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追隨者之誓
說話之人,卻是曾子昂!
曾子昂神采依舊,旁邊還站了一位穿著月白色衣服,麵容姣好,身材曼妙,看起來約摸三十歲左右的美少婦,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裏,滿是柔情,滿是慈愛之意。
美少婦不是別人,正是曾英俊的娘親——師心妍!
師心妍聽到丈夫的話,眼睛也四處打量,卻沒看到兒子那胖胖的身影,臉上不由露出焦急之色,曾子昂看了秦歌一眼,附耳對師心妍說了一些話,登時,師心妍那慈愛無比的目光,便落在秦歌身上。
秦歌被人用鄙夷、懷疑、厭惡,還有愛慕、深情的目光看光,卻從未被這樣的目光打量過,本來是平平常常的目光,對於孤兒的他來說,心中最溫柔的地方,不由震動了幾下。
曾子昂夫婦落在秦歌身邊,也是激活紋域,對準青衣人,師心妍好不容易才從秦歌身上將目光收回,看著青衣人,那慈愛之光,立時變成了深深戒備,與玉如意對閻川時候的目光相差不多,同時,師心妍也祭出了她的紋域,更是瘋狂。
青衣人沒想到事情還有波折,仔細看了曾子昂的紋域,說道:“南離境,曾家?”
“不錯!”
聽到曾子昂的回答,青衣人隻覺有些麻煩,並不覺得太怎麽樣,可玉如意的目光,再一次泛起了深深的懼意,她聽兒子說過曾英俊口中的曾家,卻並沒有曾家特點,也就沒想到南離境曾家上麵去。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閻家在東勝境是強,卻又怎強得過南離境曾家?而這個叫秦歌的人,是曾家之人,又得東方家族之助,閻家哪裏還有活路?
以前認為秦歌所說滅掉閻家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現下看來,卻是無可反抗的事實,玉如意的那顆心,掉到了看不到盡頭的冰窟窿裏麵。
青衣人說道:“加上你們兩個,我要帶走他,也無人能攔得下!”
仇胖子聽來,忙道:“大人,我去傳信,他們四人很快就能趕到!”
青衣人一愣,正值懷疑間,秦歌說道:“不用,就算他能帶走我,又不能帶走我的心,對他來說,仍然無用,再說,他不會帶我走。”
“你這麽肯定?”
秦歌一笑,雲淡風輕,自信十足!
青衣人深深思索了起來,不得不承認,如果要讓秦歌真心為東方家族辦事,用強是不可能的,一番思索,青衣人看向婉兒,說道:“小姐,你若想與公子在一起,老奴定會做到。”
“哼,婉兒才不會勉強哥哥。”
婉兒恨恨說來,青衣人一滯,婉兒轉身對秦歌說道:“哥哥,我回去見了爹娘,就來找哥哥,好不好!”
“好!”
見秦歌應允,婉兒笑了,眼角卻有淚珠滑落,接著一頭紮進了秦歌的懷裏,抱得秦歌緊緊,秦歌也是不舍,他與婉兒相處時間不長,但兩人的親情卻真,不是親兄妹,卻勝比親兄妹,秦歌說道:“婉兒,記得頭痛時,一定來找哥哥。”
“恩,婉兒會的。”
兩人訴說著離別之情,青衣人見狀,還是不爽,卻沒有出言阻止,他清楚在小姐手中,這個曾家小子占的地位,很重很重。
半晌後,秦歌抹去婉兒淚水,將婉兒送到青衣人麵前,毫不示弱地說道:“莫欺少年窮,今天我不是你的對手,來日我定勝你!”
青衣人條件反射地想露出不信目光,可看到秦歌那自信的神采,不由的,竟是信了,師心妍見到秦歌所言所行,想起了兒子還是天才之時,兩相一比較,卻是吻合起來,更加相信這就是她的兒子。
秦歌又道:“記住我先前說過的話,保護好婉兒!婉兒是我的親人!”
“保護小姐,是老奴的使命!”
“那就好。”
青衣人不死心,又問道:“你確定不要我出手相助?”
“謝過了。”
“那好吧!”
青衣人不再勸,卻看向冰兒,說道:“這位小姐,可願與我離去,我保證小姐能得到最好的修煉條件,實力一日千裏!”
冰兒看了眼秦歌,說道:“我不願。”
青衣人本想再勸,可看到冰兒的那種目光,知道再勸也無用,轉眼看向羽先生,“這位公子,你的箭技,在東方家族的幫助下,定能恢複往日榮光!”
羽先生眼裏閃過火熱,隨後又冷靜下來,想到秦歌的種種切切,說道:“雖然我很想,但是,我與他有著誓約,一年之內,聽他號令!”
青衣人又深看了眼秦歌,繼續說道:“那一年之後,老奴再來迎接公子,如何?那時,他也不會阻止你,而且也阻止不了!射日之箭,怎麽在此默默無名!”
此言,意在告誡秦歌不要多說話,更告訴秦歌他不能給羽先生所要的!
事實上,秦歌真心不想攪亂羽先生,雖然相遇之時有過爭戰,可這一陣子來,羽先生所做的事情,已經非常多了,秦歌是心生感激,若羽先生想另尋他路,他不會阻止。
羽先生閉上眼睛,將手中弓握得緊緊,他在做一個艱難的選擇,弓弦之聲三響後,羽先生有了決定,睜眼,開口說道:“謝謝你的好意,羽家小子心領了。”
“你拒絕?”
青衣人疑惑,因為他看出東方家族對他的誘惑很大,他想不明白羽先生為什麽會拒絕,不由出聲問道:“為什麽?”
“因為……”
羽先生看向秦歌,說道:“我是他的追隨者!”
“什麽!”
青衣人大驚失色,射日之箭的傳人,竟然做這小子的追隨者,這小子給他的難道還能比東方家族更多嗎?不說其他,單就資源,就算整個曾家,都比不了東方家族的十之一二。
其實,秦歌也極為震驚,當初他說讓羽先生做他的追隨者,隻是針對羽先生讓他做追隨者來說的,時至今日,卻不料,羽先生真的要做他的追隨者!
羽先生看到秦歌臉上的震驚神情,單膝跪了下來,他咬破食指,滴血於弓,直到鮮血將弓身染盡;他的右手,握著黑弓,撫在心口上;他的後背筆直,眼睛炯炯有神!
青衣人看到這一幕,眼睛睜得大大,這是一個古老的儀式,寓意著忠誠,若儀式完全,這個人就將對他效忠的對象,永遠忠誠,至死不悔!
“如果,您願意接受一個流浪人的忠誠,那麽,我羽先生發誓……”羽先生的聲音,在這片染有鮮血的天地中回蕩著,久久不息。
“我將永遠追隨您!成為您的追隨者!無論前路有多麽艱險,我都將向您的劍鋒所指的方向前進,永不退縮!無論麵對的敵人有多麽強大,我都將以生命捍衛您的榮譽與尊嚴,保護您和您的家人,戰鬥到底,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請您,接受我的效忠。”
這一刻,時間靜止了,空間也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