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別出心裁的添妝禮
“本郡主很好奇風酒酒到底給了你蔡問薇什麽好處,讓你這樣幫著她說話。”長孫鳴鳳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到蔡問薇的身邊,冷冷的問道。
蔡問薇不逞多讓也站起來直視長孫鳴鳳淺淺一笑:“本小姐隻是看你不順眼,人家的家事你管那麽多幹嘛?還是說你打算下嫁到風府?所以才看風家大姑娘不順眼?”
誰都知道風府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風府的地契必須握在長房嫡出的孩子手上。也就是說,此時此刻風府的地契在風酒酒的手上。眾人順著蔡問薇的說法突然想到長孫鳴鳳這樣針對風酒酒是不是真的有想要下嫁風府的想法。
她們可是記得風素素有一個十八歲在外遊學的哥哥呢。
蔡問薇看著眾人的眼神,滿意的點點頭,長孫鳴鳳這個從小就嬌滴滴窩在臨安城的人怎麽可能和她這個在淩洲長大的人鬥,簡直就是不知道死活。
“蔡問薇,你找死。”長孫鳴鳳怒聲嗬斥:“誰告訴你本郡主要下嫁風家的?風素素的哥哥配得上本郡主嗎?他配得上嗎?”
長孫鳴鳳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最後這句話已經是把風素素給招惹了。風素素從小到大最親近的就是自己的哥哥,現在長孫鳴鳳這樣詆毀他哥哥,她心裏能不怒不怨嗎?
她站起來正要發怒,亭子外麵就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小女子知道恭王府的郡主身份高,我風府高攀不上,既然這樣鳴鳳郡主也沒有必要委屈自己在這裏跟我們這些身份低微的人說話。”
一臉淡然的風酒酒帶著四大丫鬟走了進來,她掃了一眼站在亭子中央和蔡問薇對視的長孫鳴鳳:“我風府廟小容不下郡主這尊大佛。”
“春蘭,送鳴鳳郡主出去。”
長孫鳴鳳沒有想到風酒酒一來就要落自己的麵子,不由得微怒:“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克父克母的小賤人。”
風酒酒看著長孫鳴鳳,嗬嗬冷笑:“克父克母,小賤人?”
啪.……
她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招呼在長孫鳴鳳的臉上,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冷笑:“這一巴掌就算是我這個長輩教訓你這個不知廉恥沒有教養的晚輩。”
小皇帝當初害怕長孫易會後悔娶風酒酒,所以早早就讓禮部的人把風酒酒的名字刻在皇族的玉蝶上,所以即便沒有成親,她已經是德懿王妃了。
長孫鳴鳳和齊玉書同輩,她是長孫易的堂侄女,既然風酒酒的名字已經刻在皇族的玉蝶上,就算是還沒有成親,她已經算是德懿王妃了,也就是說她在長孫鳴鳳的跟前以長輩的身份自居是合情合理的。
“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教訓我?”長孫鳴鳳捂住臉蛋怒聲質問。
風酒酒撇撇嘴:“我是你皇嬸,教訓你是應該的。還有就是,你皇嬸的母親當年身體就不好,大夫已經說了若是選擇生下我,隻能是以命易命。所以她不是我克死的。我過了十歲我父親才死。更沒有克父的說法。”
“小女子可是聽說鳴鳳郡主的親生母妃是在郡主滿月當天無緣無故的死去,比起風大姑娘,鳴鳳郡主的經曆更像是命硬克母吧。”一個坐在亭子旁邊身穿著銀白色月眠對襟衣裙的女子淡然開口說。
風酒酒順著聲音看過去,嘴角微微的上揚,聞人家的大小姐唐七,想不到她也來了。
性子溫婉的唐七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讓風酒酒覺得驚訝。也許是因為蕭潯陽,所以愛屋及烏,不管如何她很喜歡這樣的唐七。
“哦,原來現在的恭王妃乃是鳴鳳郡主的繼母,可是我瞧著她們母女的感情很好呢。”風酒酒恍然大悟的眨眨眼看向長孫鳴鳳:“和後母還能相處得這麽好,我倒是有點佩服你。”
她笑著看向長孫鳴鳳:“你們有誰需要請教請教這位郡主如何和繼母相處的嗎?”
亭子裏倒是有幾位小姐不屑的說:“填房終究是填房。”
她們都是家中有繼母的,很清楚原配的孩子和繼母若想要好好的相處基本是不可能,畢竟涉及利益。
蔡問薇一臉好奇的說:“我還聽說恭王妃是恭王的青梅竹馬呢,鳴鳳郡主和恭王妃這麽親近,你就不擔心你母妃三更半夜回來敲你的門?”
蔡問薇的話一出,大家都在悄悄的議論長孫鳴鳳,對於她這樣的舉動感到不屑一顧。再說了她親生母親的死這麽突然,其中有沒有貓膩還真是說不清楚。
長孫鳴鳳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掃了一眼唐七和蔡問薇,最後把視線落在風酒酒的身上:“你們給我等著。”
她說完後怒氣衝衝的大步離開了亭子。
“大姐姐,鳴鳳郡主可是恭王嫡親的女兒呢,這樣對她真的好嗎?”風素素走到風酒酒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問道。
風酒酒淡淡一笑:“風之信是我的堂哥,維護他是我這個作為堂妹應該做的。至於會不會得罪長孫鳴鳳,我並不在意。”
風素素張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她是怨恨風酒酒,可是她沒有風酒酒這樣的魄力去和王府的郡主據理力爭。
“再說了,長孫鳴鳳覺得下嫁給堂哥是委屈她,我還覺得堂哥娶了她是委屈堂哥呢。”風酒酒淡淡的掃了一眼風素素,最後笑著看向亭子裏的諸位千金:“剛剛讓大家看笑話了。”
蔡問薇淡淡說了一句:“其實也不是笑話,我們權當是看了一場好戲。”
風酒酒聞言,淺淺一笑。
“哇。”
突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看著風酒酒說:“風大姑娘,你這衣服是天蠶絲做的嗎?”
春蘭馬上回答:“小姐身上穿著這件事就是天蠶絲做的。”
亭子裏的千金小姐來興趣了:“天蠶絲不是白色的嗎?難道是染色的?”
“肯定是,齊王府的玉蘭郡主及笄之時穿的紫羅蘭繡梅衣裳就是天蠶絲染色後做成的。價值千金呢。”
唐七笑了笑:“如果我沒有看錯,風姑娘這件衣裳的材料乃是天然竹青色的天蠶絲做成的吧?”
風酒酒走過去坐到唐七的身邊點點頭:“是啊,這是天然的竹青色,不是染的。”
風酒酒的話一出,除了唐七和當事人風酒酒意外的貴族千金都呆住了,包括風素素。
“這是天然竹青色的天蠶絲?”蔡問薇走過來擠到風酒酒的身邊坐了下來,絲毫不扭捏的拉著風酒酒的袖子仔細打量。
秋菊笑著說:“宋先生說這是他送給小姐的成親的大禮。”
“聽說宋先生乃是風姑娘的師兄?這是真的嗎?”突然有人想到了當初高如意在麗裳閣鬧事的時候宋先生曾經親口說了這件事,隻是大家都不大相信罷了。
風酒酒淡淡一笑:“他的確是我爹的師侄。”
蔡問薇小時候在淩洲長大,那裏江湖人多,對於師門裏的那些什麽稱呼比臨安城這些閨閣小姐要熟悉得多,她嗬嗬的笑著說:“你爹的師侄那就是你的師兄啦。”
“這麽說宋先生也會醫術?”有人問。
風酒酒笑了笑:“不知道,沒有見識過,不過我爹說過他是一個醫術天才。”
她並沒撒謊,對於宋錦年的事情她知道得真的不多,而風恒說的這些話還是夏雲告訴她的。
唐七看到大家準備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風酒酒關於宋先生的事情,她淡淡一笑先開口:“你明天就要大婚了,這是我給你的添妝禮,希望你不要嫌棄。”
唐七從身後站著的丫鬟手上接過了一個木製雕刻著古老花紋的盒子:“你看看喜歡嗎?”
風酒酒笑了笑接過盒子:“不用看,你送的我一定會喜歡,,謝謝你。”
唐七淡淡一笑,笑得很優雅,這樣一個美好寧靜的女子,就連風酒酒也有點羨慕了。
風酒酒並沒有當眾打開盒子,而是把它交給了春蘭。眾人看到她這樣的舉動,也不好嚷嚷讓她打開一看。
“這是我給你的。”蔡問薇也從懷裏掏出一繡工精致的香纓放在風酒酒的手上。
“嗬嗬。”突然有人說:“蔡姑娘和聞人小姐的添妝禮差別也太大了吧。”
大家都明白這人說的話,唐七送給風酒酒的添妝禮用木盒子裝著的,看到春蘭拿著就知道很沉了,可是蔡問薇卻直接用一個香纓裝著,兩相對比,大家覺得蔡問薇不應該拿出手。
“我送什麽沒有礙著聶小姐的臉吧。”蔡問薇冷笑一聲:“再說了,本姑娘就是吝惜你又能耐我何?”
聶?風酒酒不由得看向坐在對麵的一個粉衣女子,十五歲左右,長得眉清目秀,眉眼有點像聶紫珍。
她快速的想了一遍,嘴角微揚,禮部侍郎聶貴的小女兒聶雙,風老夫人的娘家侄孫女,聶姨娘大哥的女兒。
嗬嗬,敢情繞來繞去還是一家人呢。
對於聶雙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倒是對這位說話直接眉宇間帶著英氣的蔡問薇有點興趣。
“蔡姑娘不管送什麽給大姐姐都是一番心意,雙表妹又何必糾結於這一點呢?我倒是好奇表妹打算送什麽給大姐姐呢?”風素素笑著問道。
聶雙爽快的讓自己的丫鬟把巴掌大小長方形的錦盒交給她,她抿抿唇笑著說:“我送給大表姐的自然是好東西。”
她說完後突然打開手中的錦盒,一陣閃亮的金光映入大家的眼簾,錦盒裏放著的是一支金步搖。
蔡問薇看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幾下:“聶小姐準備的禮物還真是別出心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