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認罪
「什麼？」
方少流一臉驚訝，「希靈白天的時候給我報告過你在鉑爾曼酒店的行為，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不滿……你怎麼知道自己中了死幻香的毒？」
說到這裡，方少流眼睛微眯著看向鄭義：「死幻香這種苗疆毒門的毒.葯，中毒以後會不知不覺的產生幻覺，看到各種驚悚恐怖的事物，刺激神經讓身體產生暴動，你這麼一說的話，於明的瘋狂行為確實很像中了死幻香。但你說你也中了死幻香，這就有些疑點了。據我所知，死幻香這種毒一旦中了，除非是大高手，不然很難從幻象中脫離，只有外人制服中毒的人後，用還魂香給其在鼻息下嗅聞才能解毒，你當時身邊只有希靈吧？」
說完，方少流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楊希靈。
高手辦事，只是普通人的聯絡助理自然全部站在了一旁。
當然，此時方少流、鄭義等人是所有人的注意力中心，在方少流目光看向楊希靈時，楊希靈自然也第一時間看到了。
不過因為距離遠，聽不到鄭義這邊的談話，她臉上神情有些莫名。
「你是想問我怎麼解毒的，還是懷疑於明的毒是我下的？」
鄭義同樣微眯起了眼睛，反問道。
自從他出劍嚇了方少流后，對方便有些針對他。
不過之前的針對都只是小事，無論是安排他正面強攻楊獨生，還是武功秘籍的事，以及這次由他接近於明，都有看似合理的解釋，算是在章程內的小動作，讓他無法反駁。
平心而論，如果有人那麼嚇自己，鄭義也無法心平氣和的毫不計較，肯定也會適當的玩些小動作。
因此，對於方少流的些許針對，鄭義並沒太計較。
但剛才那番話，方少流卻是有暗指他下毒的意思，這就有些過了。
鄭義注意到，作為於明好友的王百川，在聽到方少流剛才那番話后，看他的眼神多出了一絲懷疑。
「不不，你誤會了，我可沒那意思。」
方少流一臉微笑道：「先不說還沒證明於明是不是真的中了死幻香的毒，就算於明真的中了死幻香的毒，你也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鉑爾曼酒店外的街道是黔陽市的主幹道，基本都有監控探頭，你離開酒店后的身影都有出現在監控探頭下，而於明是傍晚六點多才突然發狂的，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死幻香的毒性有時效，只有一個半小時左右，如果於明真是中了死幻香，現在毒性也差不多快……」
「啊！！！」
方少流的話還沒說完，熟食區那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
方少流等人暫時不再多說，快步來到旁邊的電腦前便要查看監控。
但這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從熟食區傳來。
鄭義、王百川紛紛一怔，身形不由一頓。
這哭聲是……於明？
在兩人停下時，方少流三人已經到了電腦前。
鄭義和王百川見了再次邁開步伐，來到電腦前。
隨後，兩人只見監控畫面上，原本蹲靠在立體冰櫃前的於明，忽然抓著亂糟糟的頭髮，失聲痛哭起來。
作為於明好友的王百川當即轉身奔向熟食區。
鄭義也連忙跟了過去。
其餘的兩位高手，鍾鐵和段華雲並沒有過去，他們跟於明並不熟，目光不禁看向了方少流。
在方少流微微點頭后，三人才向熟食區走去。
……
「老於！你怎麼樣了？！」
穿著長袍的王百川快步來到於明面前，並沒有冒然靠近，而是急聲喊道。
但於明只是抓著花白的頭髮，不斷痛哭著。
王百川見了也顧不得於明狀態怎樣了，連忙過去蹲在了於明身旁。
隨之而來的鄭義停在兩人面前，皺眉看著。
他中死幻香的毒時，雖然會不知不覺入幻，但偶爾會有片刻的清醒。可聽方少流之前那番話中的意思，除非是九脈的大高手，不然其他高手中死幻香的毒，除非毒性時效過去，否則不會清醒。
鄭義一邊心中猜測他的情況可能是金葉子第一層的功勞，一邊眉頭皺緊看著痛哭的於明，不禁覺得疑惑。
於明為什麼會痛哭？
如果他中毒后真的無法醒來，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麼傷亡才對，難道自己猜錯了，於明並沒有中死幻香的毒？
在他思考這些問題時，方少流在鍾鐵和段華雲的保護下也走了過來。
「他怎麼樣了？」
方少流看著痛哭的於明，問道。
蹲在於明旁邊的王百川苦笑搖頭：「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先把他帶到江湖的基地里吧，等他情緒穩定后再進行調查。」
方少流推了推眼鏡，說道。
這話合情合理，王百川也同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便見王百川一記手刀打在了於明後勁，痛哭的於明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抬一副擔架過來。」
方少流對生鮮食品區那邊留守的江湖人員招了招手，很快，便有兩個人抬著一副擔架過來，將暈過去的於明抬了下去。
這次事件，便因為於明莫名其妙的痛哭而解決了。
一直旁觀於明被抬下去的鄭義，眉頭緊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麻煩各位高手前來，真是不好意思。」
在於明被抬下去后，方少流看向了鄭義、王百川等高手，微笑道：「雖然這件事結束的方式有些出乎意外，但總算還算圓滿，懸賞的報酬會儘快打進各位的賬戶，辛苦了！」
說完，他退後幾步，朝鄭義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王百川、鍾鐵、段華雲三人都連忙擺手，上前扶方少流，同時嘴裡說著「哪裡哪裡」。
只有鄭義沒有動作，皺攏的眉頭也沒有舒展開。
之後，方少流開始組織超市裡的江湖人員陸續撤離。
「要走嗎？」
楊希靈來到鄭義身邊，問道。
鄭義皺著眉看了看熟食區周圍，最終還是點了頭：「走吧。」
……
當超市中的江湖人員逐漸散去，超市外的警方也準備撤掉橫條，結束「防爆演練」時。
超市內，一間之前被徵用的辦公室里。
原本在這裡的江湖人員都撤離了出去，而辦公室里的監控此時全部關閉，只有兩個人在這裡。
這兩個人，其中一人穿著得體西裝，戴著金絲邊眼鏡，彷彿一名紳士一般，正是方少流。
但此時的方少流，與在外面時長期保持微笑的形象不一樣，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正面無表情的望著在他面前的人。
在他面前的人，是一個跟他有著三分相似，但五官卻更立體的三十多歲男人。
與方少流紳士般的穿衣風格不同，這個三十多歲男人身材挺拔，威武昂藏，明明身高也是一米八幾，跟方少流差不多高，但將兩人放在一起，卻給人一種方少流要矮一頭的感覺。
「我不在的期間，你就是這麼管理江湖的？」
很有磁性的聲音，從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口中傳出。
如果鄭義能聽到，肯定會立刻記起，這個聲音就是當初他打電話時，接聽的那個聲音，也既黔州江湖的會長，方澤！
方少流沒有回話，只是面無表情看著方澤，這位黔州江湖的會長，他的親哥哥。
從小到大，光芒掩蓋了他的所有努力，他一直不斷模仿的人。
可惜，沒有修鍊天賦的他，似乎一輩子都註定活在這個男人的陰影下。
方澤臉上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見自己這個弟弟不回答他的話，他不禁嘴角微笑幅度勾深。
「啪！」
沒有任何徵兆，也沒看見任何動作。
但方少流像是被狠狠甩了一巴掌一樣，眼鏡拋飛，整個人摔向一旁，「砰」的一聲頭撞在了辦公室的桌子側面，竟將木製的辦公桌側面撞出了一個半寸不到的凹陷！
鮮血緩緩從方少流額頭流下，他仍然面無表情，艱難地爬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金絲邊眼鏡戴上，再次站回了方澤的面前。
「啪！」
又是沒有任何徵兆，沒看見任何動作。
方少流再次被狠甩一個巴掌，眼鏡拋飛，整個人向之前摔倒的反方向摔去，不過這次沒有再撞到東西。
然後便見他如之前一樣，再次艱難地爬起來，撿起眼鏡戴上，站回了方澤面前。
方澤原本臉上平易近人的微笑早已蕩然無存，變成了一副冷漠的神情。
「再弄出這種事情來讓我給你擦屁股，我就親手廢了你！」
方澤冷漠的看著方少流，「這件事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處理？」
聽見這話，一直面無表情的方少流終於開口，他推了推眼鏡，說道：「於明會『認罪』。」
「還有呢？」
方澤冷漠問道。
「沒有了。」
方少流臉上忽然浮現出略帶一絲病態的瘋狂笑容，「到時候血清應該就研究出來了，我就能修鍊了！」
「你病了。」
看著這般模樣的方少流，方澤意味深長的留下這句話后，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
一則通告，通過聯絡助理傳遞給了參加過於明生辰宴的所有江湖高手。
「經江湖調查，於明自己承認因急功近利導致練功走火入魔，殺害了包括自己孫兒一家四口在內的十一名普通人，故江湖決定，對於明判處極刑！」
ps：卡文，這章憋了五六個小時，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第二更等明天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