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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法勝情輸

  曾經在省城望龍居小區見到過的、那個老巫婆周奶奶向楊月琴種下妖蠱的一幕居然又重現了!

  此法由阿慶大巫使出,那威力肯定更不一般!如果楊月琴再中妖蠱,那剛才我的罪豈不白受了?我的身體豈不是白白地變成了幹屍?

  “雷起!”


  所以我那一聲呼喊,直比隱隱響起的雷聲還大……


  但真正解救了楊月琴的,不是我引下來的那一道大雷,而是及時飛過來擋在她麵前的一把大鍘刀,還有台下嚴朗聞那同樣震天的一聲吼:“般若波羅密!”


  我引下的天雷,隻是在鍘刀的刀身將蟲卵擋了掉在地上後,將其擊得黑水四濺。


  阿慶大巫卻不隻那一下子,蟲卵吐出後立即雙手舉起,大聲唱道:“嗚江束際,弄喵哆切波!”


  隨著她的念唱,五行氣息再起,台上原本沒動的那些蟲子全都瘋狂起來,而且這次它們沒再像之前那樣避著楊月琴,連胡幺兒也不放過!我們三人全部成了其攻擊的對象。


  對比下來,我們還算好的了,白潼汐的情況更為糟糕,天上那些蟲子的虛影全部朝她的頭上壓了過去。


  麵對危險,楊月琴仍舊沒動。而那一眾苗人,包括剛才勸阻的阿達和阿昌兩位大巫,見她們的聖女有危險了,居然也仍舊不動。


  我搞不懂什麽情況,也來不及去細想,隻是如閃電般地踏完了一個罡步,又一次使出萬劍術。


  這次的術法嫻熟了很多,術法瞬間成了後,那金光閃閃的小劍虛影密密麻麻,全部飛往撲向楊月琴身邊的那些蟲子。


  阿慶大巫叫完之後,隨手一揮,兩條紅色小蛇直直地也往台上的楊月琴飛去。


  我能看出那也是致命的一擊,但萬劍術使出後,我還得繼續加敕直到術法完成,再也無法分身對付紅蛇了。再說,如果此時強行另施術法,來不及不說,還會讓手足無措的胡幺兒也受到蟲子傷害,我那幹屍肉身就更不必說了……


  關鍵時刻,又是嚴朗聞飛身躍上,嘴裏大喝一聲“妖孽”後,及時將那兩條飛蛇的尾巴給抓在手上。


  王興良也出手了,事實上從阿慶大巫發狂時,他就在比著手訣、捏著符紙在踏罡步了,隻是他使的這術法比較緩慢。


  而此時,他在嚴朗聞跳上台後,跟著將手中符紙揮出,隻見一口大鍾的虛影隨符而生,從天而降之際還能隱約聽到“嗡嗡”聲,跟著便落在祭台上,將楊月琴、胡幺兒和我的幹屍肉身全部罩進了大鍾裏。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個大手筆,這王興良的修為絕對讓所有人歎服!雖然他沒有進攻,但至少保住了我們三人的安全,因為我見那些五行氣息襲到我們的身邊後,立時被那大鍾的虛影給擋住。


  阿慶大巫連連攻擊均未得逞,長嘶一聲後忽然折轉身子便跑,那身形如同鬼魅,紅影一閃便消失在月光之下。


  從她發狂到離去,實際也就短短瞬間,像聶空那些墳耗子、以及在場但修為稍低的苗眾,估計都沒看清怎麽回事。


  我的萬劍術使出後,將台上的蟲子全部消滅,但我卻未停下來,接著又踏步使了一道戚師父傳授的陰陽狂風咒。


  楊月琴、胡幺兒和我的肉身安全了,阿慶大巫也已離去,現場所有人都停止了行法。可唯獨我不能停,因為剛才我沒能顧及的蟲子虛影進攻依舊,不但把白潼汐給團團圍住,還在王興良的大鍾罩下前,將閻莫愛從我的身體裏給拉了出來撕咬。


  陰陽狂風咒也是我第一次使,但對於我未出竅時就練就的術法,通過魂魄使將出來時,不但行法順利、威力也還算超出了預想程度!

  隻見一道太極圖案的旋風平地而起,飛速旋轉著向那些蟲子虛影卷去,三兩下便讓那群可惡的影子變成了一道黑風,隱逝在了太極圖的陰魚中。


  直到此時,交手才算真正告了一個段落……


  一幹苗眾在兩個大巫和楊苗子的帶領下,還是低首沉默,現場也靜得如同我們剛出帳篷時。


  我確定再沒了任何危險後,連忙撲向楊月琴,急切地問道:“月琴妹妹,你沒事吧?”


  但楊月琴卻隻是穿過鍾影、穿過我的身體,上前右手一揮,將嚴朗聞手上的兩條紅蛇弄死在地後,左手接著抓起嚴朗聞的右手,關切地問道:“朗聞師兄,你怎麽樣了?不好,你被阿慶大巫的紅聖給咬傷了!”


  說著,她還不顧眾目睽睽,將嘴直接湊上前去,一口吸住了嚴朗聞右手背那並不明顯的牙印上……


  嚴朗聞有些不自然地想要將手縮回,但胡幺兒冷著臉說了句:“再晚一分鍾不得聖女親自將火焰蛇毒取出,死就不說了,再厲害的魂魄也得歸蛇的主人所有。”


  見嚴朗聞感激地左手向楊月琴行佛禮,而楊月琴吸得一口蛇毒出來後,便抬頭滿臉含羞地看他一眼,接著又把嘴重新向他的手背湊去,我恨不得被毒蛇咬傷的是自己……


  恍神之際,戚先生忽然在台下喝道:“十五,愣著幹啥,還不快看看你白師姐她們如何了?”


  我連忙回身,搶上前蹲下將白潼汐和閻莫愛一邊一個扶起來,慚愧地問道:“白師姐、莫愛姐姐,你們沒事吧?”


  白潼汐斜靠在我的左懷,比了個手訣不說話,但從她臉上手上的情況來看,顯然被那些蟲子虛影給咬了不少處。


  閻莫愛幾乎是躺在我的腿上,抬著頭低低地回道:“十五,你……你的身體咋變成那樣了?”


  那邊楊月琴扶著嚴朗聞去拾了大鍘刀後,慢慢走下台去。楊苗子和兩個大巫迎上前,低低地用苗語講著什麽。


  戚先生、孫大帥和聶空等人卻忙著走上台來。


  戚先生站在我身邊沒說話,聶空他們卻隻顧圍著胡幺兒問話,問我的身體如何會變成這番模樣,還能不能救活之類的。


  我既感動於那幾個兄弟的情義,又為白潼汐和閻莫愛傷心!剛才如果我能抽出那麽一絲精力來對付空中的蟲影,也不至於讓她倆傷成這樣!


  而心頭最難過的是,我那麽無謂地進行溶祭,力助楊月琴取出了妖蠱,剛才又如此盡全力地保護她,可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心裏隻記著嚴朗聞的好處……


  如果靈魂也可以掉淚的話,我想此時我絕對忍不住!


  戚先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帶著點調侃的語氣道:“別瞎想了,人家看不見你,自然不知道是你救的她!再說你才多大點娃兒,毛都還沒長齊就整天想著抱大姑娘幹嗎?”


  我把眼光從台下楊月琴的身上移開,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閻莫愛,又看了看白潼汐,有些心虛地應了一句:“師父,白師姐和莫愛姐姐都……都受傷了!”


  這回誰都沒取笑我,隻閻莫愛掙紮著安慰:“十五,是男子漢就別哭!我們就算受傷再重,也隻是修為受了點點損害而已,不會有其它問題,更不會再離你而去了!”


  她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更讓我內心慚愧不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當場號啕大哭起來……


  胡幺兒安排聶空他們將我的身體重新背進帳篷後,過來對著冷眼看我的戚先生歎了一句:“哭是情感的一種,情感則是心的發泄!你們修道,修的是一顆道心!戚老頭,你不會不準自己的徒弟哭吧?”


  “我有什麽不準許的,有你胡幺兒在,別說兩隻受傷的鬼魂,就算兩尊受損的菩薩,那也沒什麽問題的!”戚先生冷笑著回應。


  我聽了後心頭悲痛立馬轉為欣喜,因為聽戚先生的口氣,胡幺兒可以醫治白潼汐和閻莫愛的傷!

  但隨後戚先生的話卻又讓我不禁有些擔憂!他轉過身看著台下苗人,也是一聲輕歎道:“哭也要分場合,自己的身子變成了一截幹柴,那紅苗妖巫又顯然是逃回上寨準備更厲害的招式了。後麵的苦頭還有得吃呢,吃完了苦再慢慢哭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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