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夜店裡的大人物
葉天催的很急,劉徳華、梁超偉、梁佳輝急匆匆上場,心情本就緊張的他們,唱得不盡如人意,一首《在晴朗的天空下》勉強唱完,特別是梁佳輝,在沒有背景音樂的情況下,連連跑掉,好在這是一首新歌曲,聽眾不明所以,只是覺得歌詞新奇,葉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為是四個人合唱,很明顯有高低上下之分,他唱得最好,劉徳華、梁超偉勉強過關,梁佳輝則越來越緊張,最後收尾時,額頭溢出一層層汗。
「謝謝各位,今天第一場在這裡結束了,下面一段時間,請大家盡情享受悠閑時光!」
……
在四個人計劃里,歌詞有三遍重複,唱到第二遍時,葉天當機立斷結束這首歌,再唱下去非得出事不可,舞檯燈光全滅,四人狼狽來到後台。
「對不起啊,天仔!」梁佳輝認真道歉,越想越傷心,最後竟然哭出來,蹲在地上,默默流淚。
葉天一愣,雖然梁佳輝表現得不好,他也沒想過責備他啊,安慰道:「佳輝,快起來吧,像個受氣的大姑娘似得,其實是我的錯,不應該勉強你們登台。」
梁佳輝搖搖頭,失落道:「都是我不行,華仔、偉仔都唱得很好。」
「別那麼說,我比你好不了多少。」想起台上表演,劉徳華也是滿心羞愧,上台之前,他自認為是葉天第二,甚至不輸於他,誰知卻不是那麼回事,不但緊張,還感到恐懼,緊張到出汗,這是從來沒有想過過的事情。
葉天苦笑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那現在怎麼辦?」梁超偉皺著眉頭,心裡空蕩蕩,挺失落的,登台唱歌比拍戲難,拍戲只要對著鏡頭就好,在舞台上面對的是無數隻眼睛,他甚至不敢和聽眾對視。
劉徳華深深吸了口氣,檢討道:「有道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沒有別的理由,就是我們唱功不行,在台上,我們都感到恐懼是不是,那是因為沒本事,有本事就不用怕了,我覺得了,今後我們三個繼續伴舞,天仔單唱。」
梁佳輝、梁超偉默默點頭,劉徳華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葉天是天才,學什麼會什麼,唱歌對他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他們就不同了,沒有學過理論知識,一些調子轉變根本不懂,就像剛才在台上,台下練得像模像樣,一到台上就原形畢露。
葉天暗自沉吟,他在音樂方面有天賦,前世又在復旦大學藝術設計系獲得學士學位,歌詞、樂譜根本難不倒他,遇到假期,經常會去朋友酒吧當DJ,上台表演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根本沒想過劉徳華、梁超偉、梁佳輝三位大明星還會怯場,不過四小天王組合就這樣結局,他真的不甘心。
「難道就這麼算了?」
梁超偉笑道:「其實伴舞也挺好的,一個月也有兩千收入。」
「天仔,我們是不想連累你!」梁佳輝擦乾眼淚,說出心裡話,和葉天在一起,他感到自卑,為什麼他學歷最高,反而是最笨的一個,每次都是別人出風頭,他拖後腿。
終究還是學識問題!葉天暗嘆一聲,看來要給劉徳華、梁佳輝、梁超偉找一個師傅,當演員不會唱歌怎麼行!一切還是要靠自己,偶爾讓他們上台曆練一下就好。
「天仔,第一場算是唱完了,還要繼續嗎?」
「當然,這麼虎頭蛇尾怎麼行,不但昨天的努力白費,也對不起王老闆開出的高價。」
「那我們先換衣服,等會上場給你伴舞。」
「不用這樣麻煩,皇朝夜總會又不是夜鶯酒吧,伴舞者多得是,你們就在後台休息休息,照樣有錢拿。」葉天笑著道,今天他打算唱三場,第三場再讓劉徳華三人伴舞。
「葉天!」肥胖的王老闆氣喘吁吁跑進來,臉上帶著興奮之色,抓著葉天胳膊,激動道:「葉天,葉祖宗,快上台,快上去!」
「喂,王先生你沒事吧?」
「別說了,快上去!」
葉天無奈弄開胖子雙手,用國語道:「王老闆,究竟什麼事,你先說清楚好不好!」
「大人物啊!我們酒吧來了大人物,葉天,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王磊激動得語無倫次,解釋了幾句,葉天也沒聽懂他說什麼,什麼大人物,難道唱片公司?
「唱片公司的人?」
「不是!」
王磊搖頭擺手,唱片公司在他眼裡算什麼。
葉天皺眉道:「有錢老闆?」
王磊左右看看,看到劉徳華三人眼巴巴看著,眉頭一皺,拉著葉天走到僻靜之處,臉上怪異表情越來越濃,解釋道:「是台灣官府的人,知道嘛,大人物!哥哥能不能回台北,就看他了!」
原來是台灣人物!
葉天大失所望,這個人物的確夠大了,不過對他來說就是雞肋,他和台灣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關係,不過王老闆這麼著急,他倒可以利用一下。
「王先生,究竟什麼人讓你這麼著急?」
王磊像是怕被人聽到似得,附耳道:「太子!」
「太子?」
靠!耍我呢,葉天白了對方一眼,現在世道,哪來的太子!
「台灣那位的兒子!」王磊神色急迫,朝天上指了指。
「噢!」
葉天心中一動,又搖了搖頭。
算了,這些人沾染不得,葉天知道做過幾年,台灣就要變天,什麼太子,最後還不是淪落為平民,蔣家勢力煙消雲散,也只有王磊這樣台灣人對蔣家心懷敬畏。
「王先生,你要我怎麼辦?」
王磊抿了抿嘴道:「等會唱一首國語歌行嗎?」
「國語歌?」葉天想了想,見王磊緊張模樣,暗暗一笑:「可以!」
「只要貴人高興,天仔,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王先生想回台灣發展嗎?」
「是啊,現在香港不好混啊,社團猖獗……總之不走不行。」王磊一臉黯然,離開香港他也是迫於無奈,現在道上的人已經公然在夜總會賣毒,再待幾年恐怕就進赤柱安享晚年了。
葉天試探道:「這個場子怎麼辦?」
王磊笑道:「你有興趣,不是我說嚇唬你,我這皇朝夜總會,生意雖然清淡,但有人開出800萬價格,而且我需要一次性付款,呵呵,回台灣發展,也許要資金支持。」
「哎呀天仔,時間差不多了,你趕快上去,放心,今晚虧待不了你!」
葉天知道王磊是變相拒絕他,八百萬對一個歌手來說就是天文數字,縱觀香港歌手,沒有一人能拿出八百萬。
「王先生,我有個計劃想和你談談。」
「什麼計劃等會再說,葉祖宗,算我求你了,先上台,只要你把貴人伺候高興了,我什麼條件都答應!」王磊急的跺腳,時間不多了,貴人只是路過此地,進來歇腳,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如果離開,就是鄧莉君在,也毫無用處。
靠!什麼伺候得高興,我又不是小姐!
葉天腹中一陣不舒服,醞釀一下,認真道:「王先生,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不過我也希望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王磊愣了下,驚訝道:「小兄弟,你不會給我下套吧?」
「當然不會,如果王先生認為我的計劃對你不利,大可以拒絕!」
「那好,有你這句話就成!」王磊咬牙答應,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獲得蔣太子歡心,台灣不同於香港,遇到什麼問題只要蔣先生一句話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