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槍
此時除了吳蘭吳嬋吳爸與周芳外,我的身後再無一人。
內心的掙紮使我拿手機的手都是在不斷顫抖著,而場中的局勢確實瞬息萬變。
一分鍾之後,就再次有三名保安隊的成員倒下,兩名被他們圍困住的襲擊者也是立刻朝於家的打手們衝去,於家打手的包圍圈頓時就變得危在旦夕。
見此我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摁下了屏幕上的撥號鍵,僅三秒鍾之後電話就被接通,按照之前約定好的陳所長又是立刻掛掉了電話。
一分鍾後,五名襲擊者一起砍倒了於家的十餘名打手,高舉著砍刀朝我這裏衝來,拄著拐杖的我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他們眼裏嗜血的光芒。
我見此也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在我前麵也再沒有人能夠替我擋住這幾人,除了等死之外我別無他法。
往日的一幕幕也都開始在我腦海中劃過,想當初和於開寶一起豪氣衝天的規劃自己的未來,二園計劃、建樹公司、進軍臨縣、和吳嬋的婚約,與周芳欠下的承諾……
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未開始就要結束了嗎,為什麽?我又做錯了什麽?我真的好不甘心。
“老子他娘的真的不甘心!”隨著內心和嘴上同時的一聲怒吼,我猛地睜開眼睛,右手用力舉起了手中的拐杖正準備向前與那嗜血的目光硬碰硬時,一道年邁的身影猛地將我向後推倒在地,吼叫著向前衝去。
在吳嬋尖叫般的一聲“爸”中,父性的光輝指示著吳爸向歹徒衝去,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麽的堅定,那麽的絕望……
猛地衝出來的一個中年男子倒是讓衝在最前麵的那雙眼睛裏,除了嗜血之外還多了些許不屑,舉著刀看起來非常隨意的朝吳爸砍去,那凜冽的刀鋒一瞬間像是被惡狼的靈魂附體了一般,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在了吳爸的肩膀上。
堅固的肩胛骨被鋒利的開山刀砍進了足足半寸有餘,由此可見來人用力之大,下手之凶殘。
而吳爸也是一聲慘叫後右手死死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農家人的手勁掐的那人一瞬間臉就被漲的通紅。
我見狀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瞬間的充滿了我的雙腿,舉起拐杖就向前衝去,而被掐那人旁邊的幾人見狀後也是揮舞著開山刀朝我衝來,拐杖與刀鋒都是帶著各自的凶光向敵人身上砸去。
就在我們要接觸到一起時,就在我心中認定自己死定了時,隨著兩聲巨響,衝在最前麵即將與我對上的那人與被吳爸掐住脖子的那人的頭顱同時炸開,形成漫天的血花散落在地,紅的白的瞬間就鋪滿了這一小塊麵,
那些碎肉一下子就濺的我滿臉都是,濃重的血腥味拚命的鑽進我的鼻子裏,而我卻隻是和剩下的四名歹徒相視一愣,都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背後也隨之傳來三女的尖叫聲。
我才剛一回過神來,腦子正準備重新運轉思考時,卻是從遠處又是傳出了兩聲巨響,麵前的兩名歹徒的胸口相繼噴出兩道血劍,雙眼迅速失去神采隨之癱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吳嬋再也忍不住,哭著幾步跑到了吳爸麵前背起吳爸就朝收購處裏麵跑,吳蘭周芳見狀也是迅速向前幫著吳嬋扶著吳爸離開。
“狙擊手!兄弟們快撤!”我腦中剛剛是想到特警隊的狙擊手,場中的辮子男大吼一聲後舉著刀回頭就往路邊的山裏跑,剩下的襲擊者聞言後也是迅速擺脫對手往麵包車那裏跑去,我麵前的兩人眼裏的嗜血瞬間就變成了驚慌之色,扭頭就往麵包車那跑去。
“臥槽,你他娘的打了人就想跑!”劉恒見此一聲怒吼後就將手裏的甩棍朝辮子男甩去,肖離見狀也是跟著用力的甩出了自己手中的警棍。
兩根棍子帶著兩人的滔天殺意朝辮子男飛去,眼看著就要打在他背上的時候,辮子男也像是背後有眼睛似得,猛然回頭用手裏的開山刀一下打開了兩人甩出的棍子,可棍子上強大的力道在打飛了他手中開山刀的同時也是將他撞得向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肖離和劉恒見辮子男坐在了地上,也是臉上一喜隨即邁開雙腿就朝那人跑去。
見此,我也一把丟掉了手中的拐杖朝他們快步跑去,之前的設局的最終目標此時就在眼前,仿佛隻用我隨意的一伸手就能抓到他一般。之前心裏所有的負麵影響此時也全部被我拋在了腦後,眼底隻剩下了辮子男的存在。
砰!我還沉浸在抓到薛琛的快趕中向前盡情的奔跑著呢,就聽到前方傳來砰的一聲,劉恒隨之身上噴出一道血劍應聲倒地,辮子男手中赫然舉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此時還冒著幾縷青煙。
看著一旁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劉恒,我心中也隨之一震呆呆的站定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那黑洞洞的槍口卻絲毫沒有因為我的呆滯而停住,隻見那辮子男一邊起身,一邊將槍口緩緩地移動到了我所站地位置上,“吳二狗,你狗日的知道我是誰嗎?”說著,辮子男一把扯下了自己腦袋上地麵具緩緩站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長普普通通的男人臉,從眼角的皺紋可以清楚的判斷出此人的年齡應該是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刻意留下的小胡子和辮子賦予了他一些文藝氣息,乍一看是絕對不會把他跟這樣一個凶殘的襲擊者聯係起來的。
可我還是不認識他,我發誓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留辮子的男人,“我可不認識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不過他既然罵了我那我是毫不留情的朝他回應道,此時被人用槍這麽指著我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頗有一種大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氣概。
“嗬嗬,你留個遺言吧,本來我是想跑然後下次再找機會的,不過你既然都把警察叫來了,我也隻好破釜沉舟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