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糾結的任務
實習第一天，葉天帶著畫好的分腳本劇本興沖衝來到通告欄下，發現梁超偉、劉徳華、梁佳輝三人都在，而且用古怪目光看著他，心中大奇。
「你們來得這麼早？」
「今天實習嘛，其他學員來的更早，他們看完任務，都走了。」
劉徳華笑的尤為古怪，梁佳輝則不停打量葉天，摸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麼，梁超偉目光轉向別處，葉天看的清楚，偉仔分明是在笑。
「靠，裝神弄鬼，我不會自己看啊！」
葉天白了三人一眼，朝通告欄底下一站，掃了兩眼，笑道：「華仔你演山賊啊。」
劉徳華點了點頭，有點無奈，在訓練班學習期間，他就跑過幾次龍套，沒想到現在實習，還是龍套，導師許諾的主演遙遙無期，心裡也不敢抱有希望，覺得前途一片黯淡。
「咦佳輝，你也是山賊，《無雙譜》？哈哈好名字！兩個大帥哥當山賊，果然是無雙譜！」葉天幸災樂禍，梁佳輝、劉徳華分到一塊去了，而且都是演山賊，不知是哪個導師分配的任務，真的他媽太有才了！
梁佳輝笑著提醒道：「你還是看看你的角色吧，我的正派小生！」
「我的角色，有什麼不對嗎？」
葉天目光照著順序看下去，戚羙珍分配到了《歡樂今宵》，小小羨慕一下，躍過其他學員，看到梁超偉后又停下來。
「偉仔，你演記者啊。」
梁超偉苦笑道：「也是龍套，採訪周閏發，估計有幾句台詞。」
到我了！
看到自己名字，葉天小小激動一把，心中祈禱七萬不要是龍套，無線電視台那麼多熟人，還有趙蕥芝，自己跑龍套，太丟人了。
「《天龍八部》！」
看到這四個字，葉天又驚又喜，誰不知道這部劇集是電視台傾力之作，待看到自己任務時，喜色僵在臉上，心裡猶如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勒個去，雲中鶴！」
「哈哈哈……」
劉徳華、梁佳輝、梁超偉忍了那麼久，看到葉天反應，終於放肆笑出來，劉徳華最誇張，表情因笑容扭曲，捂著肚皮蹲在地上，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天仔，節哀順變。」
「不要灰心，下次還要機會。」
「其實雲中鶴戲份蠻多的，比我們幾個龍套好多了。」
「靠，要不我們換換？」
葉天翻了翻白眼，第一次出鏡對人生星途影響很大，雲中鶴是反派中的反派，而且是大色.狼，留給觀眾的印象不用說。
「你爺爺的，一定是光頭中搞的鬼。」
劉徳華聳肩道：「通告都下了來，還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罷演吧？」
梁超偉猶豫一下，試探道：「要不我們換換？」
「你？」
想到梁超偉飾演雲中鶴的場景，葉天搖了搖頭，他自己不願意，也不能強加給梁超偉，再說雲中鶴也沒什麼大不了。
「走了走了！沒趣！」
在訓練班的時候，導師曾經說過，人物是一劇之本，只要人物性格鮮明，選角一流，這部劇集便成功了一半。反之，人物選角不當，任你情節寫得曲折離奇，都是註定失敗，雲中鶴真的適合我嗎？
葉天心裡回憶《天龍八部》里的雲中鶴，再和幾個版本角色對照一下，猥瑣加壞蛋，堪比《神鵰俠侶》裡面的絕情谷公孫谷主，心中哀嘆，一世英名，毀在今天。
無線電視台1967年開台時，總部位於九龍九龍塘廣播道77號，不過片場卻不在這裡，小小的一棟辦公樓也放不下，葉天獨自乘車趕往鑽石山堅成片場，這兒才是無線電視台拍戲場地，大部分劇組都在錄影廠拍攝節目。
下車之後，葉天在片場繞了一圈，愣是沒發現《天龍八部》的影子，在飲水區攔著一位消瘦男子。
「兄弟，《天龍八部》劇組怎麼走？」
「新來的？」
「算是吧。」
「一直往裡走，古裝區就是！」
「謝謝！」
十分鐘后，葉天進入古裝區，這裡他第一次來，以前都是跑都市劇龍套，看到片場進進出出的都是古裝打扮，挺有新鮮感。
「設備老舊，服裝也難看，嘖嘖，果然是卲大亨做派！」
八十年代開始，卲逸夫正式入主TVB，恰好香港電視製作走向通俗路線，促使無線電視進入制度化的年代，嚴格控制成本，節目製作過程的分工變得更細緻和具體。
「喂，天仔！」
葉天正悱惻卲逸夫為人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順著聲音望過去，看到一個光頭帥哥跑過來，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認識他？不過……還真有點眼熟。」
葉天自言自語，眼神四十五度向上，待光頭帥哥靠近之後，才認出來他是好友黃曰華。
「華哥！」
「聽說訓練班會分配一個演員過來，我就注意到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黃曰華在《天龍八部》中飾演虛竹，老實巴交的和尚，理應剃光頭，葉天忍著笑道：「華哥，你這造型挺帥的。」
黃曰華搖手：「帥有什麼用，劇組還有一個大帥哥呢。」
「噢！」
「你跟我來，對了你知不知道你演什麼角色？」
「雲中鶴。」
「唉，也不知誰給你分配的任務。」
黃曰華連連搖頭，雲中鶴是反派，葉天形象適合正派小生，這樣安排簡直是亂彈琴，葉天卻神不在此。
哇！陳鈺蓮！打扮真漂亮，小龍女稱號就是這麼來的吧。
這個美女像是穆念慈，也就是楊盼盼。
梁佳仁，還挺威風，名字和梁佳輝這麼像，不會是兄弟吧？
黃杏綉、謝閑、歐陽鋒，對了他叫楊澤林。
一進入劇組，葉天發現不少熟人，最吸引人目光的是白衣飄飄陳鈺蓮，大美女一個，不過現在她和周閏發談戀愛，心裡容不下別人。
黃曰華領著葉天進入一個棚子，像是辦公場所，一位中年男子站在中央發號施令。
「讓後勤訂購盒飯，換一家餐店，別像昨天那樣辣，剛才上廁所，蹲了半個小時！」
「阿隆，去看看攝影機修好沒有，一點小毛病，耽誤那麼久。」
「導演！」
「什麼事？」
黃曰華將葉天讓出來，介紹道：「這是我朋友葉天，訓練班分配過來的。」
簫笙滿意點頭，又是一個靚仔。
「導演好，我是訓練班分配的實習生！」
做完表面功夫，葉天抬頭打量簫笙，他卻轉身了，對一個戴眼鏡男子吩咐：「阿峰，把雲中鶴台詞複製一份。」
「好的。」阿峰應承下來，從文件堆里翻出一份台詞。
黃曰華小聲解釋：「他是編劇，張聞峰，我們都叫他峰哥。」
葉天點頭，心中好奇，演了這麼多角色，第一次有人讓他背台詞，感覺還真有點怪，這位簫導演是怕他應付不來？
兩分鐘后，劇組編輯，也就是張聞峰拿著一張紙給葉天。
「葉天？」
「是。」
「其實我也是無線訓練班畢業。」
「呵呵，真巧啊，我應該叫你師兄才對。」
「隨意吧，這是你台詞。」
葉天接過雲中鶴台詞，只有一張紙，不禁問道：「師兄，這太少了吧，我記得原著……」
張聞峰笑道：「這是最近一星期的戲份，至於後續情節，我們編劇組還在想，你回去可以多讀讀原著，對你有幫助的。」
「好的，謝謝師兄。」
黃曰華示意葉天一起離開，出了棚子，兩人同時鬆了口氣，黃曰華也是新人，虛竹是他接到的第一個重量級角色，遠超《過客》裡面的葉棠，導演兼監製簫笙權威太重，在裡面總感覺不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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