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再遇叮咚
隻是，我啥時候吃過的？
小老鼠懵了一下。
腐臭淤泥味道交雜的下水道中，一尊腳踩無頭蜈蚣的老鼠雕像屹立。
這老鼠隻有手機長短，但卻給人一種強壯的感覺。
毛發油量，四肢好似鋼刀，輕鬆的押住死而不僵的蜈蚣屍體。
小老鼠感覺有些詭異。
它再大的神經也感到了不對勁。
這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是怎麽出現的？
好像……自從自己吃下了白鼠屍體後就出現了這些記憶。
這些記憶難道是白鼠屍體的？
可為什麽我吃別的食物沒有得到記憶？
小老鼠翻找著記憶。
它的記憶顯得有些殘缺。
從小到大在一個透明的箱子中，四周經常有人類看著它。
後來再大些，人類用一種奇怪的東西刺它，一種涼涼的液體進入身體。
再後來，它似乎多了些不同。
好像……能夠聽懂周圍生物的話語，食欲大增。
每次在快要發狂時，人類都會給它注冊一針管東西。
注冊後，自己就平靜了下來。
聽那些人類說，這好像是叫什麽.……海拉？
它並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但這顯然是個好東西。
再後來，一個長著金頭發，綠眼睛的雌性人類拿著包……拉條進來。
再給它喂了一個拉條後，就把它從下水道放生了。
嗯
還有那個奇特的老鼠，我所在的黃桃罐頭似乎是它的家？
但，管它的呢。
長得和我們不同的老鼠，它還是第一次見呢。
以後一定要到處看看。
啊！
好疼，身體好像被什麽東西吃到了，我控製不住身體。
好疼……
“吱？”小老鼠歪頭看了看辣條。
它並沒有關心這份殘缺記憶的深層含義，隻是在確定它是它後便不再關注。
它現在關注的是，這辣條.……真的這麽好吃？
小老鼠有些不信。
它吃過最好吃的食物就是那種白白的顆粒狀的米。
而在記憶中，這辣條似乎更加好吃？
將信將疑，小老鼠將辣條用兩隻爪子拿住。
“吱！”
剛吃一口，小老鼠便驚喜的叫了起來。
雖然太軟，但味道確實不錯。
十幾分鍾後，小老鼠將身體中的暖流壓縮回心髒，然後滿足的擦了擦手。
這辣條，真不錯。
隻是……人類啊
抬頭看了眼黑暗的下水道天花板，小老鼠轉身回家，順便將隻有一兩條腿抖動的蜈蚣屍體帶上。
這就是它下一頓的食物了。
至於辣條……
太香了.……
小老鼠想著，什麽時候上地上一趟，能再吃一次辣條。
……
走在路上，小老鼠大老遠便看見了門口的一團東西。
它歪了歪腦袋，“又有老鼠搶我家？”
它摩拳擦掌往前方走去。
走近一看，這團“東西”卻讓它有些眼熟。
“吱？”
這.……這不是前幾天的那隻大老鼠嗎？
小老鼠走向前，拱了拱它的身體。
它的身體有些硬，就像……全是骨頭。
仔細一看，好像真是骨頭！
溫暖的，要不……
小老鼠有些猶豫，它是紅眼睛，救了會不會被攻擊。
但是，它畢竟是群居動物，它現在太孤獨了。
若是有個伴，也是不錯的。
這樣想著，小老鼠將口中叼著的蜈蚣屍體湊到它嘴邊。
“吱，吱？”大老鼠奄奄一息，魔鬼屍體的強化使它各方麵都比以前強了太多。
比如，嗅覺。
它迷糊中，看見了爺爺。
聞到了多腳殼的味道.……
突然，它睜開眼，一張叼著多腳殼的鼠臉出現在眼前。
這不是前幾天遇到的小老鼠嗎？
這是？
叮咚有些疑惑的看著它。
“吱”
見大老鼠醒來，小老鼠又把蜈蚣往前遞了一下。
叮咚口中流出口水，但心中卻萬分拒絕。
它不想變成喪失理智的紅眼睛。
但.……
真香！
“吱！”
食物的味道不斷湧進鼻腔，叮咚再也忍受不了饑餓。
猛地上前，一口將蜈蚣屍體搶了過來。
微微轉身，以護食的姿勢開始吃了起來。
隨著蜈蚣屍體的不斷消失，它的眼睛也越來越紅。
過了一會，因吞食食物而活動身上肌肉的叮咚猛然一僵。
“吱？”
正疑惑著，小老鼠準備上前查看。
突然！
一道尖利的叫聲響起，“吱！”
叮咚喪失理智，紅著眼睛將蜈蚣屍體吃光，然後往遠處跑去。
“吱！”小老鼠呆愣的看著叮咚的背影，又看了眼家。
在遲疑了片刻後，仿佛下定了決心，追著它離開此地。
它太渴望陪伴了。
而在下水道中，它認識的老鼠不多，現在也隻有這個大老鼠。
……
叮咚的嗅覺很靈敏，即便是在腐臭與淤泥交雜的下水道中它也能找到食物的地方。
沿途紅眼睛和普通老鼠的戰爭仍未停止。
不知為何，叮咚並未和這些老鼠交戰。
從戰爭中跑過，從一兩米寬的下水道中跳過。
周圍的陸地越來越幹，坡度也越來越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後方追了上來。
這黑影相較於叮咚就像大人和小孩的區別，但它的速度卻更快。
咻
小老鼠緊緊抓住叮咚的後背，顛簸的往遠處走去。
它的速度很快，不過幾秒鍾便已經追上了叮咚。
為了偷懶，也為了減少消耗，它爬上了叮咚的背。
飯後的精力充沛隻是錯覺。
這是小老鼠用了好幾天才知道的事實。
吃完飯後，會有精力充沛的錯覺。
然後再發力後，就會餓的更快。
到那時也就吃的更多，這樣就會使暖流加速。
像現在這樣，吃完飯，日常生活，然後慢慢強化身體，已經成為了小老鼠每日必做的事情。
越過一個較大的坡道，再鑽過一個狹長的山洞，一個它從未見過的世界出現在它眼前。
這是一個垃圾場，裏麵未吃完的辣條，麵包，饅頭隨處可見。
這是……天堂！
小老鼠歡喜不已。
從叮咚背上跳下，徑直朝一包打開了的辣條走去。
剛才還在說有機會再吃一次辣條，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
垃圾場坐落於迦南市第一小學的後麵，是方圓幾公裏最大的垃圾場，沒有之一。
而這也是叮咚家族的秘境，它們家族能夠繁衍數千隻便是背靠這座垃圾場。
殘存的理智，叮咚回到了秘境。
這裏能吃飽。
這是叮咚變成紅眼睛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