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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四鬼迷殺陣(上)

  「萬萬不可!求你了,千萬不要摘下我的人皮面具!」許如意聞言大驚失『色』,矢口央求。 

  「我識得你的人皮面具,但卻不知道你的真容,所以對此很感興趣。摘下你的人皮面具,既能讓我得到一個合適的信物,又能滿足我這個小小的好奇心,何樂而不為。」趙正的目光在許如意的臉頰上游移了幾下,尋找著人皮面具的邊緣痕迹,可是沒能找到,許如意的易容手段當真是巧奪天工,人皮面具已經與肌膚完美融合到了一起,不留一絲痕迹。 

  「不可以,我決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我明白,賊總是不喜歡別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不只是這個原因,我之所以不願意讓你看我的真面目……還因為我長得太丑了,所以不想讓外人看到。」[ 

  「丑能丑到哪去天下間的醜八怪我見得多了。」 

  「我不止是長得丑而已,為了能夠帶上各種各樣的人皮面具,我的臉動過刀子,已將臉頰骨跟下巴都削掉了,你能想象一張臉沒有臉頰骨跟下巴之後的樣子嗎」許如意聲音苦澀地解釋道。 

  遊戲中,自是不可能有關於易容術的詳細講解,但趙正在紅塵客棧呆的那些日子裡,曾經聽姐姐講過一些有關易容術的事情,隱約記得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但凡是想要易容得完美缺的人,都得將臉上一些突起部位削掉,讓臉變得圓滑。只有如此才能各種各樣的人皮面具。 

  看樣子,許如意不是在說假話。若是強行撕下人皮面具,『露』出許如意那疤痕累累的真容,未免太過殘忍。 

  「女人都是愛美的,你怎麼會捨得把自己的臉破壞成那樣」趙正問道。 

  「我本人長得就很醜,小時候經常因此被同齡人笑話,有一次一群孩子圍著我轉圈,齊聲叫我醜八怪,把我給氣哭了。我哭著回到家。抱著爺爺說了這件事,爺爺之後問我想不想變得漂亮一點,我當然說想。他又跟我說這會付出一點代價,讓我好好考慮。我說沒關係,只要能變漂亮就行。爺爺說那好,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來之後。我保證你能變成天仙一樣的小姑娘。說完他喂我吃了一些『葯』,讓我昏了過去。」許如意娓娓講述。 

  「等你醒過來時,臉上就多了一張人皮面具」 

  「是的,等我醒過來對著銅鏡一看,發現自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女孩,比原來漂亮一百倍。我當時非常高興。還以為爺爺會仙術,事後才知道自己臉上只是多了一張面具而已,才不是什麼仙術。人皮面具每隔一段時間就得摘下來一次,當我把人皮面具摘下來之後,這才發現自己原本的臉已經毀掉了。比之前還要難看。我哭著找到了爺爺,問爺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爺爺回答說。是你自己說願意付出代價的,這就是代價。」 

  趙正暗暗唏噓,覺得這樣做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他接著問道:「你恨你爺爺嗎」 

  「起初有點恨,可是後來就不再恨了,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從那以後,我就開始鑽研易容之術,因為人是會長大的,而人皮面具不會,我必須做出一套能跟我一起長大的人皮面具出來。日積月累,我的易容本領漸漸超過了爺爺,做出的面具簡直可以以假『亂』真。易容術對於賊來說是很有用的本領,可是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家裡面只有我選擇了這條路,其他人全都不願意為此割壞自己的臉。」 

  「你爺爺大概是覺得家裡很需要一個會易容的賊,所以故意騙你學這個。」 

  「也許吧。不管他有意也好,意也罷,事情已成定局,他出於什麼目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你的人皮面具難道真的是用人皮做的嗎」 

  「易容分為兩派,一派叫做『人牲派』,依靠殺人來奪取別人的臉,製成面具。另一派叫做『雕工派』,依靠一種特殊配料製成人用雕工雕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我是『雕工派』的,從沒有為了奪取別人的臉而殺人害命。」 

  趙正『摸』不准許如意這次說的是真是假,就算許如意是「人牲派」的也不會承認的。不過從搬山五鬼一貫的行事來看,這一家人專心偷盜行竊,沒幹過其他壞事,許如意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再者說,殺人奪皮這種事情,一般人是做不出來的,只有心狠手辣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做到。 

  「你的臉上有傷,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就按照你之前所說,用你的手帕當信物吧。」趙正按照許如意的指點,從左衣兜里取出了一塊綉著荷花的棉手帕,手帕很是乾淨,沒有半點污漬。他把手帕揣入袖中,說了聲得罪,在許如意的背上連點兩下,將許如意給點暈過去。 

  算算時間,距離許如意離開家門已經很久了,只怕已經引起了四鬼的疑慮。若是再拖下去,四鬼一定會對此作出行動,要麼派人到街上搜索,要麼偷偷轉移陣地,所以還是儘早去跟那四鬼碰面為妙,免得事情再生枝節。 

  趙正留下昏『迷』不醒的許如意,手按佩劍,昂身走出院子,前往了搬山五鬼的暫居地。雙方都在同一條街上,走幾步路便到了。 

  「咚、咚、咚。」[ 

  趙正叩響了布滿豎條紋理的院門,聲音響徹在春季冷意未褪的空氣中。過了一會兒,門內仍沒有人回應,他只得又扣了幾下。 

  敲門聲這麼大,院里的人一定已經聽到了,可是卻遲遲不來開門,這實在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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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著一命劍的左手悄然握緊,不管他的手心多麼溫熱。金屬劍鞘始終涼意森森。 

  終於有人將院門打開了,開門者是許如意的爺爺許泰。搬山五鬼中其餘的人都曾在作案過程中暴『露』過真容。遭到各地通緝,不敢拋頭『露』面,能夠光明正大把門打開的人也只有許泰而已。 

  搬山五鬼之間敲門都有暗號,可是趙正敲門時並沒有按照暗號敲門,所以早就引起了許泰的警覺。開門之後,許泰一見趙正是個陌生人,警覺心就更重了。 

  「酗子,你來這裡是想找誰」許泰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街上人多眼雜。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還是進去談吧。」趙正朝著院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有什麼不能在街上談的」 

  「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事情很特殊,如果我們在街上談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引來一群曹家跟官府的人把我們團團圍住。」 

  許泰聞言變『色』,乾笑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少裝蒜了。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做過什麼好事。」 

  許泰笑容一僵,鬆鬆垮垮的眼皮微微眯起,深深地看了趙正一眼。 

  趙正淡然自若地與其對視,絲毫沒有懼『色』。 

  數息之後,許泰重拾笑容。哈哈大笑道:「我想起來了,你不是屯裡的二壯么,沒想到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我愣是沒認出來你。快請進,快請進。我們爺倆好好敘敘舊。」說著閃到了一旁,放趙正走進了小院。 

  趙正聽得好笑。這一家人似乎都很善於演戲。他邁步走到院子中心,放眼在院內掃視了一圈,將院內的情況盡收眼底。院內跟房屋裡都靜悄悄的,似乎其他三鬼都沒有上來,屋旁那棵大樹的枝頭上已經生出了綠芽,標誌著春天已經到來。 

  「哪路的朋友,報個萬兒上來吧。」許泰關上院門,換了一副嘴臉問道。 

  「我只是個名小輩罷了,還沒在江湖上闖出什麼名號,實在是沒有什麼名號告訴你。再說了,你壓根沒必要知道我是誰,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給你做一筆交易,等到交易結束,我們便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趙正回過身,淡淡答道。 

  「你要跟我做什麼生意」 

  「九釀春酒生意。」 

  「我們這裡沒有這種酒。」 

  「不死鬼,我剛才說了,別在我們面前裝蒜,你們的事情我全都知道。」趙正直接點出了許泰的綽號,想要以此撕掉許泰的偽裝,免得麻煩。 

  「你竟然連我的綽號都知道。」許泰的雙眼眯得更緊了,形成了兩條縫隙。[ 

  「我不僅知道你的綽號,你家人的綽號我也全都知道,要不要我當著你的面背一遍」 

  「不必了。你知道我們一家人是誰,又知道……酒的事情。看來什麼都瞞不住你了。」 

  「你跟我打馬虎眼的話,除了浪費你我的時間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好,我就不打馬虎眼了,從現在起,我們打開天說亮話,你到底想怎麼樣。」許泰雙目一凜道。 

  「你的孫女在我的手上,我要用她換你們家手裡的酒,你們手裡有七十多罈子酒,我要的不多,六十罈子酒夠了,其餘的你們可以留下,當你們這些天來的辛苦費。」趙正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從袖子里抽出了荷花手帕,展示給許檀。 

  許檀了眼手帕,認出了這正是孫女的東西,接著說:「這位朋友,道上有規矩,見面有份。既然你撞見了我們的生意,我分給你一些酒是應該的,但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些吧」 

  「首先,我跟你走的不是一條道,你的規矩在我這裡不管用。其次,我給你留十幾罈子酒已經夠仁慈了,若不是看在你們一家人挖一條地道不容易的份兒上,我完全可以把酒全都拿走,一罈子也不給你們留。」 

  「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沒有。」 

  許泰陷入沉默,眼縫中目光變幻,顯然是在醞釀著鬼主意。他想了很多很多,眼下的局面對他們一家人很不利,完全處於被動。對方知道他們家的事情,而他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想必就算問也問不出來,對方是不會告訴他的。 

  眼下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乖乖聽從對方的擺布,交出六十罈子御酒,要麼不聽從對方的擺布,跟對方冒死一戰。兩個選擇都有些兇險,讓他這個老江湖也感覺左右為難。 

  趙正默默等待結果,沒有催促許泰。 

  過了許久,許泰終於有了決定,他向後退了一步,擋住了院門,以特有的節奏,拍了幾下手。 

  聽到掌聲暗號,院內的兩扇屋門被打開,一扇屋門是正房的屋門,一扇屋門是倉庫的屋門,搬山五鬼的其餘三鬼從中走了出來,分別是夫妻倆許楚跟趙英,以及年紀最小的許靈。原來這些人沒有躲在地下,而是一直躲在門后。其實在趙正敲門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了他們,但凡是陌生人敲門,都會引起他們一家人的警覺。 

  三鬼緩緩走向趙正,均都默不作聲,臉上帶著明顯的敵意。許楚是個粗壯的漢子,趙英是個體態豐腴的『婦』女,許靈是個鬼精鬼靈的小男孩。 

  趙正被圍在了中心,但絲毫沒有慌『亂』,他側頭看了眼身後漸行漸近的三鬼,淡笑道:「不死鬼,這就是你的決定」 

  「是的。若是抓住了你,我們就不用交出那些酒了,可以直接用你去換我的好孫女。」許泰道。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魯莽么」 

  「沒辦法,你的胃口太大,我法接受,而你又不肯讓步。」 

  「你就不怕我們打起來之後鬧出的動靜太大,把曹家跟官府的人引來嗎」 

  「我怕,可是你也怕,你跟我們一樣不想引來曹家跟官府的人,因為一旦引來那些人,你就沒辦法獨吞那些酒了。」許泰眯眼冷笑道。 

  「姜還是老的辣,這都被你猜到了。」趙正點頭承認,「你認定了我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所以你才敢壯著膽子在院里跟我交手。」 

  「沒錯,我們就做個不成文的約定吧。待會兒打起來之後,誰也別跳起來,誰也別大吵大鬧。」 

  「我接受這個約定。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一旦動手之後,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和顏悅『色』了。」趙正目光沉了下來,大拇指頭輕護手,一命劍哐啷一聲『露』出半截劍刃,寒光霍霍,懾人眼目。 

  「和顏悅『色』換不來六十罈子酒,也換不來我的孫女。」許泰擺出靈禽爪的起手式「鶴立雞群」,左腳抓地站穩,右腳離地弓起,雙手模仿著仙鶴的雙翼,向背後收攏,掩藏起來,這樣別人就法判斷他的雙手會從何處展開攻擊了。 

  其餘三鬼也都擺出了各自的起手式,使得清一『色』全都是靈禽爪這門功夫。 

  原本的五鬼『迷』殺陣少了一個人,戰力疑會削減許多。趙正有信心戰勝這一家人,利然拔出了一命劍,泛青劍身映出了他那日漸成熟的臉孔。 

  「請!」 

  一聲落下,五人皆動。(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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