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又是陰刀和五害
我第一次為別人借命,一步接一步的程序還算順利,這得益於王興良道家人的身份!他的生辰八字、命理運勢,以及願意借命給他那墳耗子的八字等等,推算起來都不難。
萬事具備以後,我就隻等王興良的傷口愈合並回魂,然後做法事召請陰差修改命簿也就可以了!
但等我來到客房後,才發現聶空等人遇到了麻煩,全部墳耗子都躺倒在客房的地上,正痛苦地翻滾哼叫著,胡幺兒在來回地奔走,給他們一一服食藥丸,而戚先生、孫大帥和嚴朗聞也都在現場。
見我出來,孫大帥上前說道:“本來都好好的在房裏睡覺,光頭大哥忽然就跑出來找胡醫生要藥,說肚子痛得厲害!”
“胡醫生本來都要拿藥給他了,但看了一眼後卻又收了回去,說他們沒有得病。直到聶叔叔他們全部出來,一個個痛得在地上打滾了,我和朗聞大師都求胡醫生,他才拿藥給這些墳耗子吃。但他說這藥治根不治本,隻能緩解一點點他們的痛苦,不能解決他們的問題。”
因為要留意王興良的情況,所以我的陰陽眼是一直開著的,但並未看到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繞。再說戚先生就在現場,可以肯定不是在守墳村闖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見胡幺兒忙了一圈停下來,我正想向他詢問,一直在幫我打下手的楊鐸忽然拉了我一把,低聲說了句:“這種情況隻有去找聖女,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卻聽胡幺兒歎道:“紅苗寨的人是有多久沒下山看外麵的世界了,八個人中了四十七道陰刀和三十二道五害,這些老苗子是該有多饑渴呀!”
楊鐸眼裏露出崇拜的眼神,走上去作了個揖說道:“胡醫生名不虛傳!紅苗寨放的五害和陰刀,就算其他的苗族行家也難以看出底細,你卻看得一清二楚,不愧為當世名醫。”
胡幺兒微笑著沒有搭理他,隻轉頭對我說道:“十五,王興良的魂雖然還沒回來,但也快了,你不用擔心!倒是你這幾個墳耗子朋友,我的止痛藥抵擋不了多久,如果天黑前得不到解決,非得生生給疼死不可!”
戚先生適時插了一句:“就算是我和你一起行法,一次也不可能幫那麽多人借命!而且中了苗家五害和陰刀的人,命借回來也一樣要繼續承受那份痛苦。”
他倆的意思很明確:救不了聶空等人!
我沒多說什麽,出門直奔中寨,去找紅苗的聖女楊月琴。
但楊月琴沒找到,據說是去上寨接受大巫們的例行拜祭了,反而是楊苗子在大屋裏,一見麵就熱情地招呼,說終於等到了我。
我把聶空他們身中五害和陰刀的事跟楊苗子說了後,這個紅苗掌門不但不意外,反倒拉著我出門,說要去月兒湖邊,好好給我講講苗家五害和陰刀的事。
見我因為焦急而有些不願意,他用說教的語氣道:“你再急也是沒用,五害陰刀雖然要致命起來都很快,但有胡幺兒在,一時半會死不了人!你來紅苗寨這些時日,肯定覺得我們這個族群很弱,連點鬼魂之事也解決不了,但等你弄清楚我們苗家的傳承後,或許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說真的,我到紅苗寨後雖然遇見了很多事,但從沒有半分瞧不起他們過,畢竟楊苗子和楊月琴的本事,我是親眼見識過的。但聽此時楊苗子話中有話,便也不再解釋和反駁,隻和他去到月兒湖邊漫步……
“紅苗三寨裏的中下兩寨,所有人,甚至包括一花一木和一禽一畜的舉動、言行,都逃不過上寨三位大巫的法眼,你覺得我們紅苗寨牛不?”
來到月兒湖邊,楊苗子的第一句話仍舊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
我隻得耐著性子點頭!話說如果真是如此,這紅苗寨還真是比我想象的牛得多。
楊苗子隨後輕鬆地笑道:“但中下兩寨都各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這月兒湖和下寨的鳳陽湖邊上。正因如此,所以大巫們才會容許這兩個湖裏的水鬼存在,專門來拉那些對紅苗寨不忠的人入湖替身。”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有自己的苦衷,叫我來這湖邊,是要向我吐露點不想讓大巫們知道的事情。
果然,楊苗子跟我說了這些後便直入主題。
“苗家修者,蠱為入門,修煉蠱術到一定層次,便可修煉更為厲害的陰刀,而要講到真正的傳承,那就是隻有圈內少數人才知道的五害。”
“多的我就不跟你說了,相信你已經有所了解。就說修煉這些術法的後果,無論蠱、陰刀還是五害,都必須以體養術,也就是以自身來作為代價,有點類似你們道家說的因果。”
“比如養蠱之人,修煉前必須自己先食蠱蟲,通常我們叫本命蠱,實際上是學習蠱術後所下的第一道蠱,隻不過放蠱對象是自己。”
“陰刀和五害也一樣,陰刀是養陰蟲、五害是養護身蟲。”
“之所以要這樣,估計當年蚩尤老祖是想讓苗家時刻不能忘了傳承。”
“入門級的蠱術還好,修到陰刀、五害級別時,根據修為不同,必須定期去施術,否則術法便會反噬……”
這些事我中黑五害的時候已經聽戚先生說過,心急之下便打斷道:“楊掌門,你說的這些,我師父也是知道的!”
楊苗子愣了一下後,有些得意地回了句:“他也是聽我說的!”
但隨後他卻正色道:“你們是月琴和我的朋友,又都是大能之人,苗家修者不敢對你們怎麽樣!至於你身中黑五害的事,那是……唉!”
“不過聶空他們就不一樣了,自己送上門來,簡直就是羊入虎口呀!”
“平常見不到生人時,苗家修者把定期要放的陰刀和五害加到牲畜、鳥獸或者花草身上,但這傳承流傳下來,乃是針對人而不是其它動物或者植物身上的。長期不對人施術,會大大地影響自身修為,所以見到聶空他們,還有不一擁而上之理?”
“現在除了大巫、我和月琴,紅苗寨修煉五害的有三十二人、修煉陰刀的有四十七人,看來是全部都在那些墳耗子身上來了一道。”
“除了三個大巫外,月琴和我要解那群墳耗子身上的陰刀和五害都不是難事,不同的是,我們如果把那些術法解了,施術之人立即就會受到反噬。要是我們去做那事,等於自己把整個紅苗寨有修為的人給一鍋端了!”
“但外人解術就不一樣,施術的人不會受任何影響。這也是我們苗家人,無論青白紅藍花,哪一派在外都最怕遇到自己族人對手的原因!遇到其他族的高手,幹不過大不了逃跑;但遇到自己族人對手,技不如人冒然出手就隻死路一條。”
楊苗子的話讓我長了見識,更讓我欣喜不已!我不是苗人,如果學會了解決陰刀和五害之法,那不是就可以救聶空他們了,而且還不會傷害到那些放陰刀和五害的苗人。
所以我當即拱手道:“楊掌門,我想鬥膽請你傳授我解陰刀和五害的法子,作為交換條件,我答應今後留兩手道家有用的術法給紅苗寨。”
楊苗子既然帶我來此,又跟我說這些話,應該是早就決定好要那樣做的。可聽了我的懇求,他卻又有些猶豫地道:“紅苗傳承一但外傳,搞不好以後紅苗寨的地位甚至安全就沒有保障了,所以當年即使國家遭受戰爭,首長強烈要求我傳授給特殊分局其他人時,我也是抵死沒同意的。”
我聽了後有些失望,但他隨後又說道:“不過我想了一下,傳授給你也是無妨,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那就是不管何時何地,都不得辜負我家月琴,對她百依百順不說,還不能為難給你放黑五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