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測試演技

  1982年1月21日，訓練班開學的日子，幾個損友圍著葉天，非要讓他說說智擒匪徒的經過，劉徳華還準備好紙筆，打算改編成劇本，在下一次月考時演出。 

  「告訴你們多少遍了！」葉天舉手投降，他很珍惜這段輕易，不想欺騙朋友，無奈道：「我只畫了幾張肖像，你們真的不信？」 

  「喂，天仔，這就不夠意思了，什麼秘密還瞞著我們？」 

  梁佳輝抬起臂膀放在葉天肩上，一雙眼睛盯著，彷彿在看葉天有沒有說謊，身邊徐鏡則江若有所思，突然站起來，一驚一乍道：「天仔，你不會是警察卧底吧？」 

  劉徳華笑道：「哪有這麼年輕的警察，藝術家，你很怕警察嗎？」 

  徐鏡江訕笑道：「我以前不是在街上給人畫肖像，有時被巡街警察看到，他們就趕我走，甚至還跑過來抓我，久而久之，我看見警察就心虛。」 

  梁佳輝笑著提醒說：「喂，你們要不要聽天仔故事了，不要轉移話題！」 

  「好了，你們想聽，我就說了！」 

  被訓練班數十位同學盯著看，葉天明白再辯下去，別人會認為他是裝逼，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滿足他們，看了那麼多香港警匪片，編個故事還不手到擒來。 

  故事還沒開始，葉天就被同學圍了一圈又一圈，先口沫橫飛吹噓一下自己經歷，才慢慢切入正題。 

  「警方這次犁庭掃穴，除了出動數百名警察，你們猜還要什麼特殊部隊？不錯，就是警界精英飛虎隊！當日，警方行動的時候，我就在交戰現場，冒著槍林彈雨，什麼，我為什麼會在現場？」 

  「這都想不出來，我懶得解釋。」 

  「天仔，你不會真是卧底吧？」 

  「草！竟然給你猜出來的，不錯我就是……」 

  「你們幹什麼，上課！」 

  事情顯然出乎葉天預料，他正講到高.潮時，劉坊剛、程乃跟、鍾進輝三位導師走進教室，聽到訓斥聲，同學一鬨而散，各自回到教室。 

  鍾進輝無奈瞪了葉天一眼，報刊報導他也看了，開始的時候還為葉天擔心，警察抓得都是亡命之徒，萬一有漏網之魚，回來報復怎麼辦，後來他刻意打聽，才知道是杞人憂天，葉天根本什麼都沒幹，什麼勇斗匪徒，什麼警察卧底，真能吹！ 

  劉坊剛笑道：「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經過三個月學習，你們基礎知識都學得差不多了，電視台決定給予一些實習機會，當然這個機會不是人人都有，必須滿足要求才行。」 

  劉徳華忍不住問道：「導師，要滿足什麼要求？」 

  程乃跟拿出一個盒子放在講台上，解釋道：「這裡有許多紙條，紙條上寫了要求，你們每個人上了抽一張，按照要求表演，這次公司只給了三個名額，所以只有前三名可以參加實習！」 

  梁超偉心中一動，扯了下葉天衣角，低聲問詢：「天仔，實習有薪水嗎？」 

  「當然有了，跑龍套都有薪水。」葉天立即想到台里籌備的《天龍八部》，猜測道：「導師們這般鄭重其事，我想不會是普通龍套，而是配角。」 

  「配角！」 

  梁超偉低呼一聲，心中隱隱期待，上訓練班第一天，他就將無線電視台薪水制度打聽清楚，除了底薪，還有片酬，一般是按照出場次數決定薪水多少，出場次數越多，薪水越高，因此配角比龍套金貴幾十倍，一天出場三四次，就有上千酬勞，他在商場推銷電器，喊破嗓子，一天最多拿三百元。 

  「梁超偉，你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 

  「嗯！」 

  程乃跟收回目光，看了下時間，淡淡道：「現在是九點零五分，給大家十分鐘準備時間，不要在表演時上廁所，也不要在表演時提什麼要求，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十分鐘自由活動，一半學員跑去廁所，戴制偉點頭哈腰和幾位導師套近乎，說了幾句，就被鍾進輝冷著臉趕下來，戴制偉尷尬回到座位。 

  劉徳華盯著鐵盒子出神，看外形是茶葉盒，裡面裝著紙條，按紙條上寫的表演？ 

  「天仔，你說盒子里是什麼玩意？」 

  「紙條嘍。」 

  「我的意思是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等會不就知道了。」 

  葉天扭頭，看到劉徳華一臉憋悶，笑道：「放心好了，導師剛才不是說了，台里給三個名額，估計是配角，那不就是演戲嘛，換句話說，就是測試演技。」 

  徐鏡江探過頭道：「天仔，如果測試演技的話，我打賭你一定是三人中的一個！」 

  葉天笑道：「那也不一定啊，偉仔、華仔，還有佳輝實力都很強，阿江，你也有可能！」 

  徐鏡江訕笑道：「我外形不好，這麼重要的事情，公司怎麼會選我。」 

  「你把頭髮剃了，包你形象煥然一新！」 

  「真的？」 

  「真的！」 

  「好，天仔，我信你！」徐鏡江抓住一縷頭髮，猶豫一下就做出決定，悄悄走出教室。 

  戚羙珍見徐鏡江真的去剃頭，不由嗔道：「天仔，你玩的太過分，藝術家你也忽悠，他對頭髮很在意的，寶貴的不得了。」 

  「我可沒忽悠。」葉天聳了聳肩，徐鏡江留著長發不倫不類，文藝范是有了，但缺少特徵，特別是那一張喜劇臉，被長發遮擋。 

  劉徳華笑道：「要說演技，還是偉仔最有可能過！」 

  葉天不禁點頭，這個他承認，梁超偉在演戲方面很有天賦，這次導師只測試演技，擺明了是想給梁超偉一個機會，說不定梁超偉還可以打破訓練班學員紀錄，還沒畢業就紅透香江。 

  梁超偉謙虛道：「我的演技比不上天仔，華仔你也很不錯。」 

  五分鐘已過，學員們回到自己座位，只有梁佳輝缺少一個，就是跑出去理髮的徐鏡江。 

  「好了，不等了，從左面一排開始！」 

  第一個上台的是女生薛采霞，有些緊張，手臂顫抖從鐵盒中抓出一張紙條，打開看了一下，雙頰通紅，緊緊咬著嘴唇，久久無語。 

  「到底什麼呀！」 

  「別耽誤時間了，快表演啊！」 

  「這樣下去，非得等到明天不可！」 

  台下催促聲四起，薛采霞又羞又急，跺了跺腳，扔下紙條，原路返回座位，很明顯，她是棄權了。 

  程乃跟拿起紙條看了一眼，不動聲色收起來，心裡暗罵光頭中猥瑣，上面寫的是正在『快樂』中的妓.女，這對一個青澀女孩來說的確有些為難。 

  「下一位！」 

  吳佳麗慢慢站起來，有了薛采霞教訓，她對講台上放的鐵盒有些畏懼，慢慢吞吞上台，咬牙抽了一個，送了口氣，上面要她表演一位正在辦案的警官。 

  「警察，都別動！」 

  學著電視里警察表演，吳佳麗裝謀做樣掏出『配槍』，一激動既然把口袋裡的衛生.巾掏出來，就這樣握在手裡，時間彷彿定格。 

  「哈哈……」 

  「笑死我了！」 

  「她手裡拿的什麼呀，哈哈……」 

  「咚咚咚！」 

  鍾進輝用力敲桌子，斥道：「有什麼好笑的，記住！你們是演員，不要用常人眼光看待一位同行，吳佳麗表演不成功，但她把你們逗笑，何嘗不是一種成功，你們之間如果有誰能讓全班人大笑，這次機會算他一個！」 

  程乃跟卻評道：「沒有一點陽剛之氣，嬌喝無力，不足以震懾歹徒，這樣的警察是不合格的，四十分！」 

  吳佳麗紅潤的臉色漸漸消退，聽到程乃跟評價，沮喪下台。 

  「下一位！」 

  「阿珍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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