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囂張跋扈的貴妃20
剛從禦書房出來的北容,正要去熠辰宮,路過禦花園,隻見拐角處梅花樹上一個妙齡女子采摘梅花,女子水眸依依,含苞待放,身上的衣料單薄,在冷風中顯得尤為楚楚可憐。
“誰在那裏?”福來喊了一嗓子,生怕驚擾聖架。
卻見那女子似乎受了驚,一手撒開梅花枝幹,從半空中滾落下來,一切仿佛按了暫停鍵,滿天的梅花瓣飄落,而她掉落的地方真是北容的所在。
“這女子明亮的眼,活潑的性格,一頭烏發揮毫潑墨,她臉上洋溢著歡喜的光芒,是這宮裏唯一的耀眼景色,就像天空上綻開的太陽花一樣”當腦海裏冒出這麽一句時,北容搖了搖頭,這是什麽見鬼的形容詞。
理智回籠,眼瞅著就要被其他女人投懷送抱,想到阿辭的醋勁,北容立馬後退一步,導致那女子一個狗啃泥摔落到了地上。
“啊,好疼,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喬可馨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憤怒的指著北容,她一個大美女不知道接著,這個皇帝果然是個大豬蹄子,還有他這是什麽眼神?
這女人的手指都快要戳到他鼻子了,指甲縫裏還有泥,北容一個冷眼夾雜著嫌棄,福來就知道要遭,這姑娘自薦枕席,結果拍到馬蹄子上了,身為皇帝身邊的第一狗腿子,這種時候立馬站了出來“你是哪兒當差的宮女,膽敢冒犯聖顏,來人啊,快將她拉下去,打二十板子”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啊”
“宮女怎麽了,宮女就沒有人權了嗎?”
“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人人平等……”伴隨著女子的喊叫聲越來越遠,北容的腳步猛地停頓了一下,這台詞哪裏不對勁兒。
鳳儀殿中,元幸池自從在北容那兒領了差事後,一掃之前的頹廢鬱悶,她這次一定要辦好這件事,爭取在季元心裏留下好印象。
徹查內務府這事兒吧,可大可小,內務府自北齊開國聖祖皇帝設立,如今已有百年曆史,內務府裏的奴才經過不斷的通婚而把持著宮內外的采買,進貢。
但凡送入宮中的都得被這群奴才刮去三層,再加上底下人的孝敬,發展的人脈,滲透在宮裏宮外,著實是一筆不小的勢力,皇宮之中的主子娘娘,那個身邊沒有伺候的宮女,奴才。
在鳳儀殿翻看著內務府賬冊,人脈關係的元幸池可謂是倒吸一口涼氣,這群奴才私底下過得可真是比主子還舒服,最關鍵的是,他們時時刻刻掌握著主子的動向,要真是做個什麽,或者隨口漏一句口風,泄露行蹤,這可是大忌。
這下不用皇帝交代,元幸池也容不了這群人繼續蹦踏了,徹查,必須徹查。
“嬤嬤,咱們走,先去內務府瞧瞧”元幸池合上賬冊,她就不信,這群人還能擰成一股繩,隻要逐個擊破,她關門打狗,慢慢收拾。
“是,娘娘,外麵天氣漸冷,您披上這件白蓉披風”伺候的嬤嬤手腳麻利的翻出一件嶄新的白狐狸皮做的披風,給元幸池穿上。
禦花園一角,自打北容離開後,喬可馨傻眼了,直到被太監打了一板子,疼痛喚回她的神智,眼淚鼻涕一大把“好疼啊,你放開我,私下處刑是要被判刑的”
“前麵的是誰?”禦花園的動靜吸引了元幸池,領著人走進,卻是在處罰一個宮女。
喬可馨剛穿越過來,哪懂什麽規矩禮儀,知道自己穿越了之後,那一個興奮勁上頭,滿禦花園亂逛,直到摘梅花的時候碰上北容,人長得挺帥,身材也高,卻不想是個瞎了眼的大渣男,還被渣男打了板子,心裏將北容罵了二十遍。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古裝大美女走過來,立馬高聲求饒喊道“姐姐,前麵那位漂亮的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吧,他們要打死我”
元幸池聽見她的呼救,好奇的走了過來“她犯了何罪?”
一旁的太監答道“福來公公說,此宮女冒犯聖顏,言語無狀,仗責二十大板”
喬可馨怒瞪了一眼那個太監,立馬解釋道“漂亮姐姐,你別聽他亂說,我隻是摘了一枝梅花,那個大豬蹄子,他就跑過來要打我板子,我冤枉啊”
皇後身邊的嬤嬤道“這是打理禦花園花草的宮女可馨”
元幸池未出嫁前,本就不怎麽在乎貴賤尊卑,聽著喬可馨一口一個漂亮姐姐喊得親熱,心裏還挺暢快,想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找個人告訴福來公公一聲,這人本宮帶走了”
“是,皇後娘娘”
喬可馨擺脫了肘製這她的太監後,跑到元幸池麵前,一個勁兒猛地盯著她瞧“原來你就是皇後娘娘啊,我的天啊,穿越了一回,還見著皇後了,等我回去和閨蜜說,她們肯定不相信”
皇後身邊的嬤嬤沉下了臉,這個宮女大膽,怎麽敢直視打量皇後。
“漂亮姐姐,你長得這麽好看,怎麽能嫁進宮裏來呢,多委屈啊,像你這種顏值,在我們那兒去娛樂圈混隨便都能是金馬獎影後,受到萬千宅男追捧呢”真是便宜了那個大豬蹄子。
“你的話可真有意思”元幸池一腳踏進宮門,卻又不受皇帝喜歡,可覆水難收,連她自己都告訴自己命該如此,可心裏的哪一點子不甘心卻被這個小宮女一語道出,心裏不由的升起幾分好感,並且將她引為知己。
“我有名字的,我叫喬和馨”
熠辰宮裏,安兒從外頭回來“主子,禦花園裏的臘梅開花了,奴婢剪了幾支回來,您瞧瞧”
安兒獻寶似的將臘梅送上來,楚辭鼻翼間問道冷清的香味,起了插花的興致,又將前些日子樂佩做的宮花,十朵巴掌大小的花,用金絲銀線勾成,栩栩如生。
楚辭將這些攢在一起,頓時變成了美麗的繡球花,平兒找來了幾個瓶子,楚辭興致勃勃拿著花比劃著。
“這繡球和梅花兩種放一塊,甚是粗糙”身後突然伸來一隻手拿走她的花,楚辭回頭一看,也不起身,隻拉住他放在她肩頭的另一隻手,微微一笑“大明今天怎麽來了,不處理政務嗎?”
北容麵上含笑,心情很好的拿繡球花左右端詳,最後看了一眼瓶子,挪開眼,然後無比認真的插在楚辭發髻上,又伸手去掉了幾隻金釵,弄好後還細細打量“阿辭,人比花嬌”方才滿意點頭。
楚辭見他有興趣,也湊趣道“這些宮花隻是樣子,我打算放到外麵去賣”
北容捏著她的小手,兩人一起坐到榻上,享受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你決定就好”
“對了,前天銀行開業,也不知道戶部尚書到底弄成什麽樣子了”楚辭托著腮看著北容。
“戶部尚書一人難免有些忙不過來,我讓安,南晉王去幫他了”北容眯著眼,老狐狸斷尾求生,我卻非得逼著你露出本來麵目不可,他倒要看看,這裏麵還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安,南晉王這人也真奇怪,他家祖上可是隨著先帝一起打江山的人,靜北王都遷徙去了江南,唯有晉王一直恩寵不斷,還賜有丹書鐵券,咱們北齊隻有這兩個襲爵的王位,按理來說,晉王才應該是那個囂張跋扈的人,可偏偏現實,卻是反著來的”
明明家裏有著王位,還有保命的底牌,應該如同紈絝少爺一樣肆意瀟灑,可這位晉王怪了,一天到晚慫兮兮的,生怕被人抓著小辮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大家族裏出來的庶子呢。
北容瞥了一眼同樣疑惑的楚辭,輕搖了一下頭“晉王家很奇怪,他對於膝下唯一的女兒很是寵愛,而稷如公主卻有些肆意,私底下養著好幾個麵首,絲毫不給晉王麵子,就這樣,晉王也不生氣,反而處處討好公主,這對夫妻倆的地位仿佛掉了個”
“按理來說,古代人最重子嗣傳承,可這位晉王年已四十,膝下隻有一個郡主,卻一點都不著急,而且他在京都地下的勢力遠不止他表麵上這麽簡單,稷如公主如此輕蔑晉王,可他卻理所應當,就像是稷如公主捏住了他把柄,導致他不能暴露”
剛喂了一口大瓜的楚辭立馬撐起頭洗耳恭聽“快說,怎麽回事?”
“我的暗衛查到,晉王每個月都要去宜州一趟,原來,他在哪兒養了個外室,而那個女人還為他生了兩個兒子,目前,大兒子已經是舉人”
“這麽大的瓜嗎?”沒想到啊,沒想到,果然老實人私底下最不老實了。
“大明,你說有沒有可能是稷如公主得知了晉王養外室,生氣的和他攤牌,用他的秘密,拿捏住了晉王,使其敢怒不敢言”
楚辭的話引得北容心思微動“有這個可能”
“可是,這個秘密是什麽呢,晉王身有爵位,隻要他不幹什麽犯上作亂的事情,就一定平安無事,那麽反過來想呢,能驅使一個鐵帽子王爺忍受妻子紅杏出牆養麵首,還要笑眯眯配合她,那這個秘密,就絕對是足以讓晉王抄家砍頭的大罪,即使他搬出丹書鐵券都無法抹平,而這樣的罪過是什麽呢?”
楚辭難掩眼底的驚駭和同樣想法的北容對視,齊聲說道“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