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九劍
「這是……」
鄭義微微一愣。
紋理圖形竟然會反饋成明確的文字信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之前金葉子上的紋理圖形和相框里那張硬紙張上的紅色紋印，一個讓鄭義五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一個讓鄭義獲得了血魄之力。但這兩者都並不是明確的文字信息，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會」傳達。
在鄭義微愣之際，紋理圖形不受任何影響的反饋成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九劍演算法，算盡世間一切招式，九劍大乘，無招勝有招！吾將此法留於華山之險，有緣得之者，慎之，慎之。」
至此，明確的文字信息沒了，鄭義腦海中觀想出的紋理圖形也散去。
夜風吹拂，站在長空棧道上的鄭義望著前方的棧道，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此時他才在長空棧道上走出沒多遠，距離走完全程還有很大差距，根據之前摩挲的鐵鏈所形成紋理圖案反饋的明確文字信息，那什麼九劍演算法應該在長空棧道接下來的鐵鏈上。
鄭義抓住鐵鏈的手掌上，也確實感覺到前方的鐵鏈跟之前的鐵鏈一樣，有著細微的紋理。
「先看看這個九劍演算法到底是什麼。」
心中做出決定，鄭義再次慢慢前行，仔細摩挲感受鐵鏈上的細微紋理。
老實說，這個什麼九劍演算法讓他想到的是武俠小說里的《獨孤九劍》，尤其是紋理圖形反饋的第一句話里，那個獨孤氏。
結合這些天接觸到的信息，鄭義想起了從肖長青那裡得到的「功夫」這條信息。
似乎……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感覺有些荒謬，但仔細想想，卻又合情合理。
一條條紋理，通過手的觸感被鄭義在腦海中觀想而出，鄭義在棧道上前行的速度很慢，當鄭義走到長空棧道的盡頭時，已經天光放亮，旭日東升，時間到了早晨七八點，華山營業開放，從華山腳連接到北峰頂的纜車已經開動了起來。
「呼~」
鄭義從長空棧道下來，輕吐一口氣，隨後若有所思起來。
有驚無險的走完長空棧道，他也通過觀想一路摩挲鐵鏈所得的細微紋理得到了「九劍演算法」的紋理圖形。
怎麼說呢……有些失望，有些訝然。
這個「九劍演算法」並不是什麼獨孤九劍，只是九種……
鄭義斟酌思量了片刻，給出了自己覺得最恰當的形容詞：公式。
沒錯！
這個什麼九劍演算法在鄭義看來就是九種公式。
當然，並不是普通人日常能夠接觸的公式，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公式——至少鄭義重生前和重生后都沒有見過。
根據之前的明確文字信息介紹，只要融會貫通這九個公式，運用得當，就能找出所有格鬥、技擊、打法的招數破綻——其實簡單點說，這個什麼九劍演算法跟武俠小說里的《獨孤九劍》效果是類似的，破盡天下武功。
只不過，要做到所謂的「融會貫通，運用得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要形容難度的話，就像是……早上八點，陽光從窗外照射進小明的卧室里，求當地菜市場黃瓜的價格。
而且還要你瞬間算出來。
雞肋。非常雞肋。
鄭義用這九個公式中，破除拳法的公式計算昨天在龍堡機場和李若智打架時，李若智轟過來那一拳。
確實真的算出了破綻！
鄭義看到破綻的瞬間便想到了應對方法。
但是算出破綻這個過程已經足夠李若智把他打死好幾遍了。
「這個九劍演算法，非學霸……不，非學神不能用啊。」
鄭義下了長空棧道，從「南天門」順著原路下山，同時心中感慨，「原來獨孤九劍的總決式、破劍式、破刀式……這九式竟然是計算公式，那獨孤求敗是個數學家嘍？」
心中調侃是這麼調侃，但其實鄭義很重視這個九劍演算法。
他才開始慢慢接觸能力者群體，在對能力的運用和戰鬥經驗上，跟這個群體里的資深者有著很大差距。
九劍演算法雖然複雜難用，非常雞肋，在戰鬥時，一開始遠不如靠自己的感覺，但就像是學五筆打字一樣，運用熟練后，打字速度將遠超拼音。
時間緊迫，七八年看起來很長，但真的是一晃眼就過，鄭義要用盡一切辦法來提升自己，好在那一天來臨時，阻止，甚至殺了那個男人！
九劍演算法能彌補他在戰鬥時，經驗不足這方面。
而且，作為一個學霸，在得到金葉子大幅度提升五感頭腦後，更是有再進一步可能的准學神，鄭義對挑戰九劍演算法有著非常高的興趣。
不過，這些都是回去之後的事，在此之前，這一趟華山之行的目的還沒圓滿。
鄭義來華山的目的是探究落雁峰山壁上，那個金葉子第二層咒文，想知道這種文字的讀音，得到「九劍演算法」是意外之喜，但並非此行的目的。
那個巨大的咒文雖然在長空棧道所在的山壁，但在長空棧道上，鄭義並沒有任何發現——長空棧道並非兩頭都有路，而是只有「南天門」處的一條去的路，在走到盡頭后，需要返回。
鄭義在去時得到了「九劍演算法」的紋印，在返回時仔細探查了山壁，並沒有任何發現。
經過了這麼多事，鄭義當然不會認為華山的山壁上出現金葉子第二層咒文是巧合，只是整個山體太大了，而長空棧道上也沒有任何發現，讓他有些無從下手。
「不知道華山五峰上的寺廟祠堂有沒有線索。」
鄭義心中思索。
此時已經早上八點，華山開始營業，陸續的有遊客上山來。同時，那些前一天住在山上賓館的遊客們，今天也開始繼續遊覽起來。
華山五峰，蓮花峰為西峰，落雁峰為南峰，朝陽峰為東峰，玉女峰為中峰，五雲峰為北峰。
五峰各有景點，或險峻，或恢宏，或奇異，或嶙峋。
另外，還有祠堂廟宇建造在上面。
鄭義從玉女峰的玉女祠開始尋找線索，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逛完了華山上的所有廟宇，可惜仍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對此，雖然稍微有些可惜，但也還在鄭義的預料之中。
金葉子上的咒文要是那麼容易找到，估計也輪不到他來發現了。
……
10月2日，星期二，中午12點47分。
連接著北峰和華山腳下東山門的纜車正常的運作著，其中一個纜車中。
穿著黑色連帽衫、運動褲、登山鞋的鄭義，坐在纜車裡的椅子上，右手倚著窗戶，手掌枕著頭，目光出神的望著窗外，帶來的背包被他放在了椅子的一旁。
從纜車目前所在的角度，能夠看到落雁峰的些許山體，山體上，那個跟金葉子第二層其中咒文一樣的字在鄭義眼裡非常醒目，可惜鄭義卻看不懂，不會讀，有種靠著金山要飯的感覺。
「算了，來日方長。」
反正華山就在這裡，也不可能跑掉，他以後想來隨時都可以。
這樣寬慰自己，鄭義心裡感覺好了不少。
「轟隆！」
一聲雷鳴，驟然由遠及近傳來。
遠處能夠看到一片烏雲正向著華山這邊慢慢飄來。
從北峰山頂坐纜車下來，只需要七八分鐘而已。
當鄭義坐的纜車下到山腳時，遠處的烏雲也開始慢慢遮蔽這邊原本的陽光明媚。
「這是要下雨啊！」
「這鬼天氣變得真快！」
「倒霉！」
……
山腳下，從全國各地來華山的遊客們紛紛發出抱怨。
一些人已經開始找避雨的地方，或是在附近的商店買雨傘。
人群中的鄭義抬頭看了一眼變得灰暗的天空，身為黔州這個天氣最陰晴不定的省份的人，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隨後，他也到附近的商店買了一把傘，然後向車站走去。
來時是因為要甩掉陳雅，再加上時間緊急，所以鄭義不惜花五百塊打車過來。但現在已經探過了華山，鄭義不用那麼趕，自然也就選擇了坐班車。
他給陳雅借了一萬塊，買機票時不好各自給，也不可能讓陳雅刷卡兩個人的機票錢，於是他也就順手掏了，花了兩千不到，從黔陽到長安，機票並不貴。
然後又花了五百塊的打車錢，等回去的時候再買機票，保守估計，這趟陝州華山之行估計要花五六千。
看起來似乎還剩不少，但鄭義要利用這些剩餘的錢來賺錢還陳雅，還有之前去黔陽市裡醫院檢查的錢，所以不能亂花，需要節省。
「轟隆——」
雷聲不斷的從頭頂烏雲中傳來，或震耳欲聾，或悶雷滾滾。
滴答，滴答。
雨滴從天而降，一滴滴，由緩到急，變得大了起來。
街道上的行人遊客們，沒傘的紛紛跑到街道兩旁的房屋下躲雨，有傘的則撐開了雨傘。
鄭義將之前買的傘撐開，走在雨中。
但很快，大雨變成了瓢潑大雨。
這樣的雨，即使有雨傘，褲腳和鞋子也會濕掉，那些有傘的人除了極少數，也都紛紛小跑到了街道旁的房屋下躲雨。
鄭義並不屬於那些極少數，在雨下大了后，他也來到了街道一家門面老舊的店前，收傘躲雨。
「這位朋友要不進來坐坐，避避雨，喝喝茶？」
身後的店裡傳來了一個健朗的聲音，帶著笑意。
鄭義回頭望向身後的店裡，發現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三四十歲，長相普通，但笑起來很有親和力。
有些奇怪的抬頭望了望頭上，鄭義看到了這家門店的名字，跟他來之前看到的一樣：阿吉麵館。
「你這裡好像不是茶館。」
口中說著，鄭義還是抖了抖手中雨傘的水，走進了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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