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四人聚
楚天意利落收針,“你的第一次針灸完成了。”
“謝謝。”女人艱難的爬起來,穿上衣服和她一起走出辦公室,看到丈夫定定望著她;心頭生出感動和暖意來,她一直以來都被無法生育折磨著,也自卑著。
丈夫經常不在家,又無法陪著她,更加沒有時間安慰她;導致她現在的性格沉悶,沉默寡言,不愛說話。
如今,看到丈夫眼裏的關切和心急,她才知道,丈夫對她始終如一。
“你愛人的第一次針灸完成了,一會兒她會感覺身體非常疲累;回去後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勞累,也不要操心,最好是臥床靜養。盡快把她這些年缺失的精神氣養回來,希望下個周再見到你妻子的時候情況能有所好轉。”
楚天意將金針放進消毒的酒精盒子裏。
“謝謝你,楚醫生;我會按照你說的做。”軍裝男子伸手牽著妻子,把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楚醫生,大恩不言謝。我叫蘇愛國,這是我愛人林彩霞;我們蘇家在政界有些地位,楚醫生有事需要幫忙可以盡管找我。”
“可以。”楚天意大方接受,“你現在就帶你妻子回去吧!記住,你妻子的身體已經不堪負荷。”
“我記住了,謝謝楚醫生”蘇愛國毅然點頭。
楚天意看了看桌上的藥包,拆開裏麵的藥包確定了一下藥性,“煎藥的時候三碗水煎成一碗,藥材不能重複使用,一次一換;你先帶林女士回去吧!下個周六再來。”
“好,我們先走了。”蘇愛國扶著身體疲軟的妻子趕緊的朝她和秦湛點點頭,相攜而去。
“這些庸醫,開的都是什麽藥啊!把好好一個人害成這樣。”秦湛甚為痛心,“他們蘇家也是,懷孕不過是早晚的事,催催催,催命一樣;看看這人都被折磨成什麽樣了,要不是遇到你,她這輩子就毀了。”
楚天意默默搖頭,心下也不舒服,庸醫害人,卻也要有人願意被害。
“老秦啊!你在生什麽氣啊?老遠都聽到你的吼聲了。”
費仲新和寧顯忠相繼走進辦公室,“老秦,你這麽怎麽了?大清早的就生這麽大的氣,誰惹你了?”
“是你們來啦!坐,計劃書寫好了?”秦湛老臉上的怒容並未消減。
“寫好了,來讓你們看看。”寧顯忠把計劃書放在桌麵上,推給他。
秦湛拿起來簡單看了一遍,遞給楚天意,“計劃書很完美,小楚,你也看看。”
“好。”楚天意接過來,仔細將每一個細節看了一遍,連連點頭,“計劃書確實算是完美了,不過,有兩個地方有點問題;職責和權利的分化不夠明確,很容易讓人鑽空子。”
寧顯忠從他手裏接過來看了看,“確實如此,之前方院長看過這個計劃書了,並沒發現這個問題;還是小楚心思細膩,那小楚認為職責和權利該如何分化比較明確?”
“職責明確到位,權利根據職責的大小來分化;萬萬不能讓人鑽了空子,中醫協會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事件。”
三老麵色凝重的點著頭。
“是該這樣,這一塊要具體討論一下,現在你們方便嗎?方便的話,咱們現在就把這一塊的事情定下來。中醫協會的事情不宜再拖,上麵已經也已經催了兩次了。”費仲新的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掃過。
秦湛道:“我們倒是沒事,隨時都有空。”
“那好,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寧顯忠笑著把計劃書重新放回桌麵上,四人圍在一起,就著職責和權利的分化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討論。
在下午下班時,總算將職責和權利的分化明確了下來。
寧顯忠摸了摸肚子,“可算是完成了,一天沒吃飯,肚子餓的心慌。”
“哈哈哈,走,把計劃書給方院長送過去後咱們去好好吃一頓;我知道一家新開的私房菜,裏麵的菜色真沒得說。”費仲新一拍桌麵下了決定。
秦湛也來了興致,“行啊!有老費請客,今天我們就放開了肚子好好吃一頓。”
“我沒意見,隻是我帶著兩個孩子,可能會擾了您們的興致。”楚天意低頭看了看兩個兒子,嘴角帶著淺笑。
“說的什麽話!他們倆小子我們幾個老家夥也很是喜愛。”寧顯忠含笑摸著下顎泛白的胡須,一片慈愛。
楚天意輕笑出聲來,“那我可代替我兒子向三位老前輩致謝,感謝三位對他們倆個小子的喜愛。”
“鬼丫頭唉,連我們幾個老家夥你也調侃。”秦湛指著她,“行了,老寧、老費,你們去送計劃書,我和小楚收拾一下辦公室;等你們下來,我們就走。”
“行。”寧顯忠摸摸身邊嬰兒床裏的羲羲和陽陽的小腦袋,和費仲新起身擺擺手,離開辦公室。
寧顯忠二人來到院長辦公室,敲了敲門,“方院長,你下班沒有?”
“還沒有,寧老請進。”
寧顯忠和費仲新推門而入。
寧顯忠把計劃書放到他麵前,“方院長,計劃書已經寫好了,你可以慢慢看;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如果計劃書有什麽變動,等我們明天上班後一起再討論吧!”
“行,兩位慢走。”
方正傑把他們送出門外,看著他們離開後;回身拿起計劃書一項一項的仔細翻看了起來。
寧顯忠二人先回了一趟辦公室,切斷水電後,來到楚天意的辦公室。
“小楚,老秦,你們收拾好沒有?”
“好了,走吧!”秦湛手裏抱著羲羲,楚天意則推著陽陽一起與他們走出辦公室。
四人有老有小,反而有說有笑的,氣氛異常的和諧。
出了醫院,他們徒步而行,來到一家名叫‘美味軒’的私家菜館。
“就是這裏了,這裏的脆皮鴨、米粉肉都十分地道,你們可得好好嚐嚐。”
費仲新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他們走進菜館,“老板,我又來了。”
“原來是費老來了,請進請進,這幾位是?”一個中年老板從櫃台處走出來,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讓人陡然心生好感。
“是啊!這位是寧顯忠,秦湛,這邊這位小友是楚天意;今天我可是特意給你帶生意來了,你可得招待好了。”費仲新熟稔的說著。
中年老板哈哈大笑,“沒問題,沒問題,裏麵還有一個包間,幾位裏麵請。”
去包間的路上,楚天意默默打量菜館的陳設,風格偏複古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子古風氣息;連牆壁上掛著油畫都是一片山水風景圖,很是讓人賞心悅目。
別說是在現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就是後世也是人人都喜愛的吃飯地點;看來這裏的老板確實是個有能耐的,而且敢作敢為。
走進包間裏,三位老前輩先後落座,楚天意推著嬰兒車在他們三人的下首落座。
費仲新和老板點菜,“先上一份脆皮鴨和米粉肉,我們慢慢吃著;剩下的菜都拿你們這裏的招牌菜上就行,上個十五道就差不多了,對了,再來一份銀耳蓮子羹,這裏有兩個小家夥也得招待著。”
“沒問題,幾位稍等,我去吩咐廚房趕緊做好了給您幾位上菜。”
老板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老費啊!你個老小子倒是個會享受的,看看這包間的裝修和裝飾;風景美人圖,每一幅可在現在都非常少見了,是不是這家菜館背後有一個作畫大師啊?”
秦湛的目光在畫作上流連忘返,眼裏透露出的癡迷讓楚天意倒是驚訝了一把。
“秦師傅,您也喜歡畫?”她還一位秦湛隻喜歡醫術呢!
秦湛笑眯眯的點頭,“自然,我國的國畫是H國的傳統藝術,有朦朧含蓄、藏而不露;也有蓄勢待發、張而不發。宛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一副好畫就要看意境,都說看字如看人,同樣的,也可以從一副畫看出畫家的心情和品行。”
“很明顯,這裏的畫都透露一個意境,那就是向往自由;畫家從畫裏向我們表達了他向往開放和自由的渴望,此人在畫作的細節處筆鋒暗藏,卻又讓人心驚動魄,說明這人是個倨傲不拘的人。”
“老東西,就你懂得多,顯擺。”費仲新唾了他一口,“小楚,你可別聽老秦的,他這人對畫也不是很懂;以前他還常常收藏各種名家畫作,經常被人騙。”
秦湛搖頭晃腦的笑著,也不在意被人拆台,“對於我而言,隻要我看上的畫意都是名家畫作,何來騙不騙一說?你這老頭就是粗俗庸鄙,一點高雅的品性都沒有。”
“老東西,你給我適可而止啊!老子就是不喜歡畫,就是喜歡醫術。我一生貢獻給醫術,在大年動蕩也未曾停歇,醫術就是我的生命。”費仲新指著秦湛,似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趨勢。
寧顯忠樂嗬嗬的看熱鬧。
楚天意笑著並不打攪他們,各人聯絡感情的方式不同,他們雖然看似在吵架,卻從一種無形的氣場之中透露出他們在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