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廢話,割的就是你頸動脈
風晉看了一眼風酒酒,惠太妃找她?到底所為何事?
長孫晴空冷哼一聲:“來人是誰?”
管家的連忙哈腰回答:“翠珠翠紅。”
長孫文軒嗬嗬一笑:“小皇姑,我記得這翠珠翠紅可是雲清妹妹身邊的丫鬟。”
長孫晴空白了他一眼:“本就是。”
她不再理會任何人,而是伸手扶住了風酒酒,然後露出了一個呆萌可愛的笑容:“嫂嫂,咱們還是先去處理你的傷口。”
風酒酒對於她這個稱呼已經是感覺到了無能為力。
她看向風管家,低聲說:“去回了翠珠翠紅,就說本小姐受傷了,需要好好的休息,誰也不見。”
不用問,她已經知道翠珠翠紅為何事而來。
也是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會受傷。
有些人,若是不好好的教訓一下,還解不了自己心中的氣。
‘惠太妃,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說了不用我風酒酒出手相救嗎?如今,我便如你所願。’
風管家一臉為難的樣子,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才說:“翠珠翠紅兩位姑娘說了,一定要見到大小姐。”
蕭潯陽怒了,一腳就把風管家給踢出主屋,整個人都倒在了外院:“你是啞巴還是死人,隻不過是兩條狗說的話,你用得著拿來這裏煩你家小姐嗎?”
站在大廳裏等著的翠珠和翠紅絲毫不知道,自己居然被蕭潯陽罵是狗。
“師妹,咱們走。”蕭潯陽扶著風酒酒和長孫晴空離開了主屋。
長孫文軒跟在了身後。
“爹娘,你們怎麽樣了。”
等到風酒酒她們離開後,風素素一臉的擔憂詢問風二夫人和風晉。
風晉這才回過神來,他一個習過幾年武的大男人都忍受不了長孫晴空的鞭子,何況自己的妻子。
風二夫人搖搖頭說:“老爺,您沒事吧。”
她溫婉語氣,帶著幾分的關切,讓風晉覺得心底一片柔和。
這個女人,以前他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
娶她,隻是因為當年她父親對自己伸手援手,幫助過自己。
即便是有了一雙兒女,他也未曾好好的看過她一眼。
她今天的舉動,卻是讓他震撼。
“我沒事。”風晉上前握了握她的手:“倒是難為你了。”
風二夫人搖搖頭:“老爺就是妾身的天,隻要您好好的,妾身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老爺,德懿王府來人,妾身陪你一起去看看。”
風晉阻攔了風二夫人,他對風素素說:“素素,陪你娘回去上藥,我去見德懿王府的人。”
風素素點點頭:“女兒知道了。”
風晉笑著揉了揉風素素的額頭,看著她那磕紅了一大片的地方,說不感動是假的。
“如今母親隻能躺在床上,府中中饋交給夫人了。”風晉拍拍風二夫人的手,眼中帶著幾分的柔情。
他說完後,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母女兩人看著風晉的背影,都忍不住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淡笑。隻是很快便收斂起來。
風素素說:“娘,我扶你回去吧。”
風二夫人點點頭。
回到風二夫人的屋子裏,所有的下人都被遣散出去了,隻剩下她們母女和風二夫人的奶娘在。
“這宛如公主下手還真是狠。”風素素看著自己母親背上的一道道傷痕,紅著眼眶忍不住的埋怨起來。
可是她心裏最恨的還是風酒酒,罪魁禍首都是她。
想到長孫晴空一口一個嫂嫂的叫著,她總是覺得有一道道的利劍刺入她的心裏。
那個在她眼裏,大宛最高貴的男子,如謫仙一般不可褻瀆的男子,居然會和風酒酒拉扯上關係?
不,她絕對不相信。
她越像越生氣,為其母上藥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啊。”
風二夫人痛得叫了起來。
風素素回過神,知道自己弄痛了母親,一臉慌神的問:“娘,你沒事吧。”
風二夫人微微的歎息幾聲:“你去一邊坐著,讓奶娘幫我上藥。”
風素素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點點頭坐在了風二夫人床邊的凳子上。
等到奶娘為她上完藥出去後,屋子裏隻剩下她們母女兩人。
風二夫人伸手拉過風素素的手,笑著說:“素素,你不應該因為宛如公主的一個稱呼而生氣。你更不應該喜歡德懿王爺。”
風素素愕然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她都知道?
看著女兒的神情,風二夫人忍不住的嗬嗬笑了起來:“你是我的嫡親女兒,你心裏想什麽我又怎會不知道?可是孩子,德懿王爺身中寒毒,活不過二十五歲。你喜歡上他,就是一條飛蛾撲火的死路。”
風素素搖搖頭說:“這一定是謠言,你看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風二夫人吸引一口氣,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孩子,你是大宛三大美女之一,你爹還是從三品的侍郎大人。我們風府,還是岐安候的嫡出分支,你也算是侯府的小姐。你的身份,你的才情,不應該困在一個小小的德懿王府。”
風素素轉過頭去,抽回自己的手,不想理會風二夫人。
她很多很多年前就喜歡那個男人了,母親又怎麽會理解這種愛而不得的痛苦。
為了他,她努力的學習琴棋書畫,所有臨安城貴族小姐會的,她都會。而且做得比她們更好,更優秀。
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他的身邊,做一個配得上他的女子。
宮苑深深,真的不是她最好的歸宿。
她想要的由始至終都隻是一個他。
“娘,你說的我何嚐不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心。”風素素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臉。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腦海就會浮現他一襲黑衣的身影,還有冷峻絕美的容貌。
這些都是她一直以來堅持下去的動力。
“情之一字,害人不淺。可是你注定和德懿王爺無緣的。”
風二夫人沉默片刻:“靈台寺的主持靈慧大師曾經說過,德懿王爺的確隻有二十五年的命,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想著他。好好地練習你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然後準備明年的選秀。”
風二夫人弄開風素素的雙手,看到她一臉茫然,不由得怒從中來:“素素,娘做這麽多為了什麽?娘今天看著風筱筱這樣髒兮兮的還要過去侍候她,為了什麽?”
“娘為何不怕死的去為你爹擋住公主的揮下來的鞭?我做這麽多,為的難道是我自己?”
風素素抬起眼眸看著自己母親一臉的悲切,不由得低下頭去。
小時候,她和哥哥經常看到娘親偷偷的流淚。後來,娘親總會告訴他們,隻要忍耐,總會有出頭的一天。
慢慢的,她知道娘親對爹已經死心了。
今天突如其來的為爹舍身相護,肯定是有目的的。
然後她聽到爹說,把中饋大權交到娘親的手上,她終於明白了,娘親這些年來忍而不發,為的就是有一天,一舉奪下中饋大權。
她做這些,都是為她和哥哥。
“娘……。”
風素素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好好的想一想娘說的話。”風二夫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願意看風素素。
風素素知道母親生氣了,站起來低著頭緩緩的走出去。
走到院子裏,看著晴朗的天空,她想到了長孫晴空叫風酒酒嫂嫂叫得這麽順口,突然又一陣心痛。
“風酒酒,你還真是我的死敵。”風素素低聲呢喃。
……
蕭潯陽和長孫晴空把風素素扶到了翠凝小築,蕭潯陽冷不防的放開手,似笑非笑的說:“裝夠了嗎?”
風酒酒捂住自己的額頭,有點東倒西晃的低聲說道:“我的頭好痛。”
長孫晴空擔心的連忙扶著她,睜著眼睛問:“嫂嫂,我去給你找大夫。”
蕭潯陽鄙夷的看了一眼風酒酒,然後笑著對長孫晴空說:“找什麽大夫,你嫂嫂現在這樣,叫你皇兄來最適合不過。”
長孫文軒也連忙附和:“是啊,小皇姑,我也覺得讓十七叔過來一趟,保證風姑娘藥到病除。”
風酒酒咬著牙,猛地轉身,一雙眼陰狠的看著長孫文軒:“軒王,我看你最近是太閑了,我讓你做的手術刀呢。”
長孫文軒嗬嗬的笑著說:“風姑娘終於是注意到本王了?”
風酒酒冷哼一聲:“廢話,你又不是死人,我還能忽略你不成。”
其實在老夫人的主屋看到長孫文軒時,她就很想問他,自己要的手術刀打造好了沒有。
長孫文軒笑著說:“十七叔親自吩咐為本王為風姑娘辦事,本王能不盡心盡力嗎?”
風酒酒毫不客氣的伸手放在長孫易的跟前:“拿來。”
長孫晴空好奇的湊過來,一臉狐疑的問:“小軒子,嫂嫂問你要什麽?”
長孫文軒但笑不語,麻利的拿出了一個長盒子,然後放在風酒酒的手上:“風姑娘驗貨。”
風酒酒撇撇嘴,拿到盒子就馬上打開一看,她拿起其中一把五號的手術刀,一上手就知道,分毫不差。
她嗬嗬的笑著說:“不錯,任務完成得還可以。”
長孫文軒一臉傲然說:“那是自然的。”
風酒酒嗬嗬的冷笑兩聲:“向後轉,走出院門,然後左轉,直走,再向右轉,你可以回去複命了。”
她說完後拿著盒子美滋滋的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長孫文軒看著風酒酒的背影,一臉無辜的說:“十七皇嬸,你這是過河拆橋。”
話音剛剛落下,一把細薄的小刀從長孫文軒的脖子飛過,劃出了一道血痕。
“長孫文軒,下次再廢話,割的就是你的頸動脈。”
風酒酒的聲音陰冷冷的傳到長孫文軒的耳中。
長孫文軒感覺到脖子上有血流出,想起了那突如其來的刀鋒,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女人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