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居與女神

  小不點就是形容她的吧？ 

  葉天忍俊不禁，捏著小不點臉蛋：「小妹妹，你一個人嗎？」 

  「我在看店。」小不點奶聲奶氣回答，大眼睛一眨，退後兩步，補充道：「叔叔，媽媽就在隔壁！」 

  發現小不點防賊一樣防著自己，葉天老臉一紅，我長的像壞人嗎，急忙解釋道：「大哥哥是租房的客人，不是壞蛋。」 

  「叔叔！」 

  小不點糾正，心裡謹記媽媽教導，凡是大人來買東西，就叫叔叔阿姨。 

  葉天無語，他前世活了24歲，現在這副身體18歲，長相也不老成，和叔叔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關係！ 

  小不點並沒有離開超市，站在門口奶聲奶氣喊了一聲『媽媽』，片刻后，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辣媽出現，手裡還拿著麻將三萬。 

  「天仔，你來了。」 

  葉天看了看小不點，為她默哀，媽媽跑去打麻將，讓她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子看店，真是難為她了。 

  「花姐，這是房租！」 

  房東大概三十餘歲，名叫劉煙花，名字有些俗氣，但打扮相當前衛，夏日炎炎，身上沒兩件衣服，加上平時行為言語豪放大膽，堪稱辣媽典範。 

  「500港幣，我收下了，天仔，該說的我都說了，鑰匙放在門把上，你搬進去住吧，我這把抓牌不錯，就不陪你上去了。」房東眉開眼笑收起500大鈔，低頭對小不點道：「梅梅聽話，再幫媽媽看兩小時，今天晚上做好吃的獎勵你。」 

  「嗯。」小不點彷彿接到了重大任務，小臉上都是鄭重。 

  葉天暗暗搖頭，覺得房東做法不對，俗話說教育從娃娃抓起，除了小不點，她肚子里那個也要生了，這個時候還迷戀麻將……天知道孩子長大會成啥樣？ 

  辣媽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小不點繼續竄到櫃檯下面，抽屜里有現金，雖然她數不清是多少，葉天對小不點笑了一下，拖著行李上樓。 

  二樓房間大約三十平米，被中間一條布簾隔成兩個房間，內間放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外間有一張桌子，一把之一，上次看房沒有沙發，如今牆邊新加了兩座，衛生間、廚房是公用的，收拾得很乾凈。 

  簡單收拾一下，葉天又為錢發愁，剛才又是打車，又是公交車，還吃了點東西，如今身上只有489港幣，再不想辦法，大概只有偷渡回去這一條路。 

  「唉，別人偷渡到香港，我卻偷渡回去，太遜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得想個辦法，否則乾脆跳海算了，還回去做什麼！」 

  葉天倔脾氣上來，絞盡腦汁想了良久。 

  「咚咚咚咚。」 

  「進來，門沒鎖。」 

  小不點探頭探腦，站在門外不敢進來，抿了抿嘴，怯怯道：「叔叔，筆……多少錢一支？」 

  「筆？」 

  葉天獃滯片刻，接著靈機一動，欣然而笑，他怎麼就想不到呢，別人穿越寫小說，他為什麼不能寫！ 

  「叔叔！」 

  「叫哥哥就告訴你！」 

  「……」 

  「哥哥會幫你，叔叔可不會。」 

  「哥哥。」 

  「乖！下面有顧客買筆嗎？」 

  「嗯！」 

  小不點俏生生點頭，她還有點怕。 

  「小乖乖，咱們一起下去看看！」 

  葉天也不知道筆多少錢一支，關好房門，小不點下樓動作又慢又危險，葉天看著心驚肉跳，不曉得以前小不點是怎麼上下樓的，將小不點抱起來，樓下就是超市，櫃檯前站著一為紅衣都市麗人，身邊帶著小男孩。 

  「你是這裡老闆？」紅衣年輕女子看到葉天，問了一句，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你是怎麼回事，讓這麼小孩子看店，你知不知道危險？」 

  「現在多少人販子！」 

  「就算沒有人販子，這麼小孩子懂什麼？」 

  小不點綉眉皺得緊緊，小臉苦悶，哥哥被教訓，她也難過，怎麼大人就不相信她能賣東西呢！ 

  葉天笑道：「小姐，你是買筆呢，還是說教呢？」 

  紅衣女子瞪了葉天一眼，低頭對小男孩道：「小宏，喜歡什麼儘管拿，小姨走累了，想歇歇，媽媽在家等著我們吃飯。」 

  「小姨，你不走！」 

  「小姨不走。」 

  紅衣女子一再保證，小男孩一步三回頭，見小姨真的不走，小臉鬆了口氣，才敢深入超市，沒一會功夫，手裡雜七雜八抱出來不少東西，一股腦放到櫃檯上，在葉天及女子目瞪口中，小男孩來回四五趟，櫃檯上堆得高高的。 

  紅衣女子尷尬道：「小宏，你怎麼拿了這麼多？」 

  小不點看向小男孩的目光都是羨慕，櫃檯上最便宜的竟然是火腿麵包，她從沒有這般闊過，辛苦一天，等到超市關門，媽媽頂多獎勵她一瓶牛奶，或者一瓶可樂，火腿麵包，那要幫媽媽頭牌，贏了錢才有的吃，至於高級巧克力，只有在做夢時嘗一口。 

  簡陋的超市並沒有配收銀台，無法掃碼，不過這也難不倒葉天，櫃檯上有物價表，一些沒有的，憑藉經驗定價，兩分鐘后，他就算出總價。 

  「小姐，一共1098港幣！」 

  「一千多，這麼貴！」年輕女子相當驚訝，將眼鏡拿下來，氣鼓鼓瞪著葉天，難道進了黑店？ 

  挺耐看的！ 

  葉天笑著看了麗人兩眼，指向物價單，解釋道：「高級巧克力三盒，精裝糖果一盒，嗯還有維生素飲料，也挺貴的，這幾樣共680港幣，其他東西倒並不貴！」 

  小不點震驚看向葉天，這麼快就算出來，她以前都磕磕絆絆算了好久，常常顧客感到不耐替她算出答案，還自己找零，這麼多價格，讓她一個人，也許要算到天黑，可是……大哥哥會不會算錯了？ 

  「原來是這樣。」 

  紅衣女子點頭，又皺了皺眉，覺得不值，俯身道：「小宏，家裡巧克力吃不完，我們是來買彩筆的，不買巧克力好不好？」 

  「不嘛，我就要！」 

  小男孩和小不點一般大，雖然年紀小，但也不願在異性面前失面子，抱著小姨大腿撒嬌，小腿還很有節奏跺腳，一副不買就不罷休的架勢。 

  紅衣女子很是尷尬，葉天記賬的時候，她才知道，出門忘記帶錢包，包包里只有幾百港幣零錢，剛才和葉天爭吵，現在讓她說出理由比殺了她還難受，左右為難，繼續勸侄子。 

  「小宏，不準胡鬧！」 

  「我就要嘛！我就要嘛！」小男孩一急，眼淚吧嗒吧嗒流下來。 

  紅衣麗人勸了良久，小侄子總是不停哭鬧，察覺葉天在看笑話，心裡漸漸生氣，推開小男孩，板著臉道：「你去跟叔叔好了，天天吃不完的零食！」 

  小男孩瞬間不哭，都市麗人剛剛露出笑意，心中得意小孩就要嚇嚇才會聽話，小男孩卻看看小姨，看了看葉天，接著都市麗人笑容就僵在臉上，只見小侄子抱著葉天褲腿，畏縮看著她，好像怕她強行把他帶走一樣。 

  「呵呵……」 

  葉天笑了，當即惹來無妄之災。 

  「很好笑嘛！」紅衣麗人兇巴巴看著葉天，用惱火遮掩害羞，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姐姐姐夫吵架，讓她帶孩子，男朋友約我看電影，卻在這裡鬧笑話。 

  葉天無奈，小男孩抱著他大腿又緊了。 

  「不是啊，小姐，你到底買不買，我還有事情呢！」 

  「你……你等等！」 

  紅衣麗人再也沒理由生氣，羞紅著臉，瞪了小侄子一眼，小聲道：「你幫我看一下小宏，我出去打個電話，讓姐姐過來！」 

  聽到讓媽媽過來，小男孩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高興神色，不過葉天、紅衣麗人都沒看到，唯獨和他差不多高的小不點主意到了，朝小男孩做了個鬼臉。 

  等了十幾分鐘，小不點和小男孩倒是蠻合得來的，奶聲奶氣聊天聲音就沒斷過，期間也來了幾波客人，在小不點監督下，葉天收取港幣，找回零錢，一筆一筆紀錄下來。 

  「姐，就是這裡！」 

  紅衣麗人領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知性美女出現，葉天雙眼眯起，新出現的美女很奇怪，一身黑色緊身衣，外面披著一件白色風衣。 

  「小宏！」 

  「媽媽！」 

  小男孩聽到媽媽呼喚，猶如飛鳥投林一般撲過去，小臉上全是笑容，知性美女看到兒子歡快模樣，想打自己忙於拍戲，抽不出時間陪兒子玩，心裡一酸，差點落淚。 

  「姐，你先把賬結了吧！」紅衣麗人羞澀提醒。 

  「知道了，你啊，就是糊塗性子，帶小宏回家，等我拍完戲就回去陪你們。」 

  都市麗人忙不迭點頭，她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讓她丟臉的地方，心不在焉起來，慢慢退到門口，趁機躲在外面，讓姐姐結賬。 

  知性美女抬起頭，笑意盈盈的容貌，葉天立即陷入獃滯，太像了，瘦了點，也不對，氣質沒有那般雍容，現在是1981年，天呢，這不就是他夢中女神趙蕥芝嗎，不是網上美照，而是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趙蕥芝！ 

  「先生！」 

  趙蕥芝迴避葉天火辣辣的目光，影迷她遇到不少，第一次看到葉天這樣傻愣愣站在原地，一般影迷提出的要求，她會盡量滿足，例如簽名、合照。 

  「不好意思，第一次看到您真人。」葉天晃了晃腦袋，上午看到曾華茜，下午遇到趙蕥芝，看到娛樂圈真的跟他有緣。 

  趙蕥芝笑道：「我聽小妹說了，剛才真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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