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暫拋恩怨鬥敵寇
我的天火罡步尚未踏完,見狀後不禁大驚,也顧不上停止術法會反噬導致傷身,手訣一收便直接扯下我脖子上的那串狗牙,準備扔過去化解一下那兩道強烈的陰氣。
“別停下,繼續完成天火術!”背後響起王騰越熟悉的叫聲。
與此同時,譚一智那熟悉但讓我很不爽的聲音也傳來:“竇將軍,手下留情!”
我知道王騰越是為我好,見鬼王聽了譚一智的呼叫後立即住手、將兩把陰氣利劍控製在王瑜身前停住不前,便依言繼續走完罡步,但我卻沒敢立即加敕將天火發出……
王騰越幾步趕向前來,看著我問道:“十五,就這樣先不加敕的話,你能堅持多久?”
會道術的人都知道,這術法一但踏完罡步、擺完手訣再念罷口訣心訣之後,如果能持續注入法力而不加敕,那麽一旦使將出來,威力將比立即施出要強大得多。隻不過將道術凝而不發,不但傷精費神,控製不好的話術法會消失無蹤,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但我看見王騰越問話時,譚一智也跟了上來,便有些好強地回答:“一刻鍾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不用那麽長,兩分鍾內保證能使得出來便足夠了!”王騰越臉上一喜,應得一聲後又大聲說道:“使出來後立即用先敕補請之術,全力對付敵人!”
“竇將軍,快送我們過去!”王騰趙話音未落,譚一智又大聲吩咐。
他叫的竇將軍好像是鬼王,也許恢複修為是因他所賜的緣故,鬼王對他似乎唯命是從,應了一聲後便將之前那兩支陰劍化為兩條繩索,直直地向我們這邊飛來。
我正在想王騰越所說的敵人是不是指譚一智時,那兩條陰氣幻化成的繩索已經卷住了王騰越和譚一智,而王騰越則右手一伸,猛地抓住我的左手腕,連同我一起被鬼王抓了離地飛起……
如果不是見王騰越臉上沒有絲毫驚慌的話,我的天火立即便要發出,燒不了譚一智也絕對要鬼王好看!
待發現我們隻是在空中被鬼王拖著、朝著牛市場那塊空地飛去,但沒有受到任何鬼物和陰氣的攻擊,我不禁為剛才的緊張感到些許慚愧。
在很快到達後,我們被鬼王安全地放到地下時,我更加有些無地自容!因為我好像誤會了鬼王——他率眾回去街心真的是叫我過來幫忙,不是要加害我的!
看著牛市場那塊空地上的情況,相比於心間的慚愧,我更多的是瞬間充滿著憤怒:
我一直以為已經隱去不見了的越寇陰兵,竟全都聚集在那場地和旁邊的林子裏,在他們中間,還包圍著一群保護燒烤老板的那種解放軍鬼魂。
這下沒有任何多話,甚至都沒有等王騰越吩咐,我看清情況後立即大叫了一聲:“急急如律令!”然後雙手手訣向著那些越寇陰兵一揮。
兩點火星影子從我雙手的指尖發出,我立即又掏出兩道符紙揮出去,沾上火影後立即燃起。
王騰越在我揮出符紙的時候,也掏出了一道符紙揮出,就連譚一智也同樣兩道符紙揮了出去。
他們的三道符紙也先後在我發出的火星上一掠,隨即跟著被點燃。
五道符紙燃起後的火焰都隻有巴掌大小,但在那層火焰之外,卻都閃出一大圈火焰的虛影,如同黃色的靈火一般,迅速往越寇陰兵的鬼影群裏燒將過去。
“哇啦啦……”
那些越寇陰兵之前雖然圍著解放軍鬼魂,但好像也隻是在對峙,見我們來到的時候才開始騷動,但我的天火術發出太快,等他們想要對我等動手時,五道天火已經在他們中間全部散開,讓他們一時不能逼近隻能自保了。
此時我才明白王騰越讓我在街上使術、來這加敕的原因,如果我們來到這裏才施法想鬥的話,絕不可能勝得了那上千的陰兵。他之前說的敵人,其實是指這裏的越寇鬼魂。
王騰越可沒閑著,借助我的術法攻了道天火過後,接著從腰上抽出一把黑色短劍,往越寇魂魄群裏一扔,大叫了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擺著手訣控製著那把短劍在鬼魂中如個小螺旋槳般飛舞不停後,才一邊踏步一邊念道:“大地三界明、四方有神靈,陰陽分界線、各安人鬼魂……”
那是典型的先敕後請,就是情況緊急的時候先將自己所會術法加敕了使出來,再行法力相控的意思!
越寇陰兵被天火攻擊後,有些穩住陣腳的便立即向我們撲來,卻被王騰越的短劍飛旋著斬得七零八落。
譚一智其實也一樣,兩道符紙揮出便立即抽出一把拂塵,對著陰兵鬼群大聲叫道:“風、火、雷、電,劈——”同時拂塵一下接一下地往前虛揮,每揮出一下便閃出一道金光,如同一發炮彈似的在陰兵中間爆開。
就連空中飄飛著的鬼王,也高高地站在他的大轎子上,一道接一道的陰氣化成利劍,朝著想往空中飄上去的越寇鬼魂進行攻擊。而鬼王手下的那些老鬼,則不顧我們發出的天火正旺,直接以身影撲過去,對著那些陰兵猛撕……
我慚愧之心再次升起,心裏也很感慨:無論多大仇恨、多大的欲望,我們在對待異族之時,人也好鬼也罷,畢竟都還有個共同的名字——華夏子孫!我們不能容忍越寇的鬼魂在華夏之地作威作福。
所以我同樣放下對譚一智和鬼王的戒備,直接便是出竅訣念出,靈魂出竅後立即便是一道《道德法經》裏的萬劍術使出來,隨著我高聲叫出“李老君急急如律令”,隻見密密麻麻的金色劍影朝越寇頭上飛去……
一時之間,陰兵的鬼叫聲響徹鎮子上方!
那會的天時已經接近黎明,我隻聽見鎮上的一隻雄雞打鳴得半聲,便被我們這裏傳過去的鬼叫聲給打斷,此後再也沒有半點聲音摻雜進來。這裏便如同一個真實的戰場,有的隻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廝殺聲。
更為離奇的是,我感覺自己已經拚了好久好久,卻始終看不見天邊露出曙光。
不過那些陰兵真的是太多太多,我將《道德法經》上的各項術法差不多都使了一遍,也不知當場打散了多少魂魄,卻仍舊見他們密密麻麻、窮凶極惡地朝著我們蜂擁。
“十五,譚掌教,堅持住!這裏的鬼物放走一個,我華夏的子民便要多一個冤鬼!”王騰越可能看出我們都有點顯出疲態了,大聲地給我們鼓勁,同時也激勵我們道:“被他們困住的那些解放軍,都是當年用生命保護華夏的英雄,此時還有個炎四爺在其中為他們擋煞。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全部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害了!”
其實不用他說,至少我也會拚到最後一刻,因為譚一智和鬼王已經讓我參悟到,此時我所麵臨的,那可是從未有過的大道!在華夏受到威脅的時候,什麽成仙得道、家人安危、個人感情,都必須統統拋到腦後去!
這是一場不可能被世間記載的戰鬥,但絕對值得我自己銘記一生!對於越寇我是從小耳濡目染的,有著深刻的仇恨,所以陰兵越是凶猛,就越是勾起我心頭的怒火,眼見已經沒有力氣繼續使《道德法經》了,便回魂到身體裏,取出備在身上的符紙直接上前肉搏。
隻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好像都已經難以支撐了。鬼王被陰兵煞氣將大轎子拉了下來,砸在地上變成了一幅血紅的大棺材,而他也加入到了手下的那種肉捕當中;譚一智手裏的拂塵已經被扯斷了隻剩下幾絲塵尾了;王騰越情況更糟,居然已經到了捶擊自己胸口、以精血來為自己術法加敕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