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梅某人
“凱哥！”
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與他人正在閑聊的凱，阿爾托莉雅牽著馬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阿爾托利斯，你偶爾也有睡過頭的時候呢。選王這種大事你好像完全都不在意啊。”並未道出其真名，在外人麵前凱與艾克托一向稱阿爾托莉雅為阿爾托利斯。
至於這麽做的原因凱倒是完全不知道，反正既然是艾克托要求的，他隻要照做就好了。
“凱哥，你的東西忘拿了，艾克托拜托我給你送過來。”
“多謝了，我正愁著沒有長槍去參加接下來的比賽，現在倒是不用再麻煩的回去一趟了。”凱接下了阿爾托莉雅遞過去的長槍與必需品。
“比賽？”阿爾托莉雅滿臉疑惑的看著凱。
“就是選拔不列顛之王的比賽，那柄石中劍到現在為止可都沒有人拔出來過。現在不列顛的優秀騎士基本都在這裏，大家可沒有陪伴著尤瑟與梅林去做那妄想美夢的時間。”
阿爾托莉雅看得出來凱對以石中劍選王的事情很是不屑，不過她本人也對靠一柄寶劍來選王這種事有些不看好就是了。
“阿爾托利斯你應該也是這麽想的對吧？隻靠一柄劍來選王，怎麽想都是件離譜的事情，這裏的騎士這麽多，就算沒人能拔出寶劍，想要選出王的辦法也多的是。況且，就算有人成功的拔出寶劍也未必能坐穩王位啊。”
實際就應是如此，凱對這件事看的非常透徹。哪怕是從一開始就有人拔出了石中劍，騎士們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關係而與被選拔出來的國王貌合神離。
先王已逝，到現在還在願意遵循著王旨的騎士恐怕都是些整天嚴肅臉的老古板，不過那些人倒也沒有愧對騎士之名就是了。
“凱哥你這是打算去參加騎士們舉辦的選王比賽嗎？”
“那當然，反正隻要老齊他人不在這裏的話，對於成為最後獲勝者一事我還是有些把握。倒是你，如果想要參加比賽的話，恐怕會有些麻煩把。”
凱遺憾的看著矮了自己快有一個半腦袋的阿爾托莉雅。明明是個比他還要強大且稱職的騎士，可這種體型別說是稱王了，光是走上賽場就會被周圍的騎士嘲笑的無地自容。
“唔……”無言的懊惱，可阿爾托莉雅很明白凱所指的是什麽，她也知道自己的身形壓根不可能會是眾人理想中的國王。
“嘛，看來你也有自知之明啊，那麽就快些回到老爹那裏去吧，不然待會被人調戲了的話，可又要麻煩我來替你解圍了。”
雖然阿爾托莉雅一直是以男子的身份示人，但那張臉蛋卻是比任何男人都要英俊比任何女人都要美麗的稀世珍寶，被些不正經的家夥調戲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一副暴發戶嘴臉穿的金閃閃的家夥，甚至有好幾次阿爾托莉雅都被逼到了快要動手的地步。
凱跟隨著騎士們的大流離開了石中劍所在的場地。那柄無人能夠拔出的寶劍，大家都是抱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態度。
剛才還是熱鬧的地方，一下子變得寧靜起來。
阿爾托莉雅無言的看著那柄牢牢嵌入岩石中的寶劍，心有複雜但卻平靜的走上了前去。
十數年偽裝成男性，日複一日的學習著國事，鍛煉著武藝，甚至舍棄了與同齡孩子一樣玩鬧的權利，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那還用說？
一切都是為了今天，為了拔出王之劍，成為拯救不列顛的王，她才會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誕生之初就已承載的使命。
然而對於亡父的悔恨與願望，亦或是魔術師每一夜在夢中從未間斷過的教誨，她卻從未覺得這為她帶來了特別的使命感。
這十五年來不斷激勵著她的就隻有和艾克托與凱平淡的每一天，以及鎮上的人們由心而發的笑容。
一直都在思考著為王的目的，可直到今日。那份目標才因近在眼前的王位而變得清晰起來。
那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隻有一件了吧。
“阿爾托莉雅，已經決定好了嗎？”
回過神來，阿爾托莉雅注意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魔術師，那每一夜在夢中無正經的笑容竟是在此時破天荒的嚴肅起來。
“一但拿起那把劍，直到最後你都將不再是人類。不隻是這樣。一但拿起它你會被所有的人類增恨，迎接悲慘的死亡吧。”
阿爾托莉雅的表情因恐懼而扭曲了起來，梅林所說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那早已注定好的未來的結局以映像的形式在她的意識中快速閃過。
梅林注視著阿爾托莉雅，他知道就在不遠的某處，另一個阿爾托莉雅正看著這回憶性的一幕。
“如果確定了自己的目標就要一往無前的，縱使有著艱難險阻也要披荊斬棘的執行下去，即便最終那是錯誤的決定，隻要拚了命的努力過，再回想起來就不會後悔。”
梅林怔怔的看著阿爾托莉雅，他早已看透過一次既定的未來，可在那樣的未來之中阿爾托莉雅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呀嘞呀嘞，我可不記得我和艾克托教過你這樣的話。”
“是齊無策告訴我的，我隻是覺得很正確，所以就記下了。”
阿爾托莉雅想起了那個不怎麽著調但卻非常可靠簡直和凱哥是一個尿性的家夥。
[如果怎麽想都後悔的話，那就穿越時空再來一次好了]，這是這句話在末了被齊無策補上的一句，不過因為這半句無論怎樣聽起來都是很離譜的原因，阿爾托莉雅並沒有將之說出。
“真是那個人的風格啊。”梅林頗為無奈的說道。
“稍等一下阿爾托莉雅，還請先別拔劍，我去去就來。”拋下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梅林就這樣消失在了阿爾托莉雅的眼前。
愣愣的看著梅林所在的地方除了不知是何原因盛開的花兒之外已經變得空無一物，阿爾托莉雅不明所以的將放在劍柄上的手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