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怎麽選
看著龍隊這樣頹廢的樣子，我的心中也滿是複雜的滋味，不知道該怎麽勸說起才好，隻能在那裏靜靜地站著，聆聽著他與那兩個人之間的往事。
而我也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什麽，讓龍隊變得這般的不想以及厭惡那兩個人。
隨著龍隊接下來的訴說，我們仿佛重新回到了還屬於他們的那個年代之中。
“那時，因為連環殺人犯的囂張，以及對警方的肆意挑釁，不得不讓羽翁二人擔當了此次案件的重任。當時的我還不明白，為什麽我們明明有這麽強大的王牌，但是上麵卻好像根本就不想要讓他們參與進來似的，一直藏著掖著。”
“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們太強勢，上麵人的人心究竟是如何想的，我無法得知。”
說罷，龍隊再一次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所以當他們讓我做事的時候，我懷著崇拜的心情，什麽都聽他們的，但是那個時候老警長跟我說，讓我千萬不要和他們走的太近，我不明白，但是老警長也不告訴我，隻是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而就算我們再怎麽努力，那個案件就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進展。就在所有人都快要放棄了的時候，他們兩個說，他們有辦法。”
“當時我很驚喜，甚至很期待，期待著被稱為天才的他們，會想出怎樣的好辦法，他們那個時候，就是我心中的偶像一般，明明和我是一樣的年紀，卻比我高出很多的地位，甚至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也有敬畏。”
緊接著，龍隊緊抿著薄唇，本就有些滄桑氣息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一抹悲涼來。
他看著縈繞在麵前的寥寥煙霧，仿佛回到了之前那個依舊懷著滿腔熱血的自己一般。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就是我那麽尊敬的他們，那麽被我崇拜著的他們……居然提出了，要用一整個小鎮的人的性命，去換取一個殺人犯的命。將那個人犯給逼出來。”
“當時的我們驚呆了，同時也很憤怒。”龍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是警察，我們的職責所在就是為了人民的安全而存在的，要我們去用那麽多無辜百姓的性命，就為了將一個殺人犯給揪出來，這是任何一個警察都無法同意的事情！”
“當時我們幾乎是集體反對，但是我卻發現警長並沒有說什麽，一句話都沒有說，而那兩個人居然在被眾人討·伐的情況下，還能笑的出聲來，笑的是那麽的邪魅……明明是那般幹淨的少年，但是他們的內心，卻住著黑暗。”
“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麽了？”
杜正陽低垂著腦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猜得到，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很是複雜，因為我現在的心情就很是複雜，而作為相信著那兩個人的杜正陽來說，他可能更加希望那兩位少年從最開始就是殺人犯，而不是兩個將無辜百姓的命視於無物的警察。
特別是杜正陽從小就想要成為警察，想要成為最為正義的一方，他怎麽能受得了自己這個職業被人以這樣的方式褻瀆著？
龍隊並沒有看向杜正陽，那雙眼睛仿佛能夠看透一切一般，即便沒有看向杜正陽，卻也能依舊看穿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之後，他們也許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我們這些人會不會答應，他們自己去實施了他們那個天方夜譚一般的殘忍方案。”
說到這裏，龍隊的臉色有些微微的泛白，但還是說道：“……當我們還在緊張著要怎麽去麵對那個連環殺人犯的時候，他已經將那殺人犯捉拿歸案了。而我，但是還年輕著，還對警察這個身份有著無數憧憬的我，第一次膽怯了。”
“因為我看見，兩位幹淨的宛若天使一般的少年，一左一右的走進了警局，他們的身後，跟著的便是那個殺人犯，但是那個殺人犯對待他們卻像是對待好友一般。”
龍隊哽咽了一下，嘴唇微張道：“他們的身上全是血跡，本來幹淨整潔的警服，在那個時候被他們沾染上了一片又一片猩紅的記號，而那樣大量的出血量，我們這些做警察的怎麽能夠看不出來，那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的血。”
“但是他們的身上卻沒有一絲的傷痕，不用猜也知道他們究竟做了什麽！！是！他們抓到了犯人，但是，他們也殺了信任警方的民眾！！！他們是魔鬼！是惡魔！是為了目的，任何手段都會使用的惡魔！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命，包括他們自己的。”
“從此他們就被上麵禁止了參與任何的案件，但卻並沒有被撤除刑警的身份，而我，因為當時和他們走的最近，他們就被上麵下發到了我這裏，受我管理。”
說罷，龍隊鬆了口氣，手中的香煙也被吸到了最深處。
他抖了抖煙蒂，將煙頭扔到了一邊的煙灰缸裏麵去，聲音嘶啞著說道：“他們是魔鬼，是不屬於這個世間的，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才知道，他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從事著這個工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他們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保持著少年的模樣，再也沒有成長過。”
龍隊緩緩將視線投向了我們，十分複雜的對我們緩緩說道：“現在，我說完了。你們明白了嗎？絕對不可以和魔鬼交易，即便是逼不得已。”
然而杜正陽卻在這個時候笑了，他的身體不斷的抖動著，看向龍隊的眼眸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平靜：“可是龍隊，我已經和他們達成了交易了。”
“他們幫我們找到幕後黑手，會協助我們，而我，隻需要給他們兩個包子就是了。”
杜正陽看著龍隊，緩緩地說道：“他們要的隻是包子，隻是他們小時候家附近的包子店的包子，其餘的什麽都不要。”
“幫你？幫你們什麽？”
龍隊有些激動的站起來，似乎不明白為何杜正陽這般的執迷不悟。
而我橫檔在龍隊的身前，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麽做，我隻是下意識的，下意識的也想要去相信一下，那兩個所謂的怪物。