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婦女節目

  由於葉天、劉徳華不懈努力，很多劇組都願意讓他們擔任角色，實習期間，劉徳華和葉天是得到實習任務最多的兩個男生，幾乎每天的公告牌上，都有他們的任務。 

  即使實習任務已經相當繁重，葉天仍然不完全滿足，他希望獲得更多的機會，於是把晚上的時間也都用上了，除了睡前畫電影分腳本劇本，他答應劉徳華、梁超偉、梁佳輝三人特殊要求，有空就去夜店『練習舞蹈』，他們先聯繫了幾家酒吧夜總會，並且和他們簽下合約，為那些在夜總會唱歌的歌手伴舞。 

  伴舞很累，歌手在夜總會唱歌，往往是唱幾首歌就離開了，伴舞的葉天，則會跟了這個歌手，又跟那個歌手，跳完一場又跳一場，為了活躍氣氛，夜總會也會安排他們表演一些舞蹈，或者是表演一些翻筋斗之類的才藝，這類表演，夜總會不可能安排人指導，也不可能給他們安排時間排練，一切都得他們自己做。於是，葉天、劉徳華等人常常聚在一起編舞，練配合，整個日程，安排得很滿。 

  縱然是伴舞時候，葉天也沒有忘記來到這裡初衷，細心觀察當紅歌手神態，他們是如何鼓動觀眾情緒，如何將酒吧氣氛帶入高.潮，全都記在心裡，雖然被看成新人，但葉天相信，不久之後他就可以站在舞台上表演，現在缺少的只是經驗。 

  伴舞結束，夜裡十一二點才能到家，睡覺之前，葉天還堅持畫一個到兩個小時分鏡頭劇本，凌晨睡去，清晨八點準時起床，因為八點四十分之前，他要抵達電視台通告欄讀取任務，這個時間，葉天通常是最晚的一個。 

  1982年4月12日。 

  通告欄下面，葉天依舊是最晚一個，偏偏又發現劉徳華、梁佳輝、梁超偉三人表情不自然，特別是發現他后，面色頗為古怪，這個表情讓葉天想到剛實習時候的場景。 

  公司該不會又給他安排什麼奇葩任務吧？ 

  「早啊！」 

  葉天揮手招呼，跑到通告欄下面，迅速尋找自己名字，從頭到尾看了三遍，心裡頗為納悶，通告欄並沒有他的任務，劉徳華、梁佳輝、梁超偉怎麼還這副表情，真是奇怪。 

  「你們沒事吧？」 

  劉徳華搖了搖頭，表情化為黯然，指了指通告欄。 

  葉天回頭又看了一遍，尋找到劉徳華名字，念道：「劉徳華，《英雄出少年》俗家弟子，呵呵，幸虧是俗家弟子，不然你的頭髮也要遭殃了！」 

  劉徳華苦笑，梁超偉摸著鼻子笑了笑，梁佳輝提醒道：「看看偉仔吧。」 

  梁超偉？ 

  葉天十分意外，在通告最低端尋找到偉仔任務。 

  《430穿梭機》主持人！心中瞭然，怪不得劉徳華、梁佳輝都是這副臉色，繼戚羙珍之後，又一個主持人誕生，偏偏又是同一個團隊。 

  「恭喜你啊，偉仔。」 

  梁超偉神色無奈，苦笑道：「有什麼好高興的，這是兒童節目，天天面對一幫小孩，好在節目是下午錄製，上午、晚上都能和你們在一起……賺點外快，否則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梁佳輝羨慕道：「怎麼說也是主持人，證明你已經進入高層法眼，等到實習結束，前途不可限量，不像我，無論怎麼努力，每天都是跑龍套，一點進展都沒有。」 

  「我還不是一樣！」劉徳華嘆了一聲，實習之初，還以為能當主角，誰知快兩個月了，除了龍套還是龍套，台詞少之又少，這樣下去，激情遲早泯滅，碌碌無為。 

  「你們別那麼灰心嘛，就像佳輝說的，現在只是實習，等到實習結束，會有變化的。」 

  「希望如此吧。」 

  這是裝『比』啊！ 

  劉徳華失落神態，葉天很是無語，別人灰心是理所當然，你這當紅炸子雞湊什麼熱鬧，《獵鷹》開拍日期越來越近，到時候別人只有羨慕你的份！ 

  梁超偉像是想到什麼，看向葉天，鄭重提醒：「天仔，剛才導師找我談話，提到什麼新姿節目，讓我問問你有沒有當主持人的興趣？」 

  梁佳輝『驚』道：「又是主持人！」 

  劉徳華木然：「這還要問的？」 

  先是戚羙珍，現在又是梁超偉、葉天，梁佳輝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心情，默默站到劉徳華身邊，他們兩人才是難兄難弟，同學不同命，一樣的實習生，為什麼人家都當主持人，他非得跑龍套。 

  太假了吧，一點震驚臉色都沒有！ 

  梁超偉也不點破，笑道：「天仔，你還是去找鍾導師吧，他安排你的任務。」 

  「那好，有時間我找導師聊聊。」 

  葉天含糊應對，沒有留意梁超偉神態，他是不想再刺激劉徳華、梁佳輝，無論什麼主持人，也比跑龍套強，再說主持人，也可以參加劇組演戲，梁超偉不就是在主持《430穿梭機》時走紅的。 

  鎖定任務，葉天獨自回到《天龍八部》劇組，今天是發薪水的日子，不同於龍套，工資多為當日結算，配角是按照出場次數計算工資，按照葉天計算，他演的雲中鶴出場57次，雖然排行老幺，但出鏡率是四大惡人之首，導演簫笙還給他加了一段感情戲，導致薪資飆升，到達8110港幣，除去零頭，也有八千港幣，算上跑龍套、伴舞薪資，這個月薪資超過2萬，堪比高級白領。 

  通告欄下，劉徳華、梁佳輝、梁超偉三人面面相顧，忽然責怪起對方來。 

  「怎麼不說？」 

  「我怎麼說？」 

  「偉仔，你都說了一半，怎麼又熄火了？」 

  「不是啊，看到天仔表情，我不敢往下說，你也知道他性格，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婦女新姿》節目的確太那個了，還是讓他找導師比較好。」 

  梁佳輝的埋怨，讓一向沉默沉默的梁超偉，多解釋了幾句。 

  劉徳華苦笑道：「不知道台里怎麼想的，讓一個大男人去主持婦女節目，以後天天面對中年婦女，天仔一個年輕人怎麼受得了！」 

  梁佳輝、梁超偉不禁又相互看了一眼，在他們心裡，其實婦女節目也沒什麼大不了，如果安排到他們頭上，八成會答應下來。 

  唉！不過葉天真的很難說。 

  劉徳華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通告，問道：「這個怎麼辦？」 

  梁佳輝道：「不是還有三天時間，今天給天仔提個醒，明天讓他找導師。」 

  梁超偉反問：「如果天仔不去呢？」 

  梁佳輝想了想，看向劉徳華，嘴裡卻道：「那只有我們和他說嘍，華仔你和天仔玩得最好，台里安排，我們怎麼能反抗？」 

  「我怎麼感覺你想讓我和天仔說？」 

  「恩……我也覺得應該是你。」 

  梁超偉縮回手，和梁佳輝同時後退兩步，很怕劉徳華將通告強塞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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