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知道蘇父蘇母往事(農曆七月二十五)
過了兩日,林嬸子又幫忙給蘇宸楠小朋友做出了一身單衣,一身棉襖棉褲。
每次林嬸子做衣服的時候,蘇瑩總是在旁邊看著,林嬸子也有耐心的講解。
「蕊丫頭、你在不在?快開門,我是你花嬸子。」一道直爽的聲音傳來。
蘇蕊歡喜的去開門「花嬸子,你回來啦。花奶奶身體好點了么?」
「好多了,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家的事情了。王氏她們又上門欺負你了吧。」花嬸子把手上跨著的籃子遞給蘇蕊。
「這是嬸子從娘家拿回來的,白天最熱的時候蓋著草帘子遮日,早晚挑水澆,這不收穫了不少大西瓜。」
「嬸子,你對我們太好了。」
蘇蕊把西瓜放進灶房,親切的挽著花嬸子進了堂屋。
「喲,常英媳婦也在啊。」花嬸子挑眉差異道,她公婆去的早,和叔伯關係都一般。
叔伯家的哥嫂,弟妹玩的好的就只有蘇常明夫妻倆。
「常樂嫂子,我幫蕊丫頭給宸楠做衣服。」林氏起身向花嬸子打招呼。
「嗯,說來,平常我也很少見你。」花嬸子接過蘇巧端給她的茶,喝了一口。
「我平常不怎麼愛出門。」
主要還是不想聽那些人說公婆不慈,子女不孝。東家長李家短的…
「我今早回來,聽說王氏她們又上門欺負你,沒有討到好。是不是真的?」
「嬸子,是真的。我這次一點虧都沒吃,打了大伯娘一頓,還把她們從我家拿的被褥衣服要了回來。」
蘇蕊知道花嬸子擔心她吃虧,忙解釋道。
「你早該強硬點,也不至於讓她們欺負了那麼就。你娘就是性子太軟,才會快生了還幫她們做家務。」說到蘇蕊的娘紀若彤,花嬸子眼睛就紅了。
相處了十幾年,紀若彤真真是個和氣的性子,花嬸子脾氣急,性子糙,從小她做事毛糙,連她娘都受不了,但是紀若彤從來不嫌棄。總是很耐心的對她,她一手好針線活,就是紀若彤鼓勵練出來的。
「常明嫂子,對誰都能溫溫柔柔的說話,連村裡最潑婦蘭花她娘,見了常明嫂子說話都溫柔許多。」
林氏感嘆道「但是為什麼,大伯娘對常明嫂子就那麼差呢?」
花嬸子想了想道「我可能知道一點。」
蘇蕊姐妹兩個猛的望向花嬸子。
「額,我婆婆沒去世的時候,說過大伯娘當初看上了縣城衙門裡一個小頭頭的妹妹,想讓她給常明當媳婦。而常明堅決不同意…」
「這個縣衙的妹妹有問題?」蘇蕊問。
「偷人,被婆家抓個現行。休棄回家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哥哥是衙役,她估計就要被族裡沉塘了。」
花嬸子停頓了下。
「你爹去縣城賣雞,被這個小婦人一眼看中。便讓她大哥查你爹的事情。也巧了,他大哥剛好認識你大伯,一起在縣裡私塾讀過幾年書。就拖你大伯向你奶奶提,說只要你爹取了他妹妹,就可以介紹一人在縣衙里當差。」
「我奶奶心動了,想讓我大伯去縣城當差,反正我爹取了衙役的妹妹,衙役為了讓妹妹過好,肯定也會給爹介紹個好活。」蘇蕊不用花嬸子說了,都知道後續了…
「是的,你爹不願意。覺得大男人應該靠自己,而不是靠娶妻發家。所以他跑了,去清河州找活干!」
花嬸子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就是在哪裡,你爹遇見了你娘。後面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你爹當初帶你娘回來,說要娶她。你奶鬧了好大一場。」
房間一時間安靜了一瞬。
「原來是因為這些,就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大伯娘就這麼搓磨常明嫂子。也太過分了,這一切又不能怪常明嫂子。」林氏憤憤不平道。
「可不是嘛。」
「嗚嗚嗚…」
蘇瑩趴在蘇蕊懷裡低聲哭了起來…
蘇蕊輕輕撫摸蘇瑩的頭髮,輕聲道「二妹,咱們只有活出個人樣。才能讓爹娘安心。」
蘇瑩好一會,悶聲回「嗯」
「好了,去洗把臉。一會弟妹回來,看到了以為你是被我欺負了一樣」蘇蕊調笑道。
「大姐」蘇瑩站起身跺跺腳跑出去了。
花嬸子看到蘇瑩出去才道「蕊丫頭,你是大姐。一定要照顧好弟妹,不要想別的。沒有什麼比得過一家團聚重要」
「嬸子,你想什麼呢?我才不會做不值當的事情呢。」蘇蕊明白,花嬸子是怕她找老宅報復。
她才沒時間報復,她只會無視他們,她最重要的是,要讓弟妹們過上好日子。
「哈哈,蘇宸睿你太弱了吧!這麼點柴火都把你累的氣喘吁吁。」蘇強人還沒進到院子里,聲音先傳進來。
「哼,大姐說了我現在還小,以後力氣會變大的。」蘇宸睿不服氣的反駁道。
「你們太無聊了,一點小事就拌嘴」蘇宸遠無奈的跟在他們後面。
「蘇瑩姐」
「二姐」
「蘇瑩」
三個小夥伴一進門,就看到蘇瑩站在門口。
「你們拾柴去了啊,我以為你們玩去了呢。快點進來,洗把臉,我燒水給你們沖糖水喝。」
「二姐,我先把柴放好就去。」蘇宸睿背著柴火,就往柴房走去。
「嗯」
蘇瑩進入灶房,燒開水。
花嬸子望向院子里的蘇宸睿驚奇地問。
「宸睿變化好大,性子看著活潑了許多,更像這個年紀的孩子了。」
蘇蕊但笑不語。
林氏則道「蘇強別看嗓門大,但是那孩子性格好,熱心腸,平常就護著宸遠,宸睿有他帶著性子肯定會受影響。」
三個小夥伴推推搡搡的進了灶房。
「剛才花嬸給我拿了個大西瓜,我去切開,咱們一人吃一塊。」
蘇蕊起身去灶房準備切瓜。
「嗯,我不知道常英媳婦你在呢,不然也給你帶一個。」
「不用、不用。蕊丫頭別切了,留著給你弟妹吃吧。」林氏忙勸阻。
「嬸子,你又和我客氣。」蘇蕊不管林氏,她就是這樣不好意思占人家便宜。
灶房裡,三個小夥伴圍著西瓜轉。
蘇蕊見狀失笑「宸睿,你去後院叫弟妹們回來吃瓜。」
這個時候,西瓜還是屬於金貴物,尋常百姓見不著的。
還是因為花嬸子娘綉工了得,給縣城官家後院送綉品,賞了一個西瓜,留下的西瓜籽,才有了今日的西瓜。
大傢伙都是第一次見,切開西瓜,立刻露出了紅色的瓜瓤,同時淌出了西瓜汁,只見瓜瓤里嵌著一顆顆烏黑的瓜籽。此時只聽到一陣煙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