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七十年代村花女配27
“是我說的又怎麽樣?這些年,你大哥供著全家人吃喝,你才能上初中,這難道不是事實嗎?”沈鴿雖然對自己的做法有些心虛,可一想到譚耀祖這些年寄回來的錢和票,頓時底氣十足。
譚家的偏心老太婆一個勁的扒著她丈夫的皮可勁的吸血,都用來喂飽小兒子了,她要是再不反抗,大房還不得被吞的骨頭都不剩。
沈鴿說罷,現場一片靜謐,似乎是誰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麽可怕,難聽,刻薄的語言,二嫂柳氏將頭埋得低低的,大嫂,你要死,別拉上我啊。
我是個透明人,誰也看不到我,這種心理建設或許沒有眼中的看好戲會更加有說服力。
“大嫂說的,大哥也這麽認為嗎?”譚耀明冷冷的看了一眼沈鴿,轉頭去問在房門口聽了不知道多久的譚耀祖。
“四弟,大哥是個男人,養家糊口是我的責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於供你讀書,我沒有任何意見”譚耀祖大步走過來,想要緩和一下兄弟情,大手剛落在四弟的肩頭,卻被他側身躲了過去。
麵容嚴肅,鏗鏘有力,眼神堅定不移,那裏還有半分以前混混的影子,譚耀明對於大哥的回複說不清是失落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譚耀祖是他見過的頭一個人,還是那麽令人崇敬的身份,他佩服,欣賞這個人,可現在,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心中崩塌了。
“所以,大哥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寄錢回家,是因為肩上的責任,對嗎?所以其實大哥心裏覺得大嫂說得對,你的四弟,我就是這麽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啃著你的血肉長大不知感恩的白眼狼?”那麽感情呢,你對於這個家,自己父母兄弟姐妹的感情呢?被狗吃了。
“四弟,我沒有那個意思”譚耀祖臉色有些僵硬,無措,又或許是這個銳利無比的眼神劃開了他一層層包裝的心,而看到了最裏麵的醜惡,他承認,在心底,他是有些羨慕,甚至於妒忌這個備受全家人寵愛照顧的幼弟。
十八歲離開家,在軍營裏摸爬滾打,在他受傷的時候,四弟在父母的懷裏撒嬌,在他風餐雨宿的時候,四弟背著特製小書包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
累了他不能說,受傷了他不能哭,他是家中的長子,承擔一個家庭是他不容推據的責任,本以為這些情緒他都能調節好,可回到家裏的這幾天,父母不知不覺的冷漠以待,沈鴿每天似有若無的枕頭風埋怨,都讓他對這個四弟產生了似有若無的怨懟,以至於剛才說話不過腦子。
“大哥,大嫂說得對,我應該對你感恩,謝謝你對這個家的付出,對我的付出,大房覺得不公平,那麽可以列出一份清單,家裏用了你們的所有東西,包括錢財,不管多少,我將來都給你們還回去,大哥覺得怎麽樣?”譚耀明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巨大的拍桌子聲音響起。
譚老爹臉色黑的跟煤球似的,鼻孔喘著粗氣,怒瞪著仿佛要斷絕關係的兩兄弟“鬧什麽,你們都當老子死了!”
“老大,家裏的經濟確實不富裕,老二和老四結婚也確實動用了你寄回來的津貼,可我捫心自問,一個個都成家立業,也沒虧待了你們兄弟三個,血肉之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啊”譚老爹手指頭顫抖著,整個人有些不對勁,顯然是被氣的不輕,一個仰頭,暈厥了過去。
譚耀明和譚耀祖大步流星的扶住了暈倒的老爹,合力將其抬進了屋裏“爸,你醒醒”
“老頭子,你可別嚇我”劉桂花抹著淚跟著進了屋,心裏慌得不得了,譚老爹就是家裏的主心骨,他要是倒下了,這個家還不得散了啊。
“大明,將爸的棉襖解開”楚辭將兌換的銀針取出來,突發性疾病,隻能試一試了。
譚耀明:???
媳婦手裏的是金針吧,為什麽她紮針的手法那麽熟練?
她不是學考古的嗎?怎麽和醫學扯上關係了?
雖然都是穿白大褂的,可這兩者跨界的範圍猶如一個銀河係的距離。
楚辭用金針刺穴,連著紮了五針,直到譚老爹的呼吸逐漸平穩“爸的心跳恢複正常,五分鍾後拔針”
楚辭的冷靜讓劉桂花急促的呼吸平複下來,看著一屋子的人,臉色拉長,尤其是盯著角落裏的沈鴿。
“好你個沈鴿,我老譚家是造了什麽孽,娶進來你這個喪門星”劉桂花年輕時的潑辣,村裏無人能擋,現在袖子一挽,一隻手抓住了沈鴿的頭發,將她拖拽到院子裏。
“啊……疼,你個老妖婆,我跟你拚了”沈鴿也不是吃素了。
兩人當場就在院子裏打了起來,抓頭發,撓臉,扣眼珠,戰況異常激烈。
“媽——”譚耀明和譚耀祖兩人衝出屋子,一人扛起一個往後退,結束了這場戰局。
劉桂花脖子上被撓出了三道血痕,嗚嗚的哭泣著“兒媳婦打婆婆了,俺不活了啊”
沈鴿雙臉被煽了兩個巴掌印,一隻腳還在往上踢著,嘴裏不斷的喊著“老巫婆,你敢打我”
饒是知道女主和其婆婆會有開撕的戲碼,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楚辭站在門口吞了口口水,她收回這屆女主不行的話,豈止是不行,這簡直戰鬥力爆表。
“譚耀祖,你個慫貨,媳婦都被打了,你還護著那個老妖婆,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求我,我也不會回來了”
沈鴿掙脫掉譚耀祖的鐵臂,擦了一把眼角的淚,譚家老巫婆,你給我等著。
說著恨恨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轉身跑回了娘家搬救兵。
“沈鴿——”譚耀祖看著她跑回家,又看了一眼還在哭的老娘,直接對著譚耀明說了一句“四弟,你照顧好媽,我去追你嫂子”
譚耀祖追著沈鴿離開,劉桂花渾濁的雙眼看著兒子離開,嗚咽的哭泣變成嚎啕大哭,他爸還在床上躺著,爸媽都不要了,大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沈鴿那個喪門星有什麽好,將她兒子給籠絡的離了心,劉桂花的心瞬間碎成片片。
“媽,別哭了,你還有我和二哥,我們都會好好孝順你的”譚耀明抱起劉桂花,將她放在床上。
“兒啊……,娘心裏苦啊”劉桂花順風順水半輩子,還是村長媳婦,笑傲紅旗社一眾的老娘們,沒想到啊,媳婦進了門,她這個婆婆倒成了老巫婆,哭著哭著睡了過去。
“娘沒事,就是情緒起伏過大”楚辭打了一盆水,熱了毛巾,遞給譚耀明,將劉桂花臉上的哭痕和泥土擦洗幹淨。
譚耀明在屋裏看顧兩個老人,楚辭將汙水端出去倒,就看到牆角畏首畏尾,吞吞吐吐的柳氏。
“二嫂想說什麽?”楚辭將水潑了出去,水漬粘在了柳氏的腳邊,打濕了她的褲腳。
“四弟妹,大嫂那事兒我是真不知道她會這麽幹,二嫂求求你,待會爸媽醒了,你幫二嫂求求情,以後我再也不說你好吃懶做了,我給你幹活,我全包了,行不?”
爹娘都暈在床上,剛剛她丈夫差點將她滾回娘家,柳氏後悔死了,她做的什麽死,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要跟著沈鴿瞎折騰。
這下可好,主謀跑得利索,剩下的爛攤子誰管,萬一爸媽醒了,將賬算在她頭上,這不是當了炮灰嗎。
她心裏清楚,嫁的丈夫就是個一根筋,可架不住丈夫能耐啊,回回都是滿工分,她在娘家有麵子,婆家日子過得好著呢,這可真是暈了頭了。
“現在知道後悔了,早幹嘛去了”楚辭拎著空臉盆回屋,不過她心裏也清楚,這位二嫂這次估計也是被當槍使了。
“這次的事情,爸媽醒了,他們自然有定奪,我隻是一個剛嫁過來的小媳婦,沒什麽話語權,愛莫能助”
柳氏麵容頹廢的離開院門口,轉頭進了廚房收拾,她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將爸媽看到她的反悔之心,說不準就原諒她了呢。
於是乎,譚耀明和楚辭眼睜睜看著二嫂跟打了雞血似的,將家裏的褥子,被套,衣裳,甚至於窗簾全都拿下來,洗了。
再接著,家裏的桌椅板凳,門窗都擦洗了一邊,最後出門抱了兩大堆木柴,都給劈了,然後整齊有序的摞在牆角。
譚耀明呐呐道“阿辭,我總算明白,你之前為什麽那麽說二嫂了,勤勞肯幹,肯付出,有些小心思,但心眼不壞,是個挺聰明的女人,隻是眼界限製了她的思維,所以才會被沈鴿無厘頭的三言兩語而煽動”
一直到黃昏,譚家老兩口悠悠醒來,譚老爹知道了後麵的事情,恨不得拎著棍子將腦子糊塗的大兒子給揍醒,自己也是無比的懊惱,他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麽非得結親呢,現在娶進來這麽一個攪家精媳婦,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爸,我回來了,沈鴿說她要在娘家住一段時間”
“四弟,對不起”向來高傲的男人低下了他的頭顱,九十度深深的鞠了一躬,為了自己的慚愧,為了今天妻子的針對,也為了這個家的安定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