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邪惡的黑光
陸一涵活了兩世，不說看遍人間冷暖，但也不會因為這些話語而影響到自己的心境。
他眼神淡漠地看著眼前三位老者，平靜無波的說道：「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毀了聖劍宗，擋我路者，殺無赦！」
「哼！無知小兒，膽敢在聖劍宗大放厥詞。我不管你是陸家餘孽，還是來自其他域界，就以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殺你一千遍都不夠！」
陸一涵冷笑道：「你們殺了陸家和祝家七十餘萬人的時候，怎麼不自盡一千遍？！」
莫懷仁冷聲道：「你有何憑證說你是陸家人，又有何憑證說聖劍宗與陸祝兩家的慘案有關？」
「哈哈哈……」陸一涵大笑，嘲諷道，「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你媽生的！」
陸一涵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和耐心與他們胡扯，拿出前世的一句經典話語嘲諷對方。他現在一直開啟逆天隱道訣，還有大約一刻鐘就堅持不下去了。
三個老者愣了一下，才覺得他這句話簡直荒繆之極，感受到陸一涵無情的嘲諷。一直被人敬仰的他們如何能接受一個小屁孩的諷刺，一名太上長老手一抬，向陸一涵的臉上拍去。
這一掌，帶出呼呼風聲，可以看出，他是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陸一涵剛要再次召喚出朝歌，一道粉白色的身影已經飄到他身邊，玉手輕輕一甩，那名太上長老拍向陸一涵的手已經成了肉泥。身子倒飛數十米，將身後一座黑玉岩石打造的雕像直接撞成粉末。
還震驚於「仙靈鏡」這三個字的眾人，一下子都會不過神來。
「我主人說了，聖劍宗玄靈境及以下的修者，他一個人對付，仙靈鏡以上的，我這個侍女來殺！」
陸一涵轉頭看向慕雲倩和隨後出現的司徒萱萱，露出一個很猙獰的笑容，說道：「謝謝我的小倩倩，還有小萱萱。回頭給你們弄點好吃的。」
他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得沒有一絲情感。但是慕雲倩和司徒萱萱都從他的眼神看到了欣喜和感激。這是她們最想看到的，也是對她們等候這麼久的最大安慰。
慕雲倩很恭敬地側身行禮，道：「主人，怎麼處置這三個老不死，死不要臉的老東西！」
陸一涵冷聲道：「剛才說了，擋我路者，殺無赦！」
「奴婢知道了！」慕雲倩很乖巧地應答，聲音無比溫柔，聽得眾人心裡都痒痒的。但是下一刻，眾人連癢的勇氣都沒了。
慕雲倩穿上了陸一涵給他的那套小太妹緊身衣，身材的曲線美得讓人鼻血欲噴。她慢悠悠的走向莫懷仁。
「你，你是誰？」莫懷仁都感應不出慕雲倩的修為，臉色大變。
「我是主人的侍女，也是送你去地獄的人！」話語還是輕飄飄，她突然抬腳，高跟鞋的鞋跟直接插入莫懷仁的喉嚨，一劃，整個人頭飛去四五米高。同樣的動作，又是兩顆人頭飛起，落地……
剛才嘲諷陸一涵的那些人，話鋒一轉，又變成讚揚他，當真是無恥至極！
「你們先退下吧，復仇的事，我還是要自己來。」慕雲倩殺完三人，陸一涵用只有她們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小心點，別那麼拚命，有需要叫我們。」慕雲倩說完，拉著司徒萱萱退後。
陸一涵腳步的節奏不變，一步步繼續往前走，這一回不是誰擋路殺誰，而是見到人就殺。他不知道莫南鏡躲在哪裡，只能將他逼出來。
「哈哈哈，我終於等到你那個暴走的功法失效，你可以去死了！」莫南鏡從大殿頂層飛落，很得意地看著陸一涵。
眾人看到莫南鏡，終於證實了陸一涵所言，他確實是被正義之光所傷，而且傷得不輕。除了祝家城的人，還有誰能將他傷成這樣？
在他們心中一直是名門正派，乾靈大陸所有人仰望的聖劍宗，竟然是一個如此黑暗，如此齷齪的勢力！
此刻，幾乎所有人內心裡的豐碑轟然倒塌。
陸一涵冷笑道：「就憑你？！」
「道生萬物！」
陸一涵再次釋放出道生萬物，這一次出現的是祝家城的廢墟。
「除了陸家，祝家今天也要跟你討回血債！」
看到祝家城廢墟，莫南鏡心中湧起一陣恐慌。半年多前，在祝家城的經歷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讓他心有餘悸。
祝鏡輝等人自爆，漫天的金光，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刷子，不僅刷掉他體內的靈力，還刷掉了他不少的記憶。
那強勁的靈力波動，更是攪得他內臟俱碎，宗門超過半數的高階修者隕落。
「莫南鏡，我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莫南鏡，聽說你只有一個獨子。我們不會殺了他，會讓他成為一個不能盡人事的太監，之後賣給妓院，讓那些有特殊愛好的粗魯男人蹂躪他……」
祝家城的死屍一個個爬起，無數惡毒的詛咒在莫南鏡識海響起。
陸一涵知道他最疼愛那個獨子，幾乎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但又對他很嚴厲。所以神識駕馭那些死屍，發出各種要摧殘他兒子的神識波動，攪亂他的心境。
按理說，以陸一涵魂靈境巔峰的修為，想要侵入莫南鏡的識海極難。但是祝家城是他的心魔，現在的他又處於重傷狀態，不在巔峰時期，所以心中生出無窮無盡的恐懼感。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莫南鏡迷失了不到十秒鐘，就清醒過來，他看著陸一涵，譏笑道：「就這點本事嗎？那你可以去死了！」
陸一涵心中不畏懼莫南鏡，並不等於他會輕視對方。人家畢竟是一宗之主，殺過的人，比他見過的人還要多。
「那就來吧！」陸一涵低沉的聲音，震得地上的瓦礫嗡嗡作響。
「叮！」
刀劍相交，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到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陸一涵的力量太強大了，居然能硬捍莫宗主全力一擊。這是什麼妖孽體質？」
「我也覺得很奇怪呀，他原先的力量更是超出了我的認知，以他魂靈境低級的身體，怎麼可能承載得住那麼強大的力量。」
「會不會是服用了某種禁忌丹藥，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
「不可能，即使服用丹藥，那也得看身體的承受能力。如果身體強悍的不夠，服用丹藥的後果，只能是爆體而亡。再說了，誰服用那種丹藥，還能保持完全的清醒？」
「確實，陸一涵散溢出來的神識波動，依然平穩，實在難得。」
……
最震驚的人是黃三日，他的見識肯定比在場的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所以更是驚訝。陸一涵能提升一個大境界戰鬥，已經匪夷所思。他的身體如何能承受那麼強大的力量，更是無法理解。
還有，他居然會四個序列的功法，並且能運用自如。這點，在他所處的星界，也沒幾人能做到。那些人，無疑是各大頂級宗門不惜一切代價招攬的絕世天才。
「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他忽悠到宗門，這樣我也就自由了！」黃三日越看陸一涵，越覺得順眼。
不過一想起他的老婆，那個黑裙少女，他又泛起一身雞皮疙瘩。昨夜被她追殺了一夜，好不容易才擺脫。他還是選擇「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所以又潛回嘯日城，沒想到能看到這樣經常的戰鬥。
是的，很精彩。一個活了上萬年的巔峰修者對一個還不能算是中級修者有這個評價，一萬年都不見得有一次。
陸一涵與莫南鏡的對戰，沒有使用其他功法，只用正義之光序列。既然是復仇，那就用祝家和陸家的傳承來擊殺仇人。
莫南鏡對正義之光序列很熟悉，從戰技上來看，陸一涵占不到什麼便宜。但是陸一涵對審判之劍序列也很熟悉，慕雲倩就是這個序列的完整傳承人。
所以兩人現在是對耗。陸一涵等級比他低整整一個大境界，但是他有流光殘影這個頂級的身法，加上超乎尋常的自愈能力，打了半個時辰，氣息一直保持在一條水平線上。
反觀莫南鏡，就比他要差了許多。陸一涵釋放的正義之光，與他體內殘留的正義之光產生共鳴，讓他靈力流失的速度極快。
「峰迴路轉！」
莫南鏡大喝一聲，彷彿時光倒流，他流失的靈力竟能返回他體內。連被陸一涵煉化吸收后的靈氣在他體內都變得躁動起來。
「這是莫南鏡自創的最強功法，本以為陸一涵勝券在握，看來危險了！」
「不一定，當年我就見他使用過，後遺症很嚴重。因為返回的靈氣有太多雜質，會傷到根基。不然他早就應該能達到玄靈境巔峰了。」
「陸一涵能把他逼出這一招，足夠自傲了。這小子今天給我太多的震撼了。」
……
「域外流光！」
陸一涵也大喝一聲，體表的金光立即千變萬化，變成五彩斑斕的光芒。很快凝成一片箭雨，射向莫南鏡。
實力恢復不少的莫南鏡沒有選擇退避，因為一旦退避，他捨命開啟的自創功法就白瞎了。他提起長劍，不斷劈砍流光凝成的箭雨，無懼生死地沖向陸一涵。
他的舉動也激起了陸一涵的鬥志，聖心刀橫在胸前，迎上莫南鏡……
在邊上觀戰的慕雲倩慍怒道：「這傢伙怎麼改不掉這個毛病。看到別人強勢，他就想著比別人強勢，也不看看的現在的狀況，是何等糟糕！」
司徒萱萱看著已經體無完膚的陸一涵，附和道：「就是，以前跟我對戰就這樣，輸不起的男人，哼！……我們要不要上去救他，要是他再這麼耗下去，即使勝了莫南鏡，也會精儘力竭的。」
慕雲倩想了好一會，咬牙道：「剛才他不是說了他要親手殺了莫南鏡嗎？別著急，實在不行，我就出手。
「我現在感應到的那股危險氣息，越來濃厚了。我還得留著點精神應對可能出現的狀況，你也不要去插手，你的等級太低，幫不上忙，還會成為他的累贅。如果他真要出現生命危險，我想有人會出手幫他的。」
慕雲倩口中的有人，自然是林憶冬。對蘇醒林憶冬的整個布局，她比誰都清除，而且她相信，林憶冬不可能已經隕落，在她還沒有完全恢復之前，肯定不會讓陸一涵死掉。這也是他無比心疼陸一涵的原因之一。
「嘣！」
陸一涵和莫南鏡撞擊在一起，無數裂縫從他們的腳底裂開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這一擊，可以說把整個聖劍宗的根基都毀了。
陸一涵和莫南鏡兩人各自倒退數十米，同時噴出一口混雜著肉沫的淤血。
「哈哈哈！很過癮，再來！」
陸一涵狂笑一聲，主動沖向莫南鏡。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正午強烈的陽光都無法遮掩那不斷閃現的火光。
突然，一道黑光從地底湧起，瞬間將整個嘯日城罩住……
「那是什麼。怎麼有如此陰寒，冰冷地光芒？」
「聖劍宗地底到底埋著什麼，怎麼會有這樣邪惡的力量？」
「這個低等級大陸，居然封印這這等強大的邪物？」黃三日看著那道黑光，滿臉震驚和畏懼。
…………
遠處一棟高樓的樓頂，林憶冬看著黑光，自語道：「你真是個惹禍精，竟然惹出這麼一個大傢伙……咳，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