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章 王妃暈倒
她的這番解釋,即合情又合理,全然聽不出半點紕漏,然洛曉蔓卻不樂意了,憤然跳將而起,指著洛子依大罵“你可真不要臉,黑的都能被你說成白的,分明是你故意出手傷了二姐,怎能叫做誤傷!”
“夠了蔓兒,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嗎,立刻給我回房反醒,來人啊,送二小姐和六小姐回房!”洛秦淮氣得怒不可揭,吼聲方落,二夫人和大夫人就嚇得同時起了身,慌忙各自領了女兒離了去。
廳內又恢複了寧靜,可惜氣氛卻比方才凝固緊湊多了,洛秦淮滿是歉意,對寒澤予賠禮道“下臣教女無方,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王爺見諒!”
寒澤予麵含淺笑,然目光卻冷如玄冰,聲音不鹹不淡地道“子依也有不對之處,才會同兩位小姐起了衝突,今日之事,就當是她們姐妹之間的玩笑!”言外之意,就是指他不會計較,同時也含沙射影地告訴洛秦淮,叫他也不必放在心上。
又客套了幾句,寒澤予便帶著洛子依告辭回府,再也沒有心思留下來吃午飯。
寬大豪華的馬車內,氛圍有點緊張,也有些怪異,寒澤予冷然凝視著洛子依,此刻的她又恢複了一慣清冷淡漠的模樣,就仿似剛才那個撒嬌賣萌楚楚可憐的她,隻是曇花一現,亦或是虛幻的夢一場。
察覺到寒澤予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洛子依偏過頭,頓時四目相對,本就凝聚的氣氛更加讓人覺得壓抑。良久後,洛子依率先收回了目光,本該平靜的心卻跳快了一拍,因為,他探尋的目光竟帶著絲滾燙的灼熱,似要將她焚燒起來般。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長得俊美耐看,再加上那一雙即迷人又會放電的眼睛,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如果不是她心如止水,恐怕一定會滄陷在他帥氣的外表下。
正當她失神之際,卻聽寒澤予滿是磁性的嗓音散慢地道“方才本王幫了你,你該如何回報?”
洛子依不敢抬眸再看他,而是隨口應道“願者上鉤,我並未開口要求你幫,是你自願的……”
她話音剛落,寒澤予便猛地伸出手臂朝她拉來,洛子依大驚,側身一閃,躲了開,然寒澤予並不作罷,再次出招。論武功,洛子依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這馬車內空間狹小,所以不到五招,洛子依便被寒澤予鉗製在了懷中。
“做什麽,放開我!”雖然他的懷抱並不讓她討厭,甚至還有些溫暖,但是洛子依卻不想與他靠得太近。然她越是掙紮,寒澤予便摟得越緊,全然不給她可以逃脫的機會。
直到她妥協般不再動彈,寒澤予才微微鬆了些力道,幽深的黑眸緊緊地凝視著她通紅的小臉,想起她方才撒嬌的小女人一麵,邪佞地笑道“本王在想,方才那一麵的你,可是掩藏在你冷漠外表下,真實的你?”
他的話,說到了她的痛楚。試問哪個女人不希望可以被人疼愛,被人嗬護,在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有個心疼自己的男人讓自己撒嬌。褪去一切犀利的偽裝,她終究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可是,不管前世亦或是今生,她都過不了普通女人的生活……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
然她卻堅信著我命由我不由天,這句話,一直讓她支撐到現在。
見她一直沉默不語,好像是陷入了沉思,寒澤予冷聲道“怎麽不說話?”
洛子依回過神,抬眸投入他的眼中,看著他幽黑瞳孔中無底的漩渦,淡聲應道“有什麽好說的,我就是我!”
不管是冷漠犀利,還是撒嬌賣萌,就算有時是為了生存而偽裝,那也都是她自己。
寒澤予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擁著她,這個問題,可能他根本沒有資格去問她,因為有時候,他也弄不清自己真實的一麵。墨飛揚總是說,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隻有南錦,所以曾經他問南錦自己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南錦卻說“王爺,你始終是你自己。”
他的回答,和洛子依的話,如出一轍。
馬車緩緩地朝王府駛去,兩人一時間安靜下來,隻是默默地依偎在一起,氣氛詭異極了。洛子依屏氣凝息,能清楚地聆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也能感覺到他那雙滿是厚繭的手上傳來的溫度。
她這次沒有像小野貓似的使用蠻力,而是輕輕掰開他的手,離開他的懷抱,坐到了一邊,而寒澤予,竟然也沒阻止,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突然,洛子依隻覺得胸口一悶,強烈的痛感沒有預兆的蔓延至全身,刹那間,她絕色的容顏變得煞白,櫻紅的雙唇也失了顏色,緊緊地抿在一起。
心知這痛感是因何而來,洛子依慌忙掏出懷中的瓷瓶,可是打開一看,裏麵早已沒有藥丸!
察覺到她的異樣,寒澤予輕蹙劍眉,凜聲問“怎麽了?”
洛子依痛得說不出話來,全身的血脈都像是被針紮著般,痛得無法呼吸,細密的汗珠涔滿她白皙的額頭,可她卻緊咬著牙,一聲也沒哼,隻是用手,緊捂著胸口。
“告訴本王,怎麽了?”見她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寒澤予整顆心猛然下沉,迅速將她拉入懷中,看到她那張刹白的小臉,他頓時驚住了!
來不及多加思考,寒澤予立刻把手掌放於她的背上,將內力注入到她體內,並厲聲大喝“飛揚,速回王府!”
外麵的墨飛揚不知發生何事,但還是得了命令,讓車夫立刻加快了車速。
此時的洛子依已被那劇烈的疼痛吞噬了意識,昏迷之時,她仿佛感覺到有一股十分舒服的暖流,由後背滲入她的身體裏,減緩了那刺骨的痛……
夜,很靜,很沉。
繁星似一顆顆璀璨奪目的鑽石,點綴著那深邃而湛藍的夜空,一輪圓月由烏雲裏鑽出來,清涼如水的月華為深藍的星空蒙上了一層薄紗,使得夜空更加幽靜深沉。
雲熙院裏的梔子花在晚風的吹拂下輕顫著,淡鬱的馨香由縷花雕空的小軒窗拂進了屋內,和香檀裏散發出的繚繞熏香融為了一體。寒澤予冷峻的臉上滿是陰沉,深邃黝黑的雙眼一直盯著鑾床上昏迷的洛子依,而南錦,則坐在旁邊替她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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