息一聲,接著說:“在我們的生活裏,有些事注定成為故事,有些人注定成為故人,有些路注定要一個人走。一些人,一些事,闖進生活,得到了,失去的,昨天的悲傷,今天的快樂,喜怒哀樂都要記得。當這一切都會成回憶,在我們記憶中又會留下了什麽?很多事,過去了;很多人,離開了。或許,經曆的多了,心就堅強了,路就踏實了。”


  我一時捉摸不透謝菲說這話是何意,似乎,她在堅守什麽,又似乎,她在做出什麽決定。


  我不得不承認,謝菲是一個淡定的人,她的淡定超出我的想象。


  謝菲的口氣又有些傷感,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我突然想走了,我覺得和謝菲的談話夠多了,不能再談下去了。


  我說:“師姐,我要去上班了。”


  謝菲點點頭:“好的,去吧,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努力過好每一天。我祝福你擁有每一個陽光的今天和明天。”


  “謝謝師姐。”我站起來。


  謝菲也站起來,默默地看著我,突然微微一笑,點點頭。


  我不敢再看謝菲的眼睛,我擔心會看到令我心悸的目光,低頭匆匆離去,出了酒店大門,回過頭,看到謝菲還站在那裏,正看著我。


  從我這裏看去,謝菲的身影顯得很孤單和寂寞。


  我衝謝菲揮揮手,轉身離去。


  出了酒店,打了一輛出租,走了沒一會兒,手機突然又響了。


  今天的電話似乎特別多,每一個電話都有內容。


  我摸出手機,一看來電號碼,呆了——


  這是管雲飛的手機號碼!


  老管給我打電話了。


  在這樣的敏感時刻,老管給我打電話,讓我不由感到心驚膽戰。


  我剛將他的孩子給搞掉,他就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顫抖著手指按了接聽鍵,然後將手機放到耳邊,鼓足勇氣張開兩片子:“管……管主任……”


  “哈哈。”隨即就聽到電話裏傳來管雲飛熟悉的爽朗的笑聲。


  事到如今,在我看來應該是焦頭爛額的他竟然還能笑得如此開心。


  當然,對於他來說,該爽朗大笑的時候必須要這樣,不管他心裏是否有煩惱。


  我似乎很難達到他的境界,這就是我和他的差別之一。


  目前我達不到,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達到。


  當然,如果真的達到了,或許是一種本領一種能力,也許會是一種悲哀。


  管雲飛的笑讓我心裏有些發毛,不知道他又什麽開心抑或不開心的事要對我如此大笑,在我聽來,這笑有些讓我毛骨悚然。


  “管……管主任,你笑什麽?”我結結巴巴地說。


  “怎麽?我不能笑嗎?”管雲飛不笑了,說。


  “當……當然能。”我說。


  管雲飛又笑起來,這會聽起來沒那麽誇張了,說:“和你打電話,似乎每次都能讓我很開心,甚至還沒聽到你的聲音我就開始開心了。”


  我又覺得管雲飛這話有些誇張,但還是附和著笑了下:“很榮幸,但願我不會成為你的笑料。”


  “怎麽能是笑料呢?你的理解偏差很大哦,我可從來沒有把你當做笑料的意思。”管雲飛說。


  “嗬嗬,那我就更榮幸了。”


  “在哪裏呢,幹嘛呢?”


  “在上班的路上,在出租車上。”


  “那你猜我在哪裏呢?”管雲飛的說。


  “你……你在哪裏?我猜不到。”我的心裏不禁又有些緊張起來,又結結巴巴地說。


  “猜猜嘛。”


  “那我猜猜。”


  “嗯,猜猜。”


  我本想說他在省城,但又想,既然管雲飛讓我猜,那麽他應該就不在省城,他應該回到了海州,要麽在我們集團,要麽在家裏,於是我說:“我猜啊,你應該在家裏。”


  “錯。”


  “那就是在我們集團。”


  “錯——”


  “難道?你到了我們經營辦公區,到了我們發行公司?”我有些意外。


  “錯——”


  “這我還真猜不到了。”我說。


  “嗨——你個聰明過頭的小家夥,我在省城嘛,我不是在學習嘛,學習自然在省城啦。”管雲飛說完,又笑起來,帶著幾分戲弄的味道。


  我靠,原來管雲飛在耍我玩啊,那我尋開心呢。


  我不由苦笑起來:“你可真逗。”


  “很簡單的問題,你卻想複雜了。”管雲飛說。


  “是的,我是把簡單的問題想複雜了。”


  “或許,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思維誤區,會容易把本來很簡單的事情搞複雜。”


  管雲飛這話在我此刻聽來似乎別有味道,似乎他在告訴我這個道理,又似乎他在自言自語提醒自己什麽。


  在目前這樣的時候,我很容易會對管雲飛有意無意的一些話進行聯想,不由自主就會延伸開去聯想。


  “最近忙嗎?”管雲飛說。


  “忙啊!大征訂季節,當然是忙的!”我說。


  “忙得沒有周末了?”管雲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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