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殺雞儆猴
風酒酒沉思了一會兒,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這個看似惶恐,其實淡定極了,一副有恃無恐的黃管事,她微笑問道:“黃管事,你知道本妃姓什麽?”
黃管事沒有想到風酒酒並不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開口詢問自己知不知道她的出身?
他思考了一下,恭敬回答:“王妃乃是風家長房嫡出小姐,這事情大宛乃至四國之人都知道。”
他心理詫異的同時,更明白風酒酒不會單純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原因一定是出在剛剛那兩個小廝身上。
難道是因為他們說了什麽招惹風酒酒不悅的話?若真是這樣,他唯有嫌棄那兩個小廝了。
風酒酒嗬嗬冷笑:“是嗎?本妃可是聽說德懿王妃乃是出自名門貴族雲家,惠太妃之侄女,德懿王的青梅竹馬。”
黃管事聽了風酒酒的話,心裏便明白一定是那兩個不知道死活的小廝說出這些話。他心裏暗暗咬牙,若是他們現在在這裏,他一定會毫不猶豫上前去踢死那兩個該死的小廝。
該死的,居然給他捅出這麽大的婁子,若是不打死他們,難泄心頭之恨。
“王妃一定是聽錯了,或者遇到一些無知的小人在背後聽風說雨,請王妃告知屬下,屬下這就去把這些小兔崽子給狠狠的教訓一頓。”黃管事恭敬一笑。
風酒酒若有所思的看向黃管事,她的眉眼間流動的亮光如日月光華,整個人看上風華絕代:“喔。”
她輕輕的問了一句:“那麽黃管事打算如如何處置那些多了一條舌頭的人呢?”
嗯,多了一條舌頭。站在她身後的綠茵忍不住想要笑出聲,王妃這句話說得也足夠狠毒了,一般形容多管閑事,喜歡在背後重傷她人的人為長舌婦。
王妃卻是直接說剛剛遇到那兩個人是多嘴多舌,好管閑事的人。
黃管事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看著座位上長得絕色傾城的王妃,心裏無形中生出一種畏懼感。
風酒酒淡淡一笑:“看來黃管事也不知道如此處置那些人了。不若這樣,本妃給你一個建議。”
黃管事聞言,連忙點點頭:“王妃請賜教。”
“賜教倒是不敢當,隻是你這莊子上的人還是要換一換了。”風酒酒冷笑一聲:“至於多嘴多舌的人,那就更簡單,直接把人的舌頭給剪了,把嘴巴給縫了。這樣他們一輩子都會安安分分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雙眼睛就這樣盯著黃管事,讓站在下首的黃管事覺得一驚,把舌頭剪了,嘴巴封了。這不是要活生生把人給折磨死?還一輩子安分?嘴巴封住了,不吃不喝的能活幾天?
風酒酒看著黃管事臉上露出幾分蒼白,她不由得冷笑,她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這些人若是不畏懼害怕她,就會輪到她食之無味,睡不著。這座莊子裏的人管理著王府在京郊上千畝良田的人,也是王府糧食最大的來源。她日後想要真真正正執掌王府中饋大權,唯有把這一群人給收拾得妥妥帖帖。
現在她突然覺得惠太妃做了一件好事把宴會的地點選在這座莊子,正好可以讓她順手把莊子上這些老鼠一次給清除了。
她怎麽能容許王府糧倉養著幾個白眼狼或者不怕死整日裏偷吃的大老鼠。現在有機會,她一定要把這些畜生的皮毛一起撥了。
“難道本妃說的話黃管事都沒有聽清楚?還是說黃管事老了,耳朵聾了,腦子也不管用了?”風酒酒用裏一拍桌子,怒聲嗬斥::“今兒當著本妃的麵莊子上的小廝奴才都敢這樣議論王府之事,敢這樣詆毀主子,日後是不是也就敢辱罵陛下?”
好大一頂帽子就這樣扣在黃管事頭上,讓他不能再裝傻去逃避這些事情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屬下這就去把那兩個該死的小廝捉來任由王妃發落。”
風酒酒冷笑一聲:“給你半刻鍾若是本妃還沒看到那兩個人以及這莊子裏所有人到場,那就休怪本妃無情。”
黃管事聞言,快步走出去,在還沒有弄清楚惠太妃到底發生任何事情之前,他隻能強忍著不要和這位王妃發生衝突。
黃管事的辦事速度的確很快,半刻鍾的時間就追回了那兩個因為斷臂失血過多送去醫治的人,同時也把莊子裏的人全都召集在院子外。
綠茵讓兩個小廝把一張椅子端出去放在了屋簷下,風酒酒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院子裏的人,她神情淡淡,就連眼眸也不抬一下,就像是她眼前站著的人全都是透明的。
一夜暴雨後,此時此刻卻豔陽高照。黃管事的額頭溢出幾滴汗珠,他恭敬的問:“王妃,屬下把莊子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召集在這裏了。一共是五十二人。”
聽了黃管事的話,風酒酒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站著這些人。密密麻麻站在一起的人的確有幾十人,她淡淡說:“綠茵,點一下名字,核實一下有沒有人沒到場。”
綠茵聞言點點頭:“是。”
她站在風酒酒的身邊,手上拿著一張名冊,大聲說:“我讀到名字的人站到左邊。”
說完後,她大聲的念起了名冊上的名字。這些人倒是配合,很快名冊上的名字全都讀完了。
“桂四喜?”
最後一個名字,沒有人應。綠茵掃了一眼黃管事:“還有一個人呢?”
桂四喜,黃管事在心裏暗道不好。桂四喜乃是惠太妃身邊雲嬤嬤娘家唯一的侄子,他隻是掛一個名字在這裏,卻是領著月銀子。人都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這會兒還能上那裏找人去?
“黃管事真的是耳朵聾了嗎?”風酒酒冷厲的視線落在黃管事身上:“若真是這樣不若回去養老,何必在這裏勞心勞力呢?”
黃管事連忙說:“這,桂四喜最近生病了,所以請假回去看大夫了。”
風酒酒嗬嗬一笑:“生病多久了?”
黃管事說:“已經半個月了。”
“倒是病得很是時候。”風酒酒說完後不再看黃管事,而是把視線落在了被扔在她不遠處的地上的兩個斷臂小廝:“把他們給我潑醒了。”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說:“王妃,您已經砍下他們一條手臂了,為何還要這樣對待他們?”
風酒酒看著眼前這個人,她記得好像叫陳二。這人倒是有意思,就連黃管事都沒有開口,他就已經耐不住性子站出來了。
風酒酒伏身看向陳二冷笑問:“你們是覺得本妃殘忍?”
陳二挑眉看向風酒酒:“王妃若是看不慣我們這些人,大可以一劍殺了,又何必這樣折磨侮辱呢?”
風酒酒聽聞此人的話,忍不住笑了:“陳二,你也是當爹的人吧?”
陳二像是一愣,點點頭:“沒錯,奴才膝下有一個閨女,三個兒子。”
風酒酒點點頭:“倒是一個有福氣的,隻是本妃很好奇,若是有人惡辱罵你的女兒是賤人,你會如何做?會找這個人拚命嗎?”
陳二想也不想馬上回答:“奴才一定會打得他呼爹喊娘。”
“若是他想要睡你女兒呢。”風酒酒繼續不痛不癢問。
陳二聞言,臉色驟變,他的視線落在身側長得才七歲的女兒身上:“我會殺了他。”
她拍拍手掌笑著說:“好,不愧是一個慈父。”
風酒酒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人,這裏有一部分是惠太妃的人,隻是她現在還不能查清楚到底是誰。沒關係,總有機會把這些人給撥除的。
“相信本妃的父母若是還在,一定也會如你一樣拚死去保護自己的閨女。可惜本妃是一個沒有福氣的,父母早亡。小時候被人欺負,隻能忍著,可是如今有人若想要把注意打到本妃身上,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風酒酒指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個男子:“這兩人膽大包天,依照他們剛剛說那些話,別說是剪舌頭縫嘴的,就算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陳二聽到風酒酒的話,想起她是一個父母早亡的人。然後聽說這兩個小廝做出一些膽大包天的事情,不知道為何,他頓時覺得臉色一片羞紅。
他陳二一生坦蕩,現在居然為了兩個居心不良的人去欺負一個弱女子。
陳二的女兒走到他身邊拉了拉他衣袖,低聲說:“爹爹,我剛剛看到這兩個人想要動手打仙女姐姐,然後才被砍下手的。”
聽了女兒的話,陳二更是覺得心中一片羞愧:“王妃贖罪,是奴才的錯。不知道事情真相就一味責備王妃。”
風酒酒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陳二父女,她本以為這個陳二也是惠太妃的人,如今看來她錯了,這個陳二應該和太妃沒有任何關係。
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隻是一個莊子裏的一個普通下人,隻是心底純善看不慣她的殘忍狠毒才會第一時間站出來。
“你女兒有一個好父親。”風酒酒揮揮手示意他帶他女兒站到一旁去。
陳二拉著她女兒走回去,那嬌小瘦弱的小女孩衝著朝風酒酒笑著說:“仙女姐姐真漂亮。”
風酒酒對上小女娃那雙純真的眼睛,忍不住嗬嗬一笑。她突然有點不想讓這個孩子那雙眼睛看到這個世上這麽醜陋的一麵,最後讓陳二的妻子把這個孩子帶下去。
陳二深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看到女兒和妻子不在這裏,不由得瞧著風酒酒投去一抹感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