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地下迷途
除了他們特殊分局的那幾個老頭子外,包括胡風道長和胡幺兒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齊聲驚呼。
這種時候,任何人都無法相救,連我想靈魂出竅過去將其撲倒也來不及,因為那些飛鏢是飛向張恩強上中下三路的不說,距離又實在太近,速度也實在太快。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們驚呼的人目瞪口呆:那些飛鏢明明是衝張恩強身體正正飛出的,但卻全部擦著他的臉、手臂、身體和大腿飛出,一支也沒射中他的身體。
幸而他是麵對著我們的,否則那些與他擦身而過的飛鏢難說會誤傷到我們呢。
待飛鏢擦身過後,他才開口吟了一句:“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請出吾師公輸班,行令邪法化為土。諸神見令南鬥六星、北鬥七星。諸邪喪膽三界侍衛、雷神隱明。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接著又從身上摸出個小酒壺,打開後朝地上點了三點,接著唱道:“請得五方五帝、土府尊神,庇護真身!備有酒儀,開壺上獻。初獻酒、亞獻酒、三獻酒滿。禮不重斟,具有安位。”
我以前隻知道張恩強這個魯班傳人很是厲害,卻沒想到他的本事高強到如此地步!飛鏢刺不了他的身也就罷了,就他剛才後麵這句類似召請的咒語念出後,我還真就看見幾道模糊虛影一閃而過,似來領用他的敬獻。
那些虛影我看得不清楚,但隨之而起的那道正氣、以及那虛影帶著的祥光,那絕對是真神獻身之像。
我練《道德法經》快三年半了,靈魂出竅時最多也就隻請來過戚先生和施肩吾殘魂,而他隨便幾滴酒便迎來真神加敕,這是何等逆天的法力嘛……
弄完這一切後,張恩強點了個火把,接著去點燃附近的幾個火盆,把四周照得光亮了一些。
我們圍到正中間張恩強點燃的第一個火盆邊時,胡幺兒歎了一句:“同為魯班門人,這張師弟卻可先斬後奏,天地道法,何其大哉!”
雲峰道長接道:“恩強乃魯班先師嫡係,不足怪也!想當年在越寇的陣地上,我們穿行槍林炮雨而無半險,正是利益他這讓路之術。不是拍他馬屁的說,隻要他雙眼圓睜,就算用槍頂著他的身體打,那子彈退回槍膛也不會傷及他身的。”
我心頭一喜,連忙把他之前教我的幾句口訣轉念一遍,又趕緊記住他剛才念唱的那幾句咒語。
聶空卻有些慚愧地說道:“我所掌握的資料有限,隻說這裏的路上機關重重,卻沒有提及這照明火盆也有機關。還好關鍵時刻高人現身,否則我要是上前點燈,這可……唉!”
戚先生卻冷冷地衝我來了句:“這才到第幾層疊棺,你就縮在後麵做烏龜了?”
我一時怔住不敢言語,之前那種領頭人的自豪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好點火回來的張恩強給我解圍道:“就知道你戚老頭苛刻,這裏可全是匠心營造的機關,十五從未接觸過些類邪神,所以我才故意拉了十五在後的。”
“你喜歡庇護小輩那也由得你,但別忘了,我們下來的任務是什麽,一會可別想著來偷懶。”戚先生哼了一句後,回頭問聶空:“聶老板,那麽多路都一樣,現在我們該如何走!”
聶空轉著身子四處看了一圈,卻一時沒有應答。
其實戚先生問話的時候,除張恩強外,我們也都全部愣住了:這火盆點燃後,我們才發現這裏的布局實在是太詭異了。
這個墓室是個圓形的,也很寬闊,但比起前起個墓室來說還是小了很多。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墓室正中央,而在我們所站的那個圓形空地邊沿,竟有一模一樣的十二條路延伸向遠處的墓壁,而且墓壁上都有一道拱形的通道門。
墓室裏也擺有東西,但不是很多,除了三角架支起的火盆外,主要是一些泥塑的兵士和車馬,也有一些看似神仙的塑像。還有另外一些是封好的青銅箱子,箱子大小不一,全部都上了鎖,也不知裏麵裝的是什麽。
那些塑像、箱子倒是各不相同,可我仍舊懵了,來的時候我們是在黑暗中隻看著腳下青磚,根本沒法留意周圍的雕像有何不同。而這十二條路上鋪青磚的位置形狀都是一樣,別說前進的路,我連自己剛才是從哪條路上過來的都搞不清楚了。
這不是鬼打牆,因為所有的這些路都是真實存在了!這也不像迷宮,因為眼前情景一目了然。
聶空顯然也很懵,愣愣地環顧四周好半天後,才低聲回道:“以前我們進墓時,除了第五層疊棺那回頭墓以外,其它所有墓室我們都是不敢點燈的,就隻低頭向前走。所以……所以居然沒發現這裏會如此奇特。”
頓了一下後,他掏出個小瓶子往其中一條路的一塊青磚上噴了個紅色的“1”字,然後才試著回道:“要不,你們先在這歇著,我走過去看看是不是這條,一個人走著快,現在又是大亮的環境,就算最黴要走十二趟,估計也就個把小時的事而已!”
王興良搖頭道:“聶大哥,那樣不行的,你注意看自己剛才噴字的那條路,現在都已經轉到哪去了!”
我們隨王興良的眼光一看,這可又驚住了,聶空明明是在他站的左手邊那條路上噴的字,但此時他左手邊那條路上的字卻跑到了他的左後方,和他剛才準備走去試探的路都隔了兩條路的角度了。
看來這路還會自己轉動,或者說我們所處的這塊平地居然在愣愣轉動。要是這樣的話,聶空那方法看來根本不行,因為整個墓室並沒有動,那些雕像也沒有變,還是在原來的方位,變化的就隻有路上的青磚。
聶空這下看樣子是真的無招了,他旁邊的光頭接了一句:“要不這樣算了,我們還是把這些火盆弄熄,讓我大哥用平時的習慣帶著大家走!”
張恩強應了句:“這火盆設計得很怪,火一旦點燃就熄不了了,除非等裏麵的那金剛固體蠟燃燒完。而且它們是連著架子的,是一個整體,想搬走也不能夠。”
“那有什麽,直接連架子敲毀不就得了?”光頭笑道。
聶空卻接口道:“別多嘴!這長明火盆裏也是機關重重,剛才你又不是沒看見!先不說能不能敲得毀,就算能,你敢去敲嗎?”
見光頭住口不語了,聶空向張恩強深深鞠了一躬,誠懇地求教道:“張師傅,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其中的竅門,在下愚昧,還望指點!”
哪知張恩強卻苦著臉說道:“我能看破這裏所有的機關,但卻看不破這裏的迷幻。如果要我來說的話,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裏所有的機關都給破了,然後按你說的方法一條條去試。但那顯然是行不通的,因為這些機關全部破完,我至少要用三天的時間。”
“那不行呀!三天的話我們渴也渴死了!”聶空嘟嚷了一句後,又走到戚先生麵前請教:“戚先生,您看這……”
“這是高人在建墓時就算計準了的,精確地算出日後你會來鋪上那麽一條路,所以先就先好方位鋪好了前十一條。”戚先生解釋了一句,然後接著說了句:“十五,你不是愛出風頭嘛,咋出在不見表現了?你是道體道魂,應該是可以的呀!”
我想起之前張恩強的交待,連忙作揖默念一遍:“十方有請,望聖降臨……作揖相奉,作揖畢,主路開。一揖化萬揖,秉魯班先師之福,禍路不通,福路顯靈!”
作揖念叨完畢,我圓睜著雙眼慢慢環視,還真就見到一條路上瑞光微現,與其它條路明顯不同。
但那條路盡頭的通道口,卻不斷地有一絲絲暗紅色的氣流往墓室裏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