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翻臉
“我哪可能算計你啊?我就是個傻丫頭,沒那心力勁兒。”何秀香開懷一笑,上前拉著她的手臂,絮絮叨叨的說道:“天天,你說說你,連結婚也不和我說一聲;還是我爹娘喝了你的喜酒回來後一說我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你還有沒有把我當好朋友啊?結婚都不通知我。”
楚天意忍不住翻白眼兒,她都是傻丫頭的話,村子裏的就沒有聰明的閨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經常打我;身上常年帶著傷,我能經常出來走動?我結婚的事情,不是連羅琳琳她們都沒說麽?”
“也是,你那個樣子,也就是我看習慣了才不害怕;要是遇到其它人,可就說不定了。”何秀香洋洋得意的挑著眉,抓著她手臂的手緊了緊,深入她的肌膚裏,“對了,天天,你怎麽突然嫁給他?”朝廚房裏努努嘴。
楚天意不由顰眉,忍了又忍,還是撫開她了的手,給了她一個亦真亦假的話,“沒什麽,就是覺得他還不錯。”
何秀香見她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丈夫的事情,眼底閃過輕蔑的笑意,“天天,嫁個當兵的有什麽好的?我舅舅村子裏就有一個嫁給當兵的;天天獨守空房,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做,有丈夫,還不如沒有,跟個寡婦一樣。還要天天麵對村裏的閑言碎語,日子過的可艱難了;想想那種日子就可怕。”
“是嗎?我還真沒聽說過。”楚天意不鹹不淡的和她聊著,這個女人裝純的本事也算是小有所成了。
“天天,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你們兩人還沒成為真正的夫妻吧?隻要沒成事,我二哥還是要你的;你隻要一離婚,我二哥就能立馬和你領結婚證,你放心,我哥哥一定不會嫌棄你的。”
她的敦敦誘導,讓楚天意氣笑了,柳眉微挑,“我還得對你二哥感激涕零,對嗎?”
何秀香臉色一變,連連擺手,“不是的,天天,你誤會了。”
“不是嗎?我怎麽聽著你那意思,好像我嫁了人很恥辱一樣!我嫁了個腿不好又是當兵的男人,這麽讓你很瞧不起麽?既然瞧不起我;何必又來找我?說的你家二哥有多好似的,還不是娶不到媳婦的無賴,混混兒。”楚天意滿臉寒霜,紅潤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天天,你怎麽能這麽說我二哥?小時候我二哥還帶你一起去玩過呢!”何秀香惱怒的瞪著她,“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尖酸刻薄了?”
“我刻薄?我有你刻薄、歹毒嗎?我還是新婚呢!何秀香,你就想離散我和我丈夫,有你這麽當好朋友嗎?”楚天意怒了,拔高了音量,“還有,何秀香,你摸著你的良心問問,你就一點私心都沒有嗎?”
“你二哥要是能娶到媳婦;你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嗎?我家裏什麽情況,我比誰都清楚。村子裏那個有兒子的人家不是對我避如蛇蠍!”
何秀香被這突如其來的音量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見有人從不遠處走來;心虛又惱恨的瞪了她一眼,“楚天意,你…..你別後悔。”憤然離去。
“天天,怎麽了?”雷策一瘸一拐的疾步走出廚房。
楚天意滿目怒意,回頭看見眼中他的疑惑和擔憂,回身扶著他,“沒什麽,我們回去吧!”
“說,不許瞞著我。”雷策鷹眸一厲,“那個女人要你做什麽?”
要不要犀利?楚天意懊惱的望著他,“哥,你不要這麽厲害行不行?”
“這個……不行。”雷策目色一動,一絲無奈的情緒稍閃即逝,“說吧!我常年不在村子裏,也不了解村子裏的人;隻模模糊糊知道大概發生了那些大事,就當給我普及一點常識了。”
楚天意挽著他的手,往廚房裏走,不疾不徐的道來,“剛才那個女人是我以前的好朋友,今天來找我,是來勸我跟著她二哥……”
雷策沉下臉,在她的攙扶下坐在廚房的凳子上,握住她的手,“別答應。”
“好。”楚天意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間明亮起來,“其實,何秀香的二哥不是什麽好東西,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幹;有一次,我看到他摸他家大嫂的屁股,那時候他大嫂剛嫁進去,不敢聲張。”
雷策皺眉,農村裏都沒女人了?連大嫂都要猥瑣,“這樣也好,你就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不準有其它想法。”
“你夠了哦!我是那種見異思遷,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楚天意柳眉一蹙,暗惱地瞪了他一眼。
雷策唇角輕勾,抬起大掌,拍拍她的肩膀;拿起筷子遞給她,“我知道你不是,別氣。”
“哼!你再敢這麽說我,我就和你離婚;離了你,我一樣能活得很好。”
“啪嗒……”雷策手裏的筷子掉落在桌子上,帶笑的眼,陰沉沉的望著她;咬牙狠聲道:“你再說一遍!”
楚天意嚇了一跳,傲嬌的哼了哼,“你又凶我。”
這樣的楚天意,又是他沒見過的;卻讓在他的心湖濺起層層漣漪,雷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帶進懷裏,狠狠壓在胸口,咬牙切齒道:“你再敢說離開我,我就直接把你辦了。”
“辦就辦唄,誰怕誰。”楚天意從他的胸口扒拉出來,輕佻柳眉,挑釁之態十足。
“啊呀,我什麽都沒看見,爹娘,今天不是要下地嗎?我和你們一起去。”宋家輝捂著臉直接跑了,等兩人看去時,哪兒還有他的影子?
雷策耳根發燙,俊臉微紅,輕輕推開她嬌軟的身子,“咳咳……坐好。”
楚天意抿唇偷笑,乖乖坐回去,撿起桌上的筷子;斯文優雅的吃著麵,璀璨的星眸中滿是戲謔之色,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這種無聲的調戲,讓雷策耳根更燙了,“別看,專心吃麵。”
“哦!”楚天意抿唇淺笑,“哥,看你這個樣子,讓我想到一個傳說中的詞——悶騷。”
“別鬧,吃麵。”雷策尷尬地低下頭。
“嗬嗬……”楚天意吃了兩口,把碗裏的麵倒他碗裏,“你多吃點,悶騷的男人,我去看看灶台上的藥材。”心情愉快的哼著小調,走到灶台前,拿起被烘幹的藥材,放在鼻息下聞了聞;滿意的點點頭,“昨晚處理得當,藥材的藥效還不錯。”
雷策回頭窺視了她一眼,心被她挑逗到不可抑製的火熱;彎下身,快速解決完碗裏的麵條,杵著腋柺拿起兩個碗去水缸裏打水清洗。
楚天意把所有藥材分門別類的收好,“哥,去燒火,把裏麵那口大鍋燒熱;火小點,別把鍋給燒紅了。”
“嗯。”雷策悶悶的應了一聲,一瘸一拐的走到灶台後麵,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
楚天意拿起菜刀,把藥材切成小小地一截一截的,放進鍋裏炒熱;待所有的藥材都處理好後,又將他們打碎,用力捏成粉末,放進碗裏。
“好了,哥,不用燒了。”
雷策起身來到她身邊,端起小碗,“你怎麽做到的?”藥材都成了紅白色的粉末,十分均勻精細;就連他這種大漢都無法做到。
“本山人自有妙計。”楚天意一拍胸脯,眉眼靈動帶笑;從碗櫃裏拿出一個小勺子放到碗裏,“去拿瓶高粱酒來,要濃度高的。”
“好。”雷策放下小碗,走出廚房;片刻的功夫,手裏擰著一壺酒遞給她,“舅舅他們回來的時候,記得和他們說一聲。”
“知道,真囉嗦!”楚天意擰開塑料做的壺蓋,倒了一個碗底的酒,放在大鍋裏溫熱後,端起來交給他,“舀一勺斷續散,合著溫酒服下。”
雷策依言照做,服下後,喉嚨異常幹澀;把最後一口酒喝下,這才舒服了些。
“一天兩頓,每頓一勺,記得服用;不可半途而廢,否則就得功虧一簣了。”
“嗯。”雷策端著碗的手緊了緊,最後鬆開,拿起清洗了房進碗櫃裏。
楚天意又做了一副斷續貼,給他換上;摸著他的膝蓋,抿了抿唇,“哥,一會兒可能會比昨晚還要疼,還難受;你一定堅持住,你的腿能不能好,就看這段時間了。”
“我知道,相信我。”雷策伸出手,指腹撫著她的凝脂玉膚。
楚天意勾起唇角,笑了,“實在受不了了,我給你按摩;減輕藥效對穴位衝擊所帶來的痛。”
“好。”雷策牽著她的手,與她一起回了房。
不過小半個時辰,藥效朝他的膝蓋裏瘋狂奔湧;雷策悶哼一聲,死死咬住唇,雙手抱住膝蓋,疼的冷汗淋漓。
這種痛,不會給人喘息的機會,連連衝擊著他的骨縫;讓他痛不欲生,又不得不忍受這種痛。
楚天意放下手裏正數著的錢,彎腰為他按摩,“哥,想想別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就沒那麽難熬了。”
這時候治療都已經讓他痛苦不堪,也不知,前世的他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又是如何痊愈的;恐怕這會兒還要痛苦吧?
整整一個時辰的按摩,手指已經沒了知覺,卻還下意識的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