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0不信命!信自己!
“錘命!”
聽到這兩個字,剛剛經曆過錘魂之關的秦歌,傻眼了,錘皮、錘血、錘精神力,就是錘靈魂,秦歌都清楚,但這命,秦歌真是不明白了。
命,是什麽東西?
秦歌不知!
因為,秦歌根本不信命!
命要他死,他偏不死!
如今,打鐵人卻要錘他的命!
“命是什麽?”
秦歌麵對那把放出玉璽之光,已然濃鬱到比太陽光還要熱烈,正急勢砸下來的鐵錘,定定問來,打鐵人說道:“命,就是命運。”
“不可捉摸的命運?”
“命,就是命程!就是命理!就是命途!就是天命,就是地命,就是人命!”
“我不信命。”
“你能在大東山碰到他,那就是命!你能得到龍牙米,那就是命!你能進入雲羅城堡,那就是命!你能得到雲羅玉璽,那就是命!你能遇到我,那就是命!”
打鐵人一字一句說來,那一記鐵錘,狠狠地砸了下來,秦歌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但是,他卻有股冥冥之中的意識,有些東西,似乎變了。
是有什麽變了。
可秦歌仍是不理會,反駁著說道:“如果我沒有跳下懸崖,就不會碰到魂老!如果沒有魂發現那戒指,也得不到龍牙米!如果不是我兄弟受困,我也不一定會進入雲羅城堡!”
“沒有如果,那個如果,也是命!”
第二錘砸下,秦歌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如果都是命中注定,那還需要我打拚做什麽?我躺在床上,抱著女人,這些好處,不就都跑到我身邊來了嗎?”
“命,也是一個修煉,修到那一步,才有那個命!”
“不管你如何說,我還是,不信命!”
“知道為什麽他們會知道你要到小天門,又為什麽會知道你出現在冰原嗎?就是因為命,他們能推斷你的命,從而知道你的命點在哪裏!”
“那又怎樣?我仍,不信!”
“那就要看你的命,夠不夠硬!”
打鐵人厲聲喝來,似乎對於秦歌的回答,非常不滿意,所以,那鐵錘如狂風卷地般,狠狠地砸在秦歌的身上,秦歌仍然沒感覺到痛,但是,有什麽東西,確實是在離他遠去。
就像一棵鬱鬱蔥蔥的樹,忽地枯萎了。
一座正壯大著的高山,忽地垮了。
一滴正落下來的水珠,忽地散了。
毫無理由!
秦歌細細感覺著,他不信命,但他也想搞清楚這個命,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畢竟,他不希望自己的所做所為,都在別人控製之中,那樣很不爽。
“命還是很多東西,但歸根結底,命,就是生命!生命在,一切之命,皆可改;命不在,不能改,一切皆廢!你的命,足夠硬嗎?”
“男人,怎麽能不硬?”
秦歌言之鑿鑿地答來,他認真感覺了,好一段時間,卻仍是沒搞明白命,到底是什麽存在,秦歌的身體,卻莫名地虛弱起來,仿佛要崩裂、毀滅。
“還是不信命嗎?”
“不信!”
秦歌一聲大喝,搞不清楚這個攻擊來自於何處,可他開始反擊了,用他所有的手段,包括靈魂,開始攻擊著鐵錘。
“不信,那就接著。”
“就算有命,我也要把他搶了。”
在秦歌的大喝聲中,十八式戰技毫無差別地攻擊出去,也不知道攻擊到哪裏,他身子虛弱的狀況,還真就有些好轉。
但是,這個好轉,在鐵錘再一次凶猛砸下後,立馬如同潮水一樣被淹滅了。
沒花多少時間,秦歌就被打倒在地,虛弱到極致,他的這個虛弱,是非常奇怪的虛弱,能量明顯還凶猛,精神力仍然還洶湧,靈魂依久強大,可是,他確實就是虛弱。
秦歌拚命堅持著,沒有倒下,可他直立著的身體,卻被狠狠地砸進了泥土裏麵,隻留下一顆腦袋在外麵,鐵錘又狂暴砸下。
錘到頭頂,僅離咫尺。
打鐵人問道:“信命嗎?”
“不信!”
一錘砸下,秦歌眼睛流出一些東西,呈黃色,甚是觸目驚心。
打鐵人再問,“信命嗎?”
“不信!”
又一錘砸下,生命氣息已弱矣!
“信命嗎?”
“不——信!”
……
每一次問聲下,都有一記重錘,秦歌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這種弱下來的生命,就連生死規則,能化死為生的規則,都幫上不半點忙。
可是,哪怕下一瞬間就要死去,秦歌的回答,仍然是“不信”二字!
打鐵人的臉色更冷了,問道:“那你信什麽?”
他沒有浪費時間等待秦歌回答,問聲剛下,鐵錘已砸出,生命氣息弱到極致的秦歌,還是沒有放棄反抗,而聽到打鐵人的問題,他腦海裏,很突兀地浮出了以前魂老問他的問題。
那時,魂老在為他講述,怎樣破局,魚從水裏躍起,就能破局,可魚總不能早早脫離了水,魂老隨後便問道:“魚不想當魚了,那你說魚會當什麽?”
對於那時那刻的秦歌而言,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來,但在經曆這麽多後,在聽到打鐵人問他信什麽,他想起這個問題時,秦歌有了答案。
魚不想當,它想成龍!
魚躍龍門!
不管是脫離水麵,還是跳上大地,都不是真的破局之法,隻有魚龍變後,成為了真正的龍,才算是破局,當魚時,魚要依賴於水,為魚一日,它就永遠不可能缺了水。
而為龍之後,水對它而言,根本不是必需品,水困不了它,相反,還要期待於龍來降水!
對於魚來說,成為龍,就可破局;可對秦歌來說,要破局,破除命這個局,成為龍還遠遠不夠,因為龍也在局中,他要成為的,能成為的,有且隻有他自己。
所以,秦歌回答,“我信我自己!”
“信自己?你有強大的內心來支撐嗎?你有足夠硬的命,來支撐嗎?”
“我連命都不信,又怎會管他硬不硬?”
“不信命,信自己!你想要當無命之人嗎?”
“無命就無命,又能奈我何?”
“很好!”
打鐵人吐出這兩字,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在笑容如鮮花盛開中,那把鐵錘,又再次像狂風暴雨灌注在秦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