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陛下駕崩
“放心吧母親,隻要餘仍在世上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欺辱您。”
安慰著小阿格裏皮娜皇後,尼祿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了今日元老院召開會議的目的。
克勞狄烏斯死了,就如齊無策昨夜對她所說的那樣,再過一段時間別人就要稱她為陛下了。
可是……現在的她已不知該如何再去麵對齊無策了。
克勞狄烏斯皇帝或許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因為小阿格裏皮娜的原因這位看似荒yin無度的皇帝繼父一直以來都對她照顧有加。
即便克勞狄烏斯將整個羅馬帶入了下坡路,可這位皇帝是她的父親這一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現在,齊無策卻因那要助她登上皇位的承諾而殺害了她的父親。即便這是好意她也無法在心裏原諒對方。
為什麽要那麽著急呢?明明父皇也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
雖隻相處了一年不到,但齊無策的才華橫溢已深深的將她吸引,可今日之事卻讓她不得不與其分道揚鑣。
“我的女兒啊,因為你父皇的逝世母親以後隻能與你相依為命了。”
小阿格裏皮娜眼帶淚光輕撫著尼祿的臉龐,那目光之中有幾分溫柔的關懷,亦有幾分對丈夫去世的悲痛。
“皇後陛下請節哀。”
羅馬的大家族中人輪流上前安慰著這位悲痛的皇後,尼祿退到了一旁同樣悲傷的看著這一切,可那眼底的冷漠卻幾乎要結成了冰。
那正哭泣著的女人簡直虛假的令她作嘔。
說什麽難過?
父皇的身體每況愈下,難道不是這個惡毒的女人一手促成的嗎?
她的頭痛宿疾難道不是這個女人那顆狠辣的心而誕生的嗎?
隻為自己對權利的渴望,不顧任何的情麵不惜向自己的女兒與丈夫痛下毒手,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可狠嗎?
注視著那個女人的背影,尼祿恨不得將其剝皮剜骨。
若不是齊無策卿的幹涉,現在的她恐怕已經被那狠心女人的慢性毒藥侵入骨髓了吧。
這是一個特殊的早晨,噩耗們宛如手牽著手般向她襲來,她的心情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開朗了。
“咳咳!所有人請安靜,接下來將由我賽克斯圖斯·埃米利烏斯代表元老院向在場的各位傳達一個沉重且悲痛的消息。”
得益於會議大廳獨特的建築構造台上的中年人並不需要扯著嗓子才能將聲音傳達到每個人的耳中。
“這次是埃米利烏斯家的人吧?”
“埃米利烏斯?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家族啊。”
“是啊是啊,那畢竟從共和時期就延續下來的羅馬六大家族啊,底蘊之厚可是難以想象的。”
“底蘊?元老院可不都一直是這幾個家族把控著。”
“噓!這裏可是公共場合,有些話注意一些。”
聽著人群中的小聲議論,台上的中年人並不為之氣惱,畢竟他的家族能被其他人畏懼與羨慕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他又怎會為此生氣呢?
“我再說一遍,請各位保持安靜。”
所有人都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麽樣場合,因而當賽克斯圖斯第二次說出安靜這樣的話語之後會議大廳之中就再沒了議論之聲。
掃視了一遍會議大廳,當目光與小阿格裏皮娜對視之時,賽克斯圖斯特意向其鞠了一躬已示自己的對逝者的悲痛。
“就在昨夜,一件整個羅馬上下都要為之悲痛與沉思的事情在我等於夢中休息之時發生了。”
“羅馬的皇帝,偉大的提貝裏烏斯·克勞狄烏斯·德魯蘇斯·尼祿·日耳曼尼庫斯陛下悄然告別了人世。”
隨著這重磅消息的拋出,會議大廳一時寂靜的可聞落針。
皇帝死了?
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大廳裏某些昨日才見過皇帝的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賽克斯圖斯仍舊在講著,可場下卻已沒有了聽眾。
又要換皇帝了,這樣的大事誰還有心情去聽賽克斯圖斯那些公式化的場麵話啊。
所有人都在思考著該如何在接下來的變化之中謀取更大的利益,這就是羅馬的上流社會。
尼祿以皇儲的身份就坐在皇後小阿格裏皮娜的旁邊,在賽克斯圖斯宣布了皇帝駕崩之後,她能明顯感受到那些不時飄過來的視線。
世事無常,昨夜她還是個無人問津的羅馬皇儲,可今日卻突然成了萬眾矚目的未來皇帝。
“逝者已逝,羅馬不能無君。按照羅馬的法律規定,在克勞狄烏斯陛下逝世之後,羅馬皇位理應由其生前指定的皇儲尼祿·克勞狄烏斯殿下繼承。”
“登基儀式將由克勞狄烏斯陛下的葬禮三日之後舉行,如果各位有異議的話請現在提出。”
“我覺得不妥,克勞狄烏斯陛下乃是被奸人殺害的,若是不找出凶手就急著舉行登基儀式,我羅馬帝國的威嚴何在?”
說話的科爾涅利烏斯家族的某位長老,他們家族中的阿比烏斯乃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
現在他們雖然不知道阿比烏斯的人在何方,但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尼祿·克勞狄烏斯這個小丫頭片子繼承羅馬的皇位。
因為朱月出現的足夠及時毀掉了阿比烏斯的部隊,羅馬的這些高層現在還不知道阿比烏斯造反的事情。
小阿格裏皮娜能夠當上皇後並將自己的女兒一路從克勞狄烏斯的幾位子女之中扶持到皇儲的位置自然不是心機淺薄之輩。
眼見情況不妙,小阿格裏皮娜立即對不遠處的克勞狄烏斯氏族的人打了個眼色。
尼祿作為現如今皇位唯一的指定繼承人,克勞狄烏斯家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果他們的家族能夠再出一位皇帝的話,那麽必然能夠成為六大氏族之中無可取代的第一。
“不妥?皇帝陛下被殺害,難道你還要將這個醜事宣揚出去?宣揚你們科爾涅利烏斯家族之人的無能?可不要忘了,皇城的守衛部隊可是由你們家族的人掌控了五成!”
權利之間不休的爭論如雜響般侵蝕著大腦,尼祿麵無表情雙眼失去了聚焦,隻剩下一句刺人的話飄蕩在意識之中。
“皇帝是被人殺害的。”
尼祿心中對齊無策最後一絲期待悄然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