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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爭論

  次日,雷策用過早飯走後,楚天意帶上禦醫門的信物,帶著也孩子們出了門。


  一路開車到禦醫門祖宅外,“羲羲陽陽,下車了。”


  “好的,媽媽。”雷楚羲和雷楚陽兄弟二人乖巧的推開車門,率先下了車。


  楚天意推開駕駛座的車門,與他們前後腳下車;關上車門,瞧著他們的手走進禦醫門祖宅,祖宅內依然如開始修繕時那般。隻是遠遠的能聽見喧嚷聲,給這座宅子憑生了幾許人氣。


  “羲羲陽陽,一會兒見到人了要記得叫人;不認識的可以問媽媽,但是不可沒禮貌,知道嗎?”楚天意一邊走,一邊叮囑兩個孩子。


  雷楚羲小臉嚴肅的點著頭,“我知道的,媽媽,我們不會做沒禮貌的孩子。”


  “乖。”楚天意捏了捏他們的小手,帶著他們越過一進,進入二進宅院;二進宅院是禦醫門的議事場地,也是禦醫門的祠堂。


  走進祠堂裏,裏麵等候了不少人;其中有三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一名臉上滿是皺褶,一臉老態,這位就是禦醫門的大師伯,司馬橫。二在司馬橫旁邊的那位老人則是神采奕奕,這位便是秦湛的師傅陸榮;第三位精神還要好上一些,便是從謹。


  如今禦醫門中幸存的老一輩人便是這三位了。


  楚天意上前作揖,一一叫人,“司馬大師伯、陸師伯、從師伯,三位安好。”


  “司馬大師伯祖好,陸師伯祖好,從師伯祖好。”雷楚羲和雷楚陽二人仿佛沒看到上麵那位臉色不好的人一般,學著她的作揖手法,也跟著問好。


  “好好好,你就是秦湛和魯師侄口中的楚天意師侄吧?來了就好,這兩個小家夥就是楚師侄的兒子吧?不錯不錯,身體真壯。楚師侄坐,你們兩個小家夥過來從師伯祖抱抱。”從謹麵容和善,滿臉笑容的指著司馬橫左手邊那個高位。


  楚天意感受到了他的和善,這位從謹師伯還是如前世那般和善溫和,即便是經曆了一場大難,也依然如此和藹。


  “是,從師伯。”邁步坐到高位,她的右手邊便是司馬橫;她這位大師伯可是對門主之位覬覦已久,若非禦醫門經曆了這場大難,他一定會和師傅爭鬥不休。


  雷楚羲和雷楚陽二人點著頭,走到從謹身前;從謹抱了一個,陸榮也將另一個抱在了懷裏。肉乎乎的小身子在懷裏,讓他們仿佛抱到了孫輩一般,臉上的笑容更為鬆快了些。


  “楚師侄,你師傅如今葬在何方?什麽時候把他的屍骨遷回來呢?”陸榮笑容清淺,卻沒有對她有任何為難,也對她散發出一種由自內心的善意。


  楚天意看了一眼坐在右手邊的大師伯,心下一笑,“陸師伯放心,師傅葬在師侄的家鄉C省那邊;今年我們正好要回家過年,回來的時候便會將師傅的屍骨遷回來。本來去年就說要遷回來的,隻是,您們也知道,禦醫門未重建。將師傅遷回來,他老人家也無臉見禦醫門的列為祖師爺;如今禦醫門重建,該拿回來的也都拿回來了,師傅也能回來到列為祖師爺前請罪了。”


  “楚師侄考慮的周到,隻是可惜了我那師弟啊!比我們還年輕,卻比我們先喪命。”陸榮歎息一聲,語氣之中滿是惋惜之情;再次扭頭望向她的目光卻有了讚賞了疼惜之色,“也是苦了你了,這麽些年,我和你的幾位師伯都沒臉回來;也沒那能力為禦醫門做點什麽,如今你能讓我們禦醫門從新站起來,楚師侄做禦醫門的門主,我和你從師伯都從心眼裏覺得合適。”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


  陸榮和從謹都扭頭看向說話的人——司馬橫。


  司馬橫不愧叫司馬橫,眉眼間都帶了一抹專橫。


  陸榮仿佛是知道這位大師兄的習性般,隻是微微一笑,“大師兄為何這般說?”端起茶杯請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楚師侄到底是年紀太小了些,難堪大任。”司馬橫不疾不徐的說完,渾濁不堪的眼中泛著冷光,定定的望著她,“楚師侄說呢?”


  楚天意哭笑不得,前世的大師伯也是這般對她說的,“大師伯說的是。”


  “楚師侄,你先別說話。”從謹抬手阻止她為出口的話,然而他並不知,楚天意是個不吃虧的主兒;轉頭便與司馬橫道:“大師兄,有誌不在年高!楚師侄這些年在A省的作為,年那位開國的老首長都是認可的。這就說明楚師侄雖然年紀小,卻足可擔此大任;在則說,楚師侄能夠憑一己之力,讓我們禦醫門從新站在這塊土地上,她的能力就說明了一切。大師兄說的此因,並不能成為說服大家的理由。”


  “很是。大師兄莫非是忘了,當年柳師弟也是這般年紀接管的禦醫門;他們師徒二人都是醫學天賦極佳之人,在品行和為人處事上,我認為現今的禦醫門無人能出其右。”陸榮也開了口,並且毫不給司馬橫留臉麵。


  楚天意笑了笑,見有一名女弟子端著茶水上來,恭恭敬敬的遞給她;她朝其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低頭用杯蓋輕輕攆著茶水中的葉子。


  在祠堂中的眾人也低著頭,無一人抬頭。


  司馬橫見大家夥兒這幅狀態,心裏也明了,他們是讚同楚天意接任門主之職的;然而,他並不甘心,覬覦了這麽多年的東西眼看著就能拿到手,卻因兩位師弟的阻攔而與之失之交臂,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兩位師弟別忘了,當年若非柳師弟管理不當,我們禦醫門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若說這位楚師侄的功勞,那麽,也隻是與當年柳師弟的失誤相抵而已。”


  這話一出,不僅陸榮和從謹驚訝了一下,連下麵的弟子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陸榮吃驚過後,便是嗤笑,“大師兄,說句你不愛聽的話;當年那樣的局麵,若是你,又能否做到柳師弟那般?當年師門變故,柳師弟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迅速將門中弟子做了安排,並且咱們幾個師兄弟還是柳師弟送走才保了一條命;之後那些弟子雖然沒保住,可是柳師弟也做了最後一番拚搏。就是師傅在世,我相信也會認可柳師弟的能力。”


  “二師兄說的不錯,當年那局麵,師弟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判斷,將禦醫門的損失降到最低;從這方麵來看,柳師弟並未有過錯和失誤,又談何以如今楚師侄的功勞來抵柳師弟的失誤?大師兄未免偏頗了。”從謹沉下聲來。


  陸榮緊接著又道:“大師兄莫非是忘了,當年動蕩的局麵,別說禦醫門了;就是開國元老也沒幾個活下來的,從古至今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禦醫門昌盛幾百年,有此劫難也是必然的。”


  司馬橫氣怒交加,雙手顫抖的厲害,沒想到這兩位師弟會將老底兒都給掀了,“那你們是為了往昔的恩情,才同意楚師侄坐上門主之位的?”


  “非也,我們是相信楚師侄的醫術,以及她的心性與城府。我們禦醫門需要的不是能撐起場麵的人,而是能帶領我們重新走上輝煌的人。”陸榮不緊不慢的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司馬橫的兩名弟子,見他們臉上滿是尷尬之色,這才放心了;至少這兩位師侄並非如他們師傅那般,“大師兄也聽秦湛師侄說過楚師侄的事情,楚師侄在五年前醫術便與秦湛師侄不相伯仲;更何況是五年後,這一次她還是國際醫學界大賽上被M國醫學院斯密斯院長曾相邀在M國醫學院任職的人。雖然楚師侄推辭了,可並不代表她的能力被淹沒。”


  “再則,楚師侄推了斯密斯院長的邀請,又如何不是為了咱們禦醫門;楚師侄為禦醫門勞心勞力,禦醫門能有今天,她——功不可沒。”


  司馬橫冷笑,“功不可沒?是嗎?那她為咱們禦醫門帶來的禍還小嗎?”


  “大師伯,請慎言。”秦湛抬頭直視司馬橫,眼中有惱怒和不悅,“楚師妹並未給禦醫門帶來任何災難,她步步為營,扳倒了方家和樓家;我們禦醫門沒有損失任何一名弟子,我們禦醫門能夠站起來,也是楚師妹抓住了時機。”


  “抓住時機?時機誰都會抓,不是她一人可以。”‘砰’一聲,司馬橫重重放下茶杯,冷哼一聲。


  秦湛看了一眼淡然從容的師妹,忽而笑了,“大師伯知道這個是時機是什麽嗎?不怕告訴大師兄,此次醫學界選拔大賽就是師妹與唐老首長談判的籌碼;隻要她出麵帶各地選拔上來的醫者,並且在醫學界大賽上取得名次。我們禦醫門的後盾變相的就成了軍方,隻要唐老首長一天不死,我們禦醫門還像十幾年前那般怕別的勢力嗎?大師伯一句話就否則了楚師妹做出的努力和辛苦,若非不怕咱們心寒嗎?”


  “放肆!”司馬橫拍桌而起,對秦湛怒目相對,“這是你一個小輩對長輩的態度嗎?”


  陸榮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師兄,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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