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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私兵敗露,王府危矣

  風酒酒聽著小暖兒的話,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若是真的殺了那些人就了事,那麽她們還有必要這麽費勁兒嗎?


  她伸手揉了揉小暖兒的小腦袋,淺笑說道:“你以為殺人這麽簡單,小小年紀就整天嚷著殺人,我看你是出來一個多月,被汙染了。”


  以前小暖兒在淩陽穀裏,就是山林中一個受傷的小白兔就足夠她哭鼻子半天。現在倒好了,可以給自己出主意了。還是在她的眼裏,殺人就如同割一顆白菜,輕輕鬆鬆刀起刀落就好了?


  既然南王已經有所行動,那麽接下來就要看永昌王的了。她的唇角微微的笑了笑。


  前永昌王乃是高祖除卻如今的的德懿王以外,寄予厚望的人王子,為人謙順而且聰明,有仁心。這樣的人,深得百姓喜愛,在朝陽中呼聲也是最高。


  先帝乃是嫡子,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也立下了不少戰功。二王對立的局麵維持了很久,最後在高祖病重之際打破了。


  高祖病重,皇後整日守在龍榻旁邊。最後不知道高祖和皇後到底做了什麽約定,居然讓高祖冊封先帝為儲君。太子冊立沒多久,高祖一封聖旨,冊封了當時的呼聲最高的皇子之一為永昌王。封地淩州曲陽!

  永昌永昌,永世昌盛這樣的稱號當時可以震驚了不少人,足可以見當初若不是高祖皇後在當中阻擾,永昌王才是登上帝位的人。


  永昌王是在前往淩州的路途中生病,到了淩州不到一年,病逝。而前永昌王病重之時,如今這位永昌王已經是十多歲了,是一個少年了,很多事情已經是看得很清楚,很明白。


  風酒酒可不相信,永昌一門秘密練兵會是為了今上。想到這裏,她低聲呢喃:“永昌一門也該有所動作了。”


  永昌王府:


  有一個護衛急匆匆的走進永昌王的書房,此時的永昌王正在和自己的幕僚們在議事。


  “王爺,出事了。”護衛走進來,一臉擔憂的說道:“陰山那邊來消息,說是他們被人盯上了。”


  三十多歲,長得溫文儒雅的永昌王猛地站起來質問:“被人盯上?可查出是誰的人?”


  瞬間,書房陷入了一片死靜,大家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在等著護衛的回答。那些乃是私兵,若是被盯上了,永昌王府,危矣!


  他們乃是永昌王的幕僚,這樣的身份早就注定他們要和永昌王府共進步。若是王府有事情,他們別說是榮華富貴,就是保命也成了一大問題。


  “我們的人從那些人走過的足跡找尋到一枚雕刻著茶蘼花的腰牌,山腹中除了我們的人,從未有人進去過,可是如今卻找尋到這樣的東西,必定是哪些人遺留的。”護衛恭敬的奉上了一枚腰牌,並且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永昌王拿過腰牌一看,一朵開得正豔麗的茶蘼花瞬間出現在他的眼前:“這些人把茶蘼花刻在腰牌上,這花必定有深意。”


  他看向書房裏的各位幕僚,詢問:“諸位可否聽說過茶蘼花屬於哪個家族的族花。”


  在場坐著的幾個人皆是沉默不語,因為他們也未曾聽說那個家族以茶蘼花為族花的。


  看到沒有人說話,永昌王的視線落在了一個穿著青衣三十來歲的男人身上:“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聽說這事兒。”


  一直未曾開口,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喝茶的張先生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拿過了那枚腰牌,左右端詳了及幾眼。當看到腰牌上那盛開的茶蘼花時,他的眼眸動了動,好一會兒才說:“再一次曾經從一本野史中看過關於茶蘼花的記載,大恒皇朝三皇子夫妻酷愛茶蘼花,府中護衛的腰牌皆刻著茶蘼花。”


  張先生的話一出,另外一個先生冷笑:“夕照張兄的意思,這腰牌乃是大恒皇朝餘孽的?這不是笑話,大恒早在三百多年前就被滅了。”


  張先生聽聞這些話,並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臉上依然是淡然的神色:“在下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又何必急著去反駁。”


  永昌王看了一眼那個反駁張先生的男子,男子被他看得心裏有點發麻,最後隻能低下頭去,不敢再得瑟。


  看到他的樣子,永昌王很滿意。隨後帶著幾分淺淡的笑對張先生說:“先生莫要生氣,請繼續說。”


  張先生接著說道:“除了大恒三皇子,七十年前還有一個家族的腰牌上刻了茶蘼花。這也是在下無意中得知!”


  “一年前,在下還未曾跟隨王爺,曾經在北地認識了一個腰間佩戴茶蘼花的人,此人王爺必定也認識。”


  永昌王好奇的哦了一聲:“請問是誰?”他好奇的問了一句,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印象!


  可是他也知道這位張先生是絕對不會糊弄自己,他雖然跟隨在自己身邊才一年時間,可,做事情向來都是謹慎小心。而且,此人很聰明,若是他日自己心中所想真的可以實現,這個人必定會是他軍師的不二人選。


  張先生動了動嘴皮子,說了一個人的名字:“洪邵。”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時,別說是書房中的人,就連永昌王也愣住了。他的腦海裏快速的閃過了一些場景,南王來了曲陽第一天,他就和南王見過了。當時,南王的書房還掛著一幅茶蘼花,如今想來,南王已經是查到了自己那些人的所在了。


  “王爺,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護衛的臉色也變得有幾分蒼白,他是永昌王的心腹,自然知道南王乃是今上的人,南王知道的事情,今上遲早都會知道。


  永昌王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走回了位置上做好,仔細的想了一下,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張先生的身上:“先生如何看待這件事?”


  張先生淡淡說道:“如今南王的人已經是發現了王爺秘密訓練私兵的事情,王爺想要活命,唯有放手一搏。在南王還未曾回過神來,馬上調動兵馬,控製淩州。”


  “張先生莫要在這裏危言聳聽,南王就算是神通廣大也不能真的查出來,指不定隻是在懷疑。你莫不是以為調動兵馬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你當知道,若是兵馬一旦調動了,淩州其他的官員必定有所察覺,相信不到三天,今上必定會知道此事情。”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幕僚,此人向來厭惡張先生。他本是永昌王身邊的第一謀士,自從這個張先生進王府後,他這個第一謀士就要靠邊站了,他的心裏自然生出怨恨之心。


  張先生對於這些人怨恨以及憤怒的眼神一點也不在意,隻是淡然的淺笑:“若是按照周兄所說,王爺就隻能是固步不動,指不定等著等著,淩州大軍就回圍攻陰山山脈,到時候,周兄可否做到這般淡?”


  姓周的謀士頓時不敢作聲,這些事情誰也不敢保證,若是南王知道的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多,那麽永昌王的那些私兵所在已經被曝光了,他們若是手中拿著淩州軍的令牌,等到他們的也許真的隻是死路一條。


  突然,一直飛鷹出現在書房的窗台上。護衛上前去把飛鷹腳下的紙條取下交給永昌王,他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了:“南王已經取到了令牌,如今前往淩州軍的營地。”


  書房中再一次陷入寂靜,張先生眉宇微微的皺起:“王爺,此時此刻不是您在猶豫的時候。南王如今已經完全不按照當初今上所說的計劃去做,必定是因為確定了那些私兵的存在,若是王爺還在猶豫,三萬多將士的性命必定堪憂。”


  周謀士冷哼一聲:“陰山山脈連綿不斷,就算是淩州軍十萬大軍一起出發,也不是那麽容易找得到那些人的存在。”


  張先生冷笑,看向周謀士的時候,臉上的諷刺意味是這麽的濃烈:“進入山腹中,何須讓人進去搜查,若是狠心的,一把火燒了陰山山脈,把三萬多將士活活的燒死在山裏,那就徹底完事了。”


  書房中的人聽聞了這句話,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張先生繼續說道:“宗啟五年,南王前往坪山剿匪,他帶兵把那些人全都逼回了山穀中,可曾給那些人任何投降的機會,還不是一把火直接把人給燒死了。那一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燒死了一千五百多人,其中還有不少是被擄去的婦女和姑娘。當初南王可是眼睛也不眨一下,難道如今你們還抱著僥幸的心裏嗎?”


  他的話徹底擊潰了眾人最後的一絲猶豫,當年坪山剿匪的事情在大宛乃至南恒海都傳得轟轟烈烈,在場的人全都知道。如今回想,南王這樣的手段可以使用一次,自然也可以用第二次。


  陰山山脈雖然是連綿不斷,可也抵不住南王狠心的一把火燒了。若是這樣,三萬多的大軍必定葬身山腹中。


  永昌王想到這裏,在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眼裏堅定起來:“馬上傳令下去,讓三萬多將士秘密下山,控製陰山以及陰山附近的城池,一舉搗毀南王在陰山的所有據點,隻要是南王和今上的人,全都殺無赦。”


  隨著這聲令下,淩州很快就會陷入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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